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啊!”
目瞪口呆地看完了大都的这一出戏剧,宋清不禁仰天发出一声感叹:
真特喵的精彩!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整件事情的全部细节经过,
但林公公派人将阿鲁调包的场景却是被宋清看了个正着。
而好巧不巧的是,那位逃命的大师路过西靖王府之时,也被宋清给发现了。
虽然大师已经使用了易容术,但还是没有逃过宋清的那双慧眼。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巧”啊。
反正无论结果如何,
大都那边应该不会再有人教唆皇帝出兵围剿武当了。
到此为止,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至于那魏王如何暴怒;
而那西靖王妃又如何伤心哭泣,
宋清可是一点都不关心。
于是他关闭了“回放”功能,同时又停止了对大都的偷窥,
而是转头看向了场中比剑的两人,那二人正是宋青书和何云飞。
此时,距离宋清二人初到华山,
已经过去了接近二十天的时间。
这段时间,宋青书的剑法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四个字形容。
由于有何云飞这位剑道“前辈”不遗余力地言传身教,
宋青书的剑法也渐渐地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出了雏形。
同时,何云飞也意外地发现,在用心教导宋青书的这段时间内,自己竟然也有不小的收获。
所以,他在指点小老弟剑术这件事情上就更是卖力。
看着相互拆解剑招的两人,宋清知道这两位公子也都差不多到了瓶颈期了。
于是他便打算将河南之行再次提上议程,虽然张松溪大概率已经回到武当山了,
但那少林寺总还是要去看一看的不是。
都说天下武功出少林,不去终归是个遗憾。
好吧,这个理由确实站不住脚。
其实宋清如此执着于河南之行,是因为他“无意”中得知了少林寺中还藏有一枚大还丹。
这枚丹药很是神奇,练武之人吞服后可以增加一甲子的功力。
当宋清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甚至还十分不要脸地开心了好一会:
少林寺简直太贴心了,放着这样的丹药几百年不用,这不就是给青书准备的么?
青书现在最薄弱的就是内力了,
这他要是多了一甲子的内力,那还不瞬间就‘我不吃牛肉’了么。
所以在宋清的规划里,这少林寺必须要去,
而且还要尽早去,毕竟宝物还是尽快落袋为安的好。
他打算最多再给宋青书十天时间,就必须出发前往嵩山。
打定主意之后,他随手拿出那只葫芦,仰头灌了一口水。
此时的何云飞还不知道宋清内心的打算,他还在一脸顽皮地和宋青书练习着剑法,
殊不知,这样快乐的日子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三天后,
当何云飞在饭桌上听到宋清二人提出辞行之时,心中自然是大为惊讶。
“啊?明天就走?”
听到宋清的话,鲜于通和华山二老也大感意外。
“宋道长,怎么如此突然?”
“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还是我华山派哪里有招待不周之处?”
何其高素来心直口快,一想到孙子的玩伴要离开,
他也有些难过,不解之下就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师弟,莫要胡说。”
何其高话音刚落,蒋理就知道师弟这老毛病又犯了,于是赶紧呵斥了一句。
看到众人的反应,宋清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开口解释了起来:
“诸位不要多心,我和青书下山也有些时日了。”
“我打算去河南找一下青书的师叔,汇合后便打算返回武当。”
听到宋清给出的理由,鲜于通却是心思急转,想着该用什么理由留下两人。
并不是因为他欣赏宋清二人,而是自宋青书到了华山之后,
何云飞就不去打扰其他华山弟子了,这也让华山派之内难得地清静了一段日子。
鲜于通一想到宋青书马上要走,那这苦日子岂不是又要回来了么?
驱散了脑子里那些“恐怖”的画面之后,鲜于通情深意切地出言挽留:
“宋道长,华山与武当向来交情深厚,更难得宋少侠和云飞一见如故。”
“你又何不再留些时日,让他二人再好好交流交流。”
“这样,日后江湖中人谈到华山和武当,此事也不失为武林中的一段佳话。”
要不说鲜于通人缘好呢,你瞧瞧这话说得,
这一段要是放到茶馆里,至少值二两。
可是面对这位华山掌门的盛情挽留,宋清却再次摇着头微笑婉拒:
“鲜于掌门如此盛情,贫道本不该拒绝。”
“但实在是此次下山着实有些久了,我和青书都有些想念武当山了。”
“所以,贫道只能忍痛拒绝鲜于掌门的好意,还请见谅。”
虽然嘴上说得好听,但宋清心里想说的却是另一番话:
你个臭不要脸的,你那是奔着“佳话”去的么?
你那算盘珠子都特么快崩到我脸上了。
看到对方态度如此坚决,鲜于通也只好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而后冲着众人连连说着“先吃饭”。
这一顿饭下来,华山二老又出言挽留了几次,都被宋清婉言拒绝,倒是何云飞一直沉默不语。
第二天一早,宋清二人辞别了华山众人,径直下了山,向着嵩山方向走去。
看着宋清二人的背影,鲜于通叹息了一声,而后却忽然发现身边好像少了个人,
于是他转头看向何其高:
“何长老,云飞呢?”
“怎么没见他人。”
听见掌门提到自家孙子,何其高也是皱起了眉头:
“他刚才说有点拉肚子,估计还在茅房呢吧?”
“怎么这么久?”
听到何其高的回答,鲜于通先是一愣,
而后他眼睛一转,心中立即窃喜起来,
只是他嘴上却又是叹息了一声:
“云飞和宋道长二人比较亲近,他二人这一走,云飞估计要难过一阵子了。”
“何长老,你有时间的话,就多安慰一下云飞。”
何其高闻言冲着对方点了点头:
“掌门有心了。”
鲜于通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挥了挥手,华山众人各自散去。
这鲜于通猜到了什么暂且不谈。
宋清二人下了华山之后便一路施展轻功全力赶路。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两人就来到了西出长安的第一雄关—潼关。
这潼关地势险要,依山而建,南倚秦岭,北临黄河,同时这里又是元朝重要的物资运转节点。
高耸的城墙、厚重的城门、
驻守的官兵、往来的商人和神色各异的百姓,
就这样组成了一幅肃穆且又繁华的复杂画面。
肃穆且繁华,听上去似乎有些矛盾,但确实比较符合此时的情景,
就犹如现在汉人和蒙古人之间矛盾又复杂的关系,像是山雨欲来之前的沉静。
宋清想着再过得几年,这里就要受到战争的冲击了。
他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真是应了那句话: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