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初五某人就来和风居把她捉了去。
“莲君!小师叔,痛痛痛!我伤还没好实在是没心力下山!”
瑾玉趴在他肩头吱呀叫唤,吵的没完没了。
“那正好,青城的疗伤膏是最好的。”
她心中一紧,追问道:“多...多少灵石啊?”
“三万。”
三万...“要不我还是自己慢慢养吧...”
那人不与她掰扯,不顾她的叫唤就把她领着往外走去,恰好就与刚从厨房走出来的安息浣碰上了。
“这...宁姑娘?”
江枕月眉目含笑朝安息浣微点了点头,瑾玉本耷拉着脑袋,却在嗅到空气中一丝鲜香时猛的抬起头。
一眼就看到了安息浣手里的鲜肉蒸蛋羹,然后偏过脑袋楚楚可怜看他:
“就不能吃完这道菜再走吗...”
这蛋羹可是她今早刚嘱咐浣浣给她做的,还没吃上一口热乎的。
“不能。”
死莲花精!
“浣浣!把小柿子抱给我!”
安息浣的身子经过调理好多了,健步如飞谈不上,却也没有再一步三喘。
她依言跑进屋子,着急忙慌把毛茸茸还没睡醒的一团塞给了瑾玉。
“今晚还回来吃吗...”她抿着唇看她。
安息浣是个细心的好姑娘,顺带着把蛋羹包好一同塞了过去。
瑾玉摩挲着下巴,“我想吃...”
却被某人抢先一步回答,“她今晚,明晚,或许三日都不回来。”
瑾玉:“?”
安息浣半倚靠在门框边,咬着唇看她,小声问道:“回来前提前告知我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此话甚得她心,与某个阴暗死装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在心里默默腹诽着,一边半死不活抬起脑袋咧开嘴朝她笑,“有浣浣陪伴身侧,我也是万金难求了,我想吃板栗烧...啊啊啊!”
扇面打开,成为一叶飞舟。
江枕月不由分说领着她一跃而上,临走前他还飞速朝安息浣颔首,“姑娘快快回去吧,在下就领着这宁姑娘先走一步了。”
看起来有礼貌极了。
“qwq,莲君我又不是不跟你走,你总是不在意我的想法和意见!”
瑾玉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委屈,但手上毛茸茸的幼犬又给予了她些许安慰。
她牢牢把它抱在肩膀上。
扇叶已经稳稳飞向云霄。
江枕月并未作答,只弯着眉眼,并指操控扇叶飞行。
见他不理她,瑾玉垂眸向下看去,做最后的挣扎,“浣浣!我要吃板栗烧鸡!”
这声音洪亮,不仅传到了安息浣耳朵里,还传到了宗门有心人耳边。
安息浣听这话,只忍不住偷笑,转身边拿了菜筐,心道:得提前制备了才是。
望桃山上,一面若桃李的女子采下一朵桃花递给身边男子,听见这声熟悉的声音,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说起来,前两年在外门遇到的那小师妹当真是有趣。”
“虞澄,我要的东西你替我寻来了吗...”
那男子接过桃花,显然心不在这里,一会理理衣袖,停不下来般来回踱步。
被唤作虞澄的女子一愣,面上依旧温柔,只是并未回答他的话,“阿言你从临檀宗千里迢迢过来,我还以为你是来探望我呢。”
“是来看你不错,只是我现在又要事不得不解决,等我解决完这事就来与你结为道侣,可好?”
虞澄笑着,把那桃花别在他耳后,“阿言,当真好看。”
说着,她从衣袖里拿出一方小盒递给他,“阿言的嘱托,我当然记在心上。”
男子一愣,脸上大喜接了过来,把女子抱进怀里。
桃色衣袖飘飞,露出挂在腰间亮牌——外门执事,虞澄。
“阿澄...”
“我李泽言在此对天发誓,此生定不负虞小姐虞澄!否则此身...”
剩下的话未吐出,原是女子捂住了他的唇,不让他开口。
她的眸中情意绵绵,缠着一腔爱意,“阿言,莫说此话。”
...
而在百草园喂鸡的王长老听到这声板栗烧鸡时,手一哆嗦差点就把鸡饲料全都撒了出去。
站起身来,冲着天大喊:“瑾玉!我就知道你还在打我的宝贝灵鸡主意!你给我小心一点!”
骂骂咧咧声并没有如愿传到少女耳中。
倒是激得那人打了个喷嚏。
“阿嚏!”
江枕月偏头,却见肩上的少女恬静如春风的脸颊,黄狗困倦窝在她臂弯中。
“不闹了?”
“这话说的好像我闹你就能听我的似的...”
瑾玉幽怨看了他一眼,如同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肩头。
他浅笑一声,手掌着她的脊背把她捞进他的臂弯,“这些年,越发没规矩了。”
怀中人抬眸看他,鸦羽似的睫儿轻颤,被阳光投掷下来一小片阴影。
他屈起指,去拂她细密的睫羽,她头一歪,不再看他,嘟囔道:“莲君,我又不是小孩了你这么逗我是什么意思?”
“喜欢你的意思。”
瑾玉身体一僵,偏过脑袋看他,却被他垂落的青丝遮住了眼,她拂手去扬,手指却被那绸缎似的发缠住了。
等她恢复了视线,再去看他时,刚好错过了那一丝难得的复杂眸色。
如今那桃花眼里只剩下了挑逗。
她压下心中异样,这眼神与她对待怀中幼犬无异。
他待她,也应当是作为宠物来看的。
闲着没事了,逗几番,消遣消遣罢了。
困意是会传染的,小狗打了声哈欠,她也困了。
强压下心中难以言说的失落干脆闭上了眼蜷缩起身体。
她只是个玩物罢了...
一个解蛊的解药罢了...
她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不要这么自以为是了...
——
闲上山来看野水,忽于水底见青山。
青山远处看去是连绵的一片,如同用一杆笔墨勾勒出一般。
但穿梭于桂林山水间,抬头便是高耸入云的娥娥青山,低头翠绿如美玉的河水却告诉世人,山是一座座的。
每一座山,都合该有它的名字。
山中多树,攀爬在飞檐走壁上,遮盖了些许本该映照入河面的阳光。
瑾玉困意来的快,去的也快,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是素白的衣袍。
她竟然躺在反派腿上,脸还压着他的腰腹...
她成女流氓了!!
一个激灵起身,江枕月却半撑着脑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睡得可香?”
“还好...”
瑾玉低下脑袋不敢看他,目光聚焦在他衣袍上湿了的一小片,胡乱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她的这一系列小动作自然没逃过他的眼睛,“依我看呐...”他柔柔晃过来,一把拉她入怀,在她耳边吹气,“不是一般的香...”
瑾玉的脸贴到了他的胸口,听着那近在咫尺的心跳声。
扑通——
扑通——
整耳发馈,敲出了她的燥意,烫红了她的耳根。
陷在软垫上的指关节蜷缩,她往外退了退,却被他抓的紧。
“莲君,放开我。”
“你先与我说说,梦里梦到了什么?”他语调上扬,好似她的梦不正经似的。
能有什么?无非就是回家了呗,但这是能说的吗?
她推拒无果后,岔开话题,“我们现在是在船上吗?”
舟行的平稳,但仍然还是有些摇摇晃晃。
窗外风景宜人,山水澄澈,时有鸟兽哼鸣。
“不错,看来没睡晕了脑袋。”他一下又一下揉着她的乌发,自顾自解释道:“既然带你出来游玩,自然要好好看看这山水。”
她却偏头看那舟端撑船的白羽小童,疑惑的皱了皱眉。
童工?
不会也是和她一样被他掳来的吧?反派还真是老弱病残一样祸祸啊...
她蹙眉的娇憨模样落到他眼眸,眼尾的笑意深了几层。
“他是玉莲山的鹤童。你还没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