冀州谋略:共商联络女帝之策
冀州城内,车马穿梭,炊烟袅袅,一派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的忙碌景象。夏清言自执掌黄巾军帅印以来,凭一身过人智谋与雷厉风行的决断,短短时日便率部收复冀州周遭数座城镇,根基渐稳。此刻城府正堂内,他眉头微蹙,指尖轻叩案几,目光落在墙上简陋的舆图上,心思却早已飞出城郭——如何穿透层层封锁,与京城女帝取得联络,成了眼下最棘手的难题。
“哟,这是哪位新晋统帅,对着舆图出神呢?”清脆的女声自门口传来,带着几分戏谑。夏清言抬眼,见张瑶一身素衣,步履轻盈地走进来,脸上那抹温婉笑意如春风拂过。他连忙起身,拱手行礼:“清言见过圣女。”
张瑶快步上前,伸手将他扶起,眼波流转间带着熟稔的亲昵:“如今你是三军统帅,再行这般大礼,岂不是折煞我?叫我张瑶便是。”
夏清言略一颔首,唇边漾起浅淡笑意:“那便依张瑶妹妹所言。”
“妹妹?”张瑶眼尾微挑,故意拖长了语调,声音里裹着几分娇憨,“能不能再亲切些?”
夏清言一怔,随即失笑,侧身引她入座:“瑶妹妹请坐,正好一起商议如何与女帝取得联系,以正黄巾之名。”
“这声‘瑶妹妹’可算顺耳了。那我以后就叫你言哥哥!”张瑶笑着落座,手肘支在案几上托着下巴,神情转而认真,“依我看,不如选几队身手利落的死士,分从不同路线出发。周军布防再密,总有疏漏之处,说不定能有一路侥幸冲过去。”
夏清言眉头皱得更紧,指尖在舆图上北方区域轻轻一点:“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北边早已大雪封山,这般天气赶路,怕是九死一生。”话语间,难掩深深的忧虑。
临江雪困:城门前的艰难抉择
临江城外,雪下得不算大,像揉碎的盐粒,簌簌地往下撒。落在肩上、帽檐上,只薄薄一层白,却把天地间的能见度压得很低,风里裹着细碎的雪沫子,刮在脸上微微发疼。
一队人马踏着半融的薄雪缓缓靠近,积雪刚没过鞋帮,每一步都踏出浅淡的脚印,很快又被新落的雪粒填了些。领头的是刘灿,身后跟着黄青松与玉江燕,三人的鬓角都沾了层白霜,呼出的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来者何人?”城门口的守将猛地喝问,声音刺破风雪,城楼上的卫兵立刻握紧了手中的矛戈,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雪天里格外刺耳。
刘灿停下脚步,将手中那面夏军令旗高高举起,旗面在风中猎猎作响:“我奉临江王夏清言之命,护送他的师妹回城安顿!”
守将在城上眯起眼,目光扫过三人:“可有凭据?”
玉江燕往前一步,雪粒落在她的发间,转眼就化了。她从怀中取出两样东西,一手托着玉佩,一手展开调令,扬声道:“我有他的皇家玉佩,还有他的封调令!”
“你上前来,给我查验。”守将沉声吩咐,一名卫兵应声踩着薄雪跑下城楼,接过调令和玉佩仔细端详。雪还在落,落在他的甲胄上,积起一层细密的白点。
过了片刻,那卫兵抬起头,忽然笑了:“调令确实是真的,玉佩也是珍稀的和田玉所制,确为皇室之玉。可……”
玉江燕的心猛地一紧,握着剑诀的手不自觉攥紧,指尖泛白:“有什么问题吗?”
卫兵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忽然朗声笑起来:“哈哈,开个玩笑,不必当真!在下乃临江城太守万方成,仰慕临江王已久,不知他现在可好?”
玉江燕见他态度忽然松快,心里反倒更疑惑了,总觉得对方像是藏着什么话。她睫毛上沾着的雪粒微微颤动,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他在南郡城时,未能挡住张角的雷霆万钧,令黄青松将军将我带出,自己断后,生死不明。”说完,眼角的泪珠子忍不住滚下来,滴在衣襟上,很快就洇开一小片深色。
万方成听着,眉头微蹙,雪沫子落在他的眉梢,他却像没察觉。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道:“君可入城,其余不可!”
“为何?”玉江燕抬眼追问,雪花正好落在她的眼底,让她忍不住眨了眨眼。
万方成脸色一正:“事关重大,我需万分小心。我现在只信得过你,所以有些话也只能对你说。”
玉江燕犹豫了一下,说:“那他们……”
万方成指着远处,道:“我会安排他们去临江城旁边的小城暂住。”
玉江燕转头看了看黄青松和刘灿,雪粒在三人之间打着旋儿。黄青松叹口气,声音压得很低:“也罢!争端能避则避吧!不过你自己再需多加小心。”
刘灿也皱着眉想了想,最终还是无奈点头:“去吧,我们在小城等着。”
玉江燕这才转回头,对城上的万方成道:“好,我随你入城。”
细碎的雪还在下,仿佛没有尽头。远处的山路已经隐隐泛白,不久便是人畜难行。
南郡绝杀:一箭终结城外之敌
南郡城外,刘烂大军已在寒风中徘徊数日。当初约定的入城交接,可他始终不敢直接入城,只得派人送信,要求在城外交割。
陈威霖捏着那封字迹潦草的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刘烂倒还有几分小聪明,可惜终究是蠢得无可救药。来人,去请少主。”
周宇很快踏入帐中,挑眉问道:“军师唤我何事?”
“刘烂就在城外,”陈威霖指尖轻叩桌案,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你去会会他,正好试试你新练的箭法。”
周宇唇角微扬,眼中满是自信:“军师放心,取他性命,一箭足矣。”
城门外,刘烂正勒马等待,眉宇间带着几分按捺不住的急切。忽然,身后传来沉重的“嘎吱”声,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他心中一喜,催马便要上前,可看清城门后的景象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门后空无一人,只有凛冽的寒风卷着落叶呼啸而出。
“不好!”刘烂心头狂跳,猛地调转马头便要逃窜。
就在此时,一道赤红气流凝聚的箭矢如闪电破空,带着灼热的气浪直追而来。箭尖尚未及体,他身上的衣袍已骤然起火,熊熊烈焰瞬间将他吞噬。
“啊——!”凄厉的惨叫声在空旷的城外响起,又迅速被火焰吞噬。刘烂翻身落马,在雪地里挣扎片刻,便再无动静。
周围的士兵见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求饶。
周宇缓步走出城门,一身玄衣在风雪中猎猎作响,目光如冰刃扫过众兵卒,冷冷开口:“刘烂已死。回去告知洛阳、建业守军,三日内上书归顺,否则……”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地上的焦尸,“便是这般下场。”
众兵卒吓得连连磕头,连滚带爬地四散奔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