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其余几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谁不是师徒啊!谁不是亲传!
哦~听完感觉真的像是在炫耀~
“好啦!其实我们来是有事的,再过不久师妹你应当也可以出来了,宗门内规定弟子到元婴可自行选择出师或是外出带队。”明修盈将她好不容易弄来的清妄宗职务表和待遇表拿了出来。
“我和明师妹已经打算去分峰教导新入门的弟子,所以想着问问你们的打算。”沈从霖表情带着不舍与对未来的向往,将两张图平铺到地上。
其实此次也并不需要多问,毕竟青鸾作为荷禾的道侣以及苍鸾族的下任族长恐怕会一直在杏林居直到继位。
至于身为剑修的白疏堂恐怕只有外出带队一个选择,目前不确定的也就江稚鱼和槐安了。
江稚鱼看了一眼白疏堂脸上的笑也淡去了不少,她总是偷懒估计落曌近几年不会放她出去,‘早知道不偷懒了…’
“我会去问道峰授课。”槐安眼中划过暗芒,其实符修选择在宗门内也是有情可原的,但是恐怕这个选择到时候多少还是会被请去喝茶。
江稚鱼和青鸾一对视,之前在青竹峰借住时察觉的异样感又涌上心头。
这真的只是师徒吗?
“呃…这个恐怕不行…问道峰授课长老多多少少都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下山才任命的。”明修盈指了指白纸黑字写下的规定说,这是早就定下的规定,估计没办法通融。
“但是,如果师妹你要就在宗门内,只要玄煞长老再收个弟子让你带就可以了…”
“不行!”短暂又急促的否定,槐安下意识拒绝完才又勾起一抹温润的笑,继续道。
“不是…我…”嘴角的笑最终撑不下去,渐渐有了苦涩,槐安不知道她可以以什么理由,以什么身份拒绝,好像经历了这么多她还是什么都没有。
沈从霖看着槐安的神情,若有所思的转了转眼睛,他记得之前五宗大比这位师妹的理由好像是…
但是吧…
那是四师伯唉…
可是青鸾都能和六师叔有一腿,为什么她们不可能呢?
沈从霖仅仅一息就想明白了,看着还有些不解的明修盈默默勾起了一个笑,他好像发现了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东西。
槐安突然抬头望向路的转角,顺带将自己的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其他几人不明所以,但是也跟着整理了一下衣服。
三息后,身着青色的道袍的人从小路转角出来,侓欲清脚步轻盈,周身并未有几分灵力波动,甚至未惊扰林中鸟雀,缓缓出现在几人视野内。
“师叔。”
“师伯。”
“师父…”
几人连忙低头行礼,除了槐安另外五人压根没发觉有人靠近。
侓欲清察觉到弟子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以往都是孺慕带着些许撒娇意味喊她,这次却似生疏又似心虚。
“不必多礼,槐安,怎么带着人没有去竹院内?”侓欲清轻轻将为首的江稚鱼扶了起来,三两步便走到槐安身前,目光微微敛下,落在弟子面上,‘怎么又皱眉了…’
“罢了…跟本尊上去吧,一会儿应当就有人来收拾这些了。”侓欲清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慈爱,目光也转移看向几人,似乎刚才落在槐安面上的一眼只是不经意的一瞥。
槐安听着这声音,手下意识紧握,因为青竹峰没有同辈,她倒是忘了,师父不止对她如此。
“不…多谢师叔好意,但是我突然想起师尊布置的课业还没弄完便不多留了…”江稚鱼看到槐安肉眼可见的失落当即就拒绝了,这个师妹的心思别太好猜了。
“啊…对对对!多谢四师伯的好意,本来我和明师姐想问问槐安要不要一起去测试灵器的,如此看来还是等师妹禁足结束吧…”沈从霖也立刻注意到槐安的神色,对自己心中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只不过目前看来好像是单相思。
明修盈一愣但是也立刻应下,江稚鱼和沈从霖都如此说恐怕这之中有什么事她没发现。
白疏堂在宗门内自然是和江稚鱼形影不离的,当即也行礼谢过好意。
青鸾见几人都要跑自然也不敢在这里打扰两个人情意浓浓,师姐的表情太明显了,她不会平日里也这样吧…
“这样啊…那这些符箓你们拿着吧,麻烦青鸾师妹把这根断竹带去给六师妹了,见这么多次一直没有机会给几位师侄些东西,此番莫要推辞。”侓欲清带着温润的笑意,拿出一沓符箓递了过去,整个人有种温文尔雅,性情谦和的感觉。
江稚鱼看着那一沓好像在发光的符箓,又抬头看仿佛整个人散发慈祥光辉的师叔,‘好吧,无论什么时候看到四师叔都觉得没有一点压迫感,真的好好哦~’
江稚鱼颤抖着手接过那厚厚的一沓符箓,估计最低有百张,然后就和其余几人一同行礼道谢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五人走后,一时之间只剩风吹竹叶的簌簌声与林中弱弱的鸟雀拍翼声。
侓欲清转身看着低头不语的弟子,抬手便扶上弟子的脸,声音下意识的柔了又柔,“你呀…下次同门来一同研究学术果然实战一番也是不错的。”
槐安瞳孔下意识错开侓欲清的目光,却不舍得后退远离这亲近的机会,她又想起来之前的问题了。
她还真是有够贪婪的,明明已经得到了之前认为是不可能触碰到的一切,为何还要想多要一些?
她怕是只知道放纵贪欲增长的野兽吧…
这么久了贪欲不减反增。
面前的指尖极为温柔,应当是怕指尖的茧子蹭到她,槐安眼神一暗,想要多触碰一些。
想要让眼前人只触碰她。
平日里的侓欲清虽说温柔,但是骨子里的金贵与傲气也难以掩盖的,总是给人一种和颜悦色,触手可及的感觉,但是真当伸手去碰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一直有一个屏障隔绝了所有人。
槐安不敢触碰平日里的师父,哪怕目光那么温柔、温润、温和,可是那双眸子中永远都有那淡淡的冷清。
只有在情动时,眼中弥漫的水雾才会遮住那骨子令人生畏的冷清,她只敢在那个时候将自己心中的贪念放出来,满足自己的贪念,又滋生更多的贪念。
如此卑劣的她不该这样玷污师父的。
面上落下轻柔一吻,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此时她看到了那长翘的睫毛半遮瞳眸,身躯顿住。
这是撩拨吗?
还是单纯对弟子的亲昵呢?
分不清…
看不透…
烈火烹油,饮鸠品酒。
侓欲清轻柔的落下一吻后又揉了揉槐安的脸,脸上的婴儿肥早已消去,揉着没有之前手感那么好了“槐安这百年辛苦了,瘦了许多,应当好好养养才是。”
槐安的目光终于落到那满是慈爱的笑眸中,又被当成小孩子了吗…
也是师父怎么可能会撩拨她…是她又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