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的天空,比起东京,似乎更开阔,更熟悉,带着家乡特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回到家的第二天,影山光就背上了她的小书包,里面塞满了从东京带回来的特产点心和满脑子的新奇见闻,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幼儿园。
“光酱!”梳着羊角辫的丽子像只快乐的小鸟,第一个扑了过来,紧紧抱住她,“你终于回来啦!东京好玩吗?见到很多打排球的哥哥吗?”
其他“排球小分队”的成员们也呼啦啦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小脸上写满了好奇和羡慕。
光瞬间被熟悉的小伙伴们包围,心里那点从东京带回来的、微妙的落差感立刻被填满了。她挺起小胸脯,仿佛一个凯旋的小小探险家,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东京好——大!有好多好多高楼!训练馆也比乌野的大!”
“我见到了超级多厉害的哥哥!有发球像大王一样厉害的及川哥哥,有扣球像大炮一样的牛岛哥哥,还有像猫猫一样安静但传球超厉害的研磨哥哥!”
“他们早上天没亮就起来训练,跑得超——快!跳得超——高!”
她手舞足蹈,用孩子们能理解的、充满比喻的语言描述着,把全国级别的强校和选手们,形容成了一个奇妙的童话世界。小朋友们听得眼睛发直,发出阵阵惊叹。
“还有哦!”光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那是她的“观察笔记”简化幼儿版,上面画着各种简易的小人传球、扣球、防守的示意图,“我学到了新的‘游戏’!”
于是,幼儿园的沙地和小操场上,再次出现了“排球小分队”活跃的身影。只不过,这次的“游戏”升级了。
光模仿着鹫匠教练的样子,小脸努力板着,手里捏着一块软橡皮(代替橡皮糖):“手腕要固定!力量要集中!像这样,噗地一下!”她演示着如何短促发力。
她回忆着孤爪研磨手指的动作,教小伙伴们如何用手指轻轻拨动皮球,让它旋转起来:“要让球听话,像这样转起来!”
她甚至学着及川彻发球前的姿态,虽然动作稚嫩,但那股认真的劲儿头,引得丽子她们咯咯直笑,然后也跟着一本正经地模仿。
她不再是单纯地和大家玩抛接球,而是开始有模有样地组织起“基础训练”。她把自己从那些天才哥哥和严厉教练那里汲取的、最基础也最重要的知识点,用孩子们能接受的方式,一点点灌输给小伙伴们。
小小的她,仿佛一个缩水版的“影山教练”,虽然指挥得奶声奶气,却莫名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
放学后,影山家。
影山飞雄一放下书包,就习惯性地抱起排球准备去球场加练。这几天在东京见识到更广阔的世界,让他内心那股变强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
他看了一眼正趴在小桌子上,认真画着什么的妹妹,随口问:“你去吗?”
光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用力点头:“去!”但她很快又补充道,“不过光要先去找丽司哥哥!”
她有好多久没见到丽司哥哥了!有好多关于旋转和控球的问题想问他!而且,东京带回来的点心,要分给丽司哥哥和丽子!
影山飞雄“嗯”了一声,算是同意。兄妹俩一个走向附近的街头球场,一个则熟门熟路地跑向了丽子家。
当丽司打开门,看到门口那个晒黑了一点、眼睛却比星辰还亮的小豆丁时,一向沉静的脸上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丽司哥哥!我回来啦!”光举起手里包装精美的点心盒子,“这是东京的礼物!”
然后,不等丽司回应,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分享:“丽司哥哥,我学会了新的旋转!还有一个很凶但很好的爷爷教我怎么用力气!还有……”
她叽叽喳喳,像只快乐的小麻雀。丽司耐心地听着,引导她描述细节,偶尔提出一两个关键问题,帮助她梳理那些庞杂而新鲜的信息。
听着光的叙述,丽司眼中闪过惊讶和赞赏。他没想到,这次合宿,光不仅开阔了眼界,竟然在技术和理念上也有了如此清晰的收获。她不再是单纯地模仿,而是在尝试理解和融合。
“看来,”丽司摸了摸光的头,语气带着欣慰,“我们的小光,找到了很多属于自己的‘宝藏’啊。”
光用力点头,扑闪着大眼睛:“嗯!所以,丽司哥哥,我们今天可以练习那个很难的控球吗?我觉得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对新知识的渴望,以及迫不及待想要实践的兴奋。
回归日常,并非意味着停滞。
合宿时埋下的种子,正在宫城这片熟悉的土地上,悄然汲取着养分,准备破土而出。
而我们的影山光,她的排球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