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报出了一个离这里不远不近的小区地址。那里是她早就打听好的,一个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鱼龙混杂,方便她隐藏行踪,也方便她下一步的计划。
秦川将夏婼小心翼翼地从车里扶了出来,安置在自己车的副驾驶座上。他动作轻柔,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生怕弄疼了她。夏婼一直低着头,一副虚弱又害羞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只是那只抓着他手臂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是无声的邀请。
当秦川弯腰帮她系安全带的时候,她的身体,有意无意地,向他那边侧了侧,柔软的胸部,就这样,不经意地,擦过了他的手臂。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触感,像电流一般,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
秦川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惊人的柔软和弹性,以及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体香。一股热流,从小腹处升起,让他有些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他飞快地系好安全带,直起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驾驶座上。他不敢再看身边的女人,只是发动了车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暧昧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让人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后座的安安,好奇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漂亮的、额头流血的阿姨,却没有出声,只是用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她。
夏婼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她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慢慢地收线,将这条她精心挑选的、能帮她毁掉梁少淮和孟絮絮的大鱼,牢牢地,钓在自己的手里。她要让秦川成为她复仇的工具,为她所用。
孟絮絮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明晃晃的光线,在房间里投下几道刺眼的光斑,也照亮了空气中悬浮着的、细小的尘埃。
她就那样呆呆地坐在床上,任由思绪放飞。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得这么沉。她只记得,昨晚梁少淮回来得很晚,礼物裙子还有他那吃醋的样子。
直到房门被轻轻地敲响了,门外,传来了陈桂芳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声音。
“絮絮?你醒了吗?我听你哥说你今天轮休?”
陈桂芳的语气中,流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忧虑和复杂的试探。她知道梁少淮和她最近一直在外面忙,担心两人遇到困难不找人商量,想着多关心一些。
孟絮絮如梦初醒,急忙起身收拾床铺。
“芳姨!我今天休息,打算去报个外语班,现在就去看看!”她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换好衣服。
秦川的车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夏婼身上那廉价却又带着强烈暗示性的香水味。这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具冲击力的感官刺激,让秦川感到心烦意乱。他目不斜视地开着车,手心却有些冒汗,紧紧地握着方向盘。
身边的这个女人,像一块磁铁,不断地吸引着他的注意力,让他无法忽视。他能感觉到她若有若无的目光,能听到她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压抑的抽气声,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属于女性的、温热的体香。
他是一个结了婚的男人,他爱自己的妻子,更爱自己的女儿。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有任何非分之想,更不应该对一个刚刚认识的、身处困境的女人产生任何不该有的念头。可是,身体的反应,却往往比理智更诚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妻子有过亲密接触了。生活的压力和日复一日的琐碎,早已磨平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激情,也让他感到疲惫和厌倦。而夏婼的出现,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他那潭死水般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又一圈危险的涟漪,让他无法平静。
“先生,就…就在前面那个小区停下就好。”夏婼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打断了秦川的胡思乱想。她的声音依旧柔弱,带着一种让人怜惜的沙哑,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鸟,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秦川回过神来,将车开进了那个看起来有些破败的老旧小区,在夏婼的指引下,停在了一栋单元楼前。那栋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外墙斑驳脱落,楼道里昏暗潮湿,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谢谢你,先生。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夏婼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却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额头上的伤口,疼得她“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她捂着额头,一脸痛苦地看着秦川,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秦川心里的那点不该有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他鬼使神差地,也解开了安全带。
“你一个人,方便吗?要不,我送你上去吧。”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明明应该立刻离开,回到妻子和女儿身边。
夏婼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她抬起头,用一种混合着感激和依赖的眼神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用了,太麻烦你了。而且…你女儿还在车上。”她善解人意地看了一眼后座的安安,那副懂事的样子,让秦川心里的愧疚感,又加深了一层。
“没事,就送到门口。”秦川坚持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坚持,或许,只是想在这个美丽的、脆弱的女人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绅士风度,又或许,是内心深处,那点不为人知的、黑暗的欲望在作祟。
他下了车,绕到副驾驶那边,打开车门,将夏婼扶了出来。夏婼的身体,很自然地,就靠在了他的怀里。她的身体很软,很轻,隔着薄薄的衣料,他几乎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每一寸曲线。他扶着她,走进了那栋昏暗的、散发着潮湿霉味的单元楼。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难闻的味道,烟味、汗味、饭菜味、以及一种说不出的腐朽气息。
夏婼的“家”,在三楼。那扇破旧的木门,连门锁都是坏的,只能用一根铁丝勉强固定。夏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了一个尴尬的表情。
“这里有点乱,你别介意。”
她说着,推开门,一股更加浓郁的、廉价的脂粉味,混合着剩饭剩菜的酸腐味,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
房间很小,也很乱,地上扔着各种女人的衣物,有廉价的丝袜、破旧的内衣、以及一些暴露的裙子。沙发上堆着没吃完的外卖盒子,散发着令人不悦的气味。墙壁上贴着几张过期的海报,上面是一些穿着暴露的女明星。秦川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觉得这个地方,和夏婼的气质格格不入。
但他还是把夏婼扶到了沙发上坐下,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夏婼摇了摇头,感激地看着他:“不用了,谢谢你。我休息一下就好。”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西装革履的、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的男人,为她忙前忙后。她看着他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脏东西,看着他关切地询问她的伤势,看着他脸上流露出的同情和怜悯。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胜利的、冰冷的微笑。她知道,从这个男人坚持要送她上楼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彻底掉进了她设下的陷阱。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了保护欲和愧疚感,那离他彻底沦陷,也就不远了。
她要让秦川成为她复仇的工具,为她所用,帮助她摧毁梁少淮和孟絮絮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