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第一小学的秋季运动会,是一年级生影山光入学后面临的第一个大型集体活动。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香气、防晒霜的味道,还有孩子们纯粹的兴奋与紧张。
光穿着统一的白色运动服,胸前别着代表一年一班的红色号码布,小脸上是和同学们一样的期待。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其他孩子没有的、属于“赛场”的专注。对她而言,这不仅仅是玩闹,更像是一个可以实践她“秘密特训”成果的、微型竞技场。
第一个项目是简单的团体接力跑。光被安排在第三棒。当前面的同学歪歪扭扭地跑过来,将接力棒塞进她手里时,她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埋头猛冲。
她的身体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那是观察了无数次哥哥们启动、观察了日向夏姐姐冲刺后刻入骨髓的本能。
蹬地! 小腿爆发出与娇小身材不符的力量,起步速度快得惊人。
重心前倾!身体像一支离弦的箭,几乎没有多余的上下晃动——这是她努力清除“多余晃动”的成果。
摆臂!手臂前后摆动,幅度不大,却高效地辅助着前进,带着点专业选手的影子。
“哇!影山同学跑得好快!”
“姿势好帅!”
在周围家长和老师的小声惊呼中,光像一道红色的小闪电,迅速缩短了与前面班级的距离,稳稳地将接力棒交给了下一棒同学。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有多突出,只觉得这样跑起来“很顺畅”。
接下来的“投掷软式排球”项目,更是成了光的个人秀场。
其他孩子要么用扔垒球的姿势把球抛得又高又飘,要么力气小的只能滚过去。轮到光时,她抱着那个对她来说略大的软式排球,走到了投掷线前。
她没有立刻用力扔。而是先看了看远处的目标区,小脑袋里飞快计算着距离和角度(无意识的)。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体育老师差点惊掉下巴的动作——
她侧身,引臂,那不是胡乱地抡胳膊,而是带着隐约的、类似排球发球准备动作的架势!虽然动作因为年龄和力量限制而显得稚嫩,但那流畅的发力链条和专注的眼神,绝非普通一年级生能有。
“嘿——呀!”
她轻喝一声,腰腹下意识地配合转动,将全身的力量协调地传递到手臂,最后通过手腕和手指将球“送”了出去!
球没有飞得很高,而是划出一道低平、迅疾而精准的线路,像一颗被精确制导的小炮弹,直接砸在了目标区最远的那个格子里!
现场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惊呼和掌声!
“天哪!那孩子是怎么做到的?”
“这发力……也太专业了吧!”
“是一班的影山光!她哥哥姐姐好像都是打排球的!”
光的同班同学们更是与有荣焉,纷纷欢呼:“光教练好厉害!”“光酱太棒了!”
光看着球的落点,稍微有点不满意地歪了歪头——力量还是不够,旋转也没控制好,如果是哥哥或者夏姐姐,球速会更快,线路会更刁钻。但她还是转身,对着为自己欢呼的同学们,露出了一个略带腼腆却无比开心的笑容。
她不知道的是,在操场边缘的围栏外,不知何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影山美羽不知何时回来了,正安静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手机,镜头对准了场内。她旁边是刚刚结束晨练、闻讯赶来的乌野众人——泽村大地、菅原孝支、西谷夕、田中龙之介,连月岛萤和山口忠都来了。甚至连青城的及川彻和岩泉一也靠在稍远一点的树下。
他们是来看自家“小太阳”的运动会首秀的。
“哇!小不点刚才那个启动!看到没!跟我一样快!”日向翔阳激动地大喊。
“发力很协调,基础很扎实。”泽村大地点头认可。
“啧,姿势比你这单细胞好看多了。”月岛萤对着日向毒舌。
及川彻摸着下巴:“哎呀呀,这起手式,有点及川大人的风范嘛~可惜力量差远了。”
岩泉一:“……你要点脸。”
美羽没有参与讨论,她只是专注地看着场内那个小小的、因为集体荣誉和运动本身而闪闪发光的身影,手指轻轻按着录像键。当她看到光那记远超同龄人的精准投球时,她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光在人群中无意间瞥见了场外的景象,眼睛瞬间瞪圆了!姐姐!乌野的哥哥们!还有大王殿下和岩泉哥哥!他们……他们都来了?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暖流包裹了她。她立刻忘记了刚才对自己表现的一丝丝不满意,用力地、跳着脚朝那边挥手,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胜过秋日的阳光。
比赛继续,光在接下来的“两人三足”、“运球跑”等项目中,都或多或少地展现出了超越年龄的身体协调性和专注力,俨然成了一年一班秘密的“得分武器”。
运动会结束时,一年一班因为光的出色表现,总分意外地进入了年级前列。班主任老师高兴地表扬了大家,还特别摸了摸光的头:“影山同学,真是我们班的运动小明星呢!”
光被同学们簇拥着,小脸红扑扑的,心里充满了快乐和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放学后,她迫不及待地跑到校门口,扑进了等她的美羽怀里。
“姐姐!你看到了吗?光跑得快不快?球投得准不准?”她叽叽喳喳地问。
美羽接住她,轻轻“嗯”了一声,把手机里录下的视频给她看。
光看着屏幕里那个奔跑、投球的自己,忽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