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闻声都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来人是一个穿着整洁得体的中年女人,此刻看到他们,眼神中泛着喜悦,正快步朝她们走来。
抬起的左腿又踏回原地,时浚竹心道:“这一幕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宿主,她是裴晟的母亲。”,脑海里的小光球揭开了她的面纱。
心下一叹,“果然。”
她脸上挂上微笑,调整为与长辈社交模式。
不知道裴晟是怎么跟他父母说的,他们对她了解吗?
“妈,你怎么来了?”,裴晟表情不是很好。
其实时浚竹一直觉得这个人面无表情的时候有点可怕,奈何平时裴晟在她这,大部分时候脸上都是挂着笑意,这才让她没有那么战战兢兢。
“你们登记结婚我怎么能不过来?”女人瞪了裴晟一眼。
转身又恢复笑容,她握起时浚竹的手,“想必你就是林琳了吧,我是他母亲,裴英。他就这个样子,以后你还得多包容他。”
时浚竹保持礼貌微笑,“没事的阿姨。”
她注意到,裴晟是跟母亲姓的,这个时代,一般情况下不会跟着母姓,他的父亲跟他母亲离婚了?
裴英不满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你们都登记了怎么还叫阿姨?”
对上她那期待的眼神,时浚竹如芒刺背,这才第一次见,她喊不出妈。
“妈,你吓着她了。”裴晟察觉到了,自从他母亲出现,身旁女孩的脊背就是绷直状态,像只受惊的小猫。
女人笑笑,“我这不是喜欢这姑娘嘛!”
转头又对时浚竹说:“是我着急了,你才见我第一面。”
“昨天臭小子回来突然说他要结婚,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他这个死样子,我都做好他一辈子单着过的准备了,今天看见你人我更满意了。”
她拉着时浚竹,满脸都是欣喜。
“多谢阿姨厚爱。”时浚竹不是很能承受得住她的热情。
差不多算打了招呼,时浚竹就见面前女人微微侧身,转向跟着他们送出来的工作人员。
“小陈,许久不见啊!”
小陈十分标准的敬了个礼,“裴少将好!”
裴晟的眼神死死盯着小陈,就是小陈去通知的他母亲。
她回敬,“行了不叨扰你们了,你们忙。”
时浚竹内心惊诧不已,“她是少将?!”
太牛了吧!刚刚只感觉她善气迎人、蔼然可亲,完全看不出来竟然是少将。
“是的宿主。”小光球在她脑海里附和。
与小陈寒暄完,裴英重新走回时浚竹面前,眼含期待,“知道今天是你们的大日子,我特意空出这一天。”
她又看向裴晟,“你们一起回家吃顿饭再走。”
时浚竹不是很想去,可这是正常结婚都需要有的流程,所以她也没出言拒绝。
“我们还得赶回上溪村,来不及。”裴晟往前一步,胳膊搭在她薄肩,将时浚竹护在怀里。
裴英不解,“怎么这么急?”
“她们只有今天一天休息,我回去办豁免。”他的理由很合理,且急切。
裴英见他这副护犊子的样子,调侃道:“我又不会吃了她,我喜欢琳琳还来不及呢,你至于吗?”
由于林琳跟琳琳同音不同字,所以她跟裴晟都自作主张的称呼琳琳,小名亲切。时浚竹却没听出有何不同。
“行吧行吧,你去吧。”裴英看自己儿子那个样子就知道强留不住。
裴英都怀疑,要不是上门谈结婚必须得她这个母亲出面,这臭小子都会直接不告诉她。
她又对时浚竹说:“琳琳,他哪里惹你生气了你跟我说,我替你揍他。”
时浚竹的眼中,现在眼前是女中豪杰,心中充满了对裴英的崇拜,听她这么说连忙应道,“好,我会的,阿姨。”
裴晟不想她们两人再聊下去了,带着时浚竹走到副驾示意她上车。
直至汽车驶离,时浚竹的视线才从他母亲裴英身上转回。
“你这么喜欢我妈?”裴晟见她之前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裴英,心中有些吃味。
“对啊。”时浚竹坦然承认,“你母亲这么厉害,谁见了都会崇拜她的吧?”
男人不说话了。
时浚竹说了一句结果这人不吭声了,她转过头看着驾驶位,又是面无表情。
男人心,海底针,猜不透啊!
“宿主,你忘啦,他是病娇,你刚刚在他面前提起别人,他吃醋呢吧。”目睹全部过程的小光球出言提醒。
她心道,“这可是他亲妈诶……?这也能吃醋?”
回想一番第一世看的那些病娇相关小说,好像……也能说得通?
时浚竹心下一叹,“那我少提还不行么,我以后少提。”
回去的路程明明跟来时一样,她却感觉快了许多。
因为她在车上一不小心睡着了……
都怪昨晚回来的晚,后面又整理剧情,睡的时候天都要亮了,今天还没睡几个小时呢就被薅过来领证,太困了。
“你醒了?”旁边的裴晟见她坐起,扭头看她一眼。
“嗯。”
“抱歉。”
时浚竹一脸懵,询问的眼神看向他“嗯?”怎么突然道歉?
“上级突然将我调至上溪村执行任务,你办豁免随军,所以这段时间你还得待在上溪村。”
裴晟原本只是回上溪村一趟,他打算领了结婚证后,在海市好好办个宴席,之后就待在海市,也方便照顾琳琳。
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我还需要下地干活吗?”这对她很重要,关系着她之后的生活质量。
男人闻言唇角勾起,宠溺的看着她,“不用,一会办了豁免,你之后什么都不用做。”
“那就行。”其实只要不干活,待在上溪村也没什么。
时浚竹心下终于松了一口气,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没闲过,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
她看着裴晟,心想:“我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就靠你了,我的病娇。”
裴晟伸出长臂,大手揉搓她的发顶。从今天起,这是他的媳妇了。
时浚竹发顶逐渐凌乱,她拿下大手,捏在手里,羞恼的瞪着他,“你把我头发都揉乱了。”
男人闻言唇角笑意更甚,带茧的手掌轻轻揉捏她的小手,而后又抚上发顶,将发丝捋顺。
“这还差不多。”时浚竹重新将身体瘫软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