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野高中排球部获得了一个宝贵的机会——受邀前往东京,与几所关东地区的强校进行为期三天的联合合宿训练。消息传来,整个排球部都沸腾了。这意味着他们将有机会与风格迥异的对手交锋,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影山光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院子里和练习“躲闪接球”(即把球顶向不同方向,光去接)。她立刻扔下球,冲进屋里,眼巴巴地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哥哥。
“尼尼……东京……”她的小脸上写满了“想去”两个大字。
影山飞雄动作顿了顿,没看她,继续往包里塞运动服:“合宿,很苦。没时间看你。”
光的肩膀垮了下来,小嘴瘪着,眼看金豆豆就要掉下来。
这时,乌养系心教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喂,影山,把光也带上吧。”他看着惊讶抬头的兄妹俩,笑了笑,“对方学校听说我们有个‘场边精灵’,好奇得很,特意说了可以带家属。而且……”他顿了顿,看向光,“让她见识一下全国级别的比赛是什么样子,没坏处。”
最终,影山光以“特别观摩员”的身份,登上了前往东京的大巴。她穿着小小的乌野队服(谷地仁花特意改小的),背着装满零食和小本本的双肩包,牵着(经过沟通,可以作为情感支持犬同行,但必须严格遵守纪律),兴奋得像只出笼的小鸟。
合宿地点在一所大学的体育中心。设施齐全,场馆宏大,来自不同学校的队员们穿着各色队服,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竞争气息和荷尔蒙的味道。光一踏进这里,就感觉到一种与宫城县内比赛截然不同的氛围——更大,更快,更强!
乌野的对手包括以顽强防守和精准反击着称的音驹,以高大身材和强力发球闻名的枭谷,还有战术多变、作风硬朗的狢坂等。这些都是在全国范围内都叫得上名号的强校。
第一天的练习赛,乌野就对上了音驹。光坐在乌野的休息区后面,紧紧抱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球场。
音驹的防守名不虚传,他们的自由人夜久卫辅如同橡皮糖一样,总能出现在最不可思议的位置,将乌野看似必得的扣球一次次防起。而他们的二传手孤爪研磨,则用他那种看似慵懒、实则充满算计的传球,一次次撕开乌野的防线。
“砰!”音驹的主将,有着醒目黑尾辫的黑尾铁朗一记漂亮的快攻得分,他对着网对面的日向翔阳,露出了一个带着野性笑容:“哟,小不点,跳得再高,打不穿防守也是白搭哦~”
日向气得哇哇叫,而光在场边看得心都揪紧了。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原来防守也可以如此具有攻击性和压迫感。
影山飞雄在场上也陷入了苦战。音驹的拦网和防守针对性极强,极大地限制了他的组织。他试图用速度突破,但音驹的阵型移动如同拥有自我意识的流体,总能及时补位。他皱紧眉头,深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焦躁。
光看着哥哥的样子,小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她能感觉到尼尼的“通道”又被堵住了。她张了张嘴,想喊点什么,但看着场上那些身形高大、技术精湛的陌生哥哥们,又有些胆怯,声音卡在喉咙里。
中场休息时,乌野落后。气氛有些沉闷。光看到音驹的那个黑尾辫哥哥笑着和他们的猫瞳二传手击掌,心里有点不服气。
就在这时,那个猫瞳二传手——孤爪研磨,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乌野休息区,落在了光身上。他似乎认出了这个在公园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女孩,视线在她抱着的和身上的乌野队服上停留了一瞬,然后,非常轻微地,对她点了点头。
光愣了一下,也下意识地回点了一下头。
下半场开始,影山飞雄依旧打得很挣扎。在一次死球间隙,光鼓起勇气,趁着场上声音稍歇,用尽力气喊了一声:
“尼尼!看研磨哥哥的手!”
她的声音清脆,在一片嘈杂中不算突出,却清晰地传到了场内几个人的耳中。
影山飞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看向网对面的孤爪研磨。研磨正准备发球,他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极其快速地捻动着排球的缝合线——这是他在思考和计算时的一个小习惯。
就是这个!光在公园那次就隐约注意到了!研磨哥哥的手指动得特别快的时候,往往意味着他接下来要传的球会比较“刁”或者“诈”!
影山飞雄虽然不明白妹妹为什么喊这个,但他捕捉到了那个细微的动作。当下一个球飞向研磨时,影山飞雄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不仅仅在看球的路线,也在观察研磨手指的微小变化。
果然,研磨的手指再次快速捻动,随即传出了一个看似普通、实则带着强烈侧旋的平拉开。早有准备的影山飞雄迅速判断出旋转方向,大声提醒拦网的月岛萤:“左旋!”
月岛萤心领神会,拦网手型及时调整,虽然没有直接拦死,但有效干扰了攻手的扣球线路,球被后排的西谷夕顺利救起!
一次成功的防守!
“Nice 判断!影山!”泽村大地喊道。
影山飞雄回头,看了一眼场边眼睛亮亮的光,迅速转回头,但紧抿的嘴角似乎松动了一丝。
接下来的比赛,影山飞雄开始有意识地观察研磨的小动作,虽然不能每次都预判成功,但这种额外的信息输入,确实让他在防守和组织时多了一份筹码。乌野逐渐稳住了阵脚,虽然最终还是输掉了比赛,但过程远比上半场要好看。
比赛结束后,黑尾铁朗走到网前,对着影山飞雄,又看了看场边的光,咧嘴一笑:“看来你们乌野,不止有一个‘小巨人’,还有一个‘小雷达’啊?有意思。”
孤爪研磨也慢悠悠地走过来,对光说:“观察力,变强了。”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算是很高的评价了。
光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把脸埋进的毛里。
第一天的合宿,在震撼、苦战和一丝小小的、由光带来的突破中结束。
晚上,光趴在合宿宿舍的床上,在自己的小本本上飞快地画着:像流体一样防守的音驹猫咪们,会用手指“说话”的研磨哥哥,还有笑容像狼一样的黑尾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