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风和赵婷雪早已在园门口等候,看到他们连忙迎上来:“廷翰、婉清,你们可算来了!快跟我们来,今日诗会有两位贵客,你们一定得见见。”
四人穿过人群,来到一处临水的亭榭。亭榭内坐着两位女子,一位身着月白色襦裙,腰间系着一条水绿色玉带,乌黑的长发挽成飞天髻,插着一支白玉簪,肌肤莹白,眉眼如画,气质清雅如水中白莲;另一位则穿着桃红色长裙,裙摆绣着精致的海棠花纹,头发梳成垂挂髻,点缀着几颗圆润的珍珠,面容明艳,眼神灵动,宛如盛开的海棠,热烈而娇俏。
赵长风笑着介绍:“廷翰、婉清,这位是平安侯沈府的大小姐沈倩,沈小姐不仅容貌出众,更是饱读诗书,去年的诗会她可是拔得头筹。这位是郑国公府的二小姐郑心怡,心怡小姐擅长琴棋书画,尤其是她的琵琶弹得,堪称京城一绝。”
沈倩起身,对着陈廷翰和何婉清微微躬身,声音轻柔如溪:“陈院使、何夫人,久仰大名。陈院使平定瘟疫、救治百姓的事迹,早已传遍京城,小女心中十分敬佩。”
郑心怡也跟着起身,笑容明媚:“陈院使、何夫人,我可早就想认识你们了!听说何夫人不仅温婉贤淑,还做得一手好点心,下次一定要讨教讨教。”
何婉清笑着回礼:“沈小姐、心怡小姐客气了,我们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倒是两位小姐的才名,我们早有耳闻,今日能得见,真是荣幸。”
陈廷翰也颔首致意:“两位小姐客气了。”
几人在亭榭内坐下,家丁端上茶水和点心。沈倩看着亭外的芙蓉花,轻声说道:“今日芙蓉盛开,景色正好,不如我们就以‘芙蓉’为题,各作一首诗,也好不负这美景,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心怡立刻拍手赞成:“好啊好啊!我早就手痒了,正好可以和沈姐姐一较高下!陈院使、何夫人,你们也一起加入吧?”
何婉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平时只是偶尔读些诗,作诗倒是不擅长,还是算了吧。”
陈廷翰笑着说:“我对作诗也不在行,不过今日难得热闹,我倒可以陪大家凑个趣。”
赵长风也说道:“好!那我们就以一炷香为限,谁的诗最好,今日就罚他…… 不,是赏他喝一杯芙蓉酿!”
众人都笑了起来,家丁立刻取来笔墨纸砚,分发给众人。沈倩提笔略一思索,便在纸上写下诗句,她的字迹清秀娟丽,如风中杨柳;心怡则下笔迅速,字迹灵动洒脱,带着几分娇俏;陈廷翰和赵长风也各自沉思片刻,写下了自己的诗作。
一炷香过后,众人将诗作传阅。沈倩的诗写道:“露染胭脂色,风摇玉露香。凌波仙子态,独占晚秋光。” 诗中描绘了芙蓉花的娇艳与清雅,意境优美,用词精准。
郑心怡的诗则是:“胭脂缀枝桠,霞影落汀沙。莫道春归尽,秋园绽此花。” 诗句活泼明快,将芙蓉花的热烈展现得淋漓尽致。
赵长风的诗略显粗犷:“秋来芙蓉开,艳色满亭台。举杯邀花饮,豪情入胸怀。” 虽不及沈倩和郑心怡的细腻,却也别有一番气势。
陈廷翰的诗则简洁质朴:“根植清波畔,花开秋意浓。不争春色好,独守一方红。” 诗句没有华丽的辞藻,却蕴含着坚守本心的意境,与他医者仁心的形象不谋而合。
众人传阅完毕,郑心怡率先说道:“我觉得沈姐姐的诗最好,意境美,用词也讲究,不愧是去年的冠军!”
赵婷雪也点头:“我也觉得沈小姐的诗最好,不过陈院使的诗也很好,虽然简单,却很有深意。”
沈倩笑着说:“陈院使的诗虽质朴,却字字真诚,比我的诗更有韵味。心怡妹妹的诗也很出色,活泼灵动,充满生机。”
陈廷翰摆手道:“沈小姐过奖了,论才华,还是你和郑心怡小姐更胜一筹。”
就在这时,一位老学者走了过来,他是此次诗会的评阅官。众人连忙将诗作递给他,老学者仔细阅读后,笑着说:“各位的诗都很出色,沈小姐的诗清雅优美,心怡小姐的诗明快活泼,陈院使的诗质朴真诚,各有千秋。不过若论意境与文采,沈小姐的诗还是略胜一筹,今日的诗会魁首,当属沈小姐。”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沈倩起身道谢:“多谢评阅官大人,也多谢各位承让。”
赵长风笑着说:“既然沈小姐是魁首,那这杯芙蓉酿,就该沈小姐喝了!”
家丁端来一杯琥珀色的芙蓉酿,沈倩接过酒杯,浅酌一口,笑容温婉。心怡则拉着何婉清的手,小声说:“何夫人,下次我们一起学作诗吧,有沈姐姐教我们,肯定能学好。”
何婉清笑着点头:“好啊,我正有此意。”
亭榭内欢声笑语不断,亭外的芙蓉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愈发娇艳。秋韵诗会结束后,陈廷翰和何婉清与沈倩、心怡等人互留了联系方式,约定日后常相聚。沈倩还特意邀请何婉清三日后到她府中做客,一同探讨诗书,何婉清欣然答应。
回到府中,何婉清还沉浸在诗会的喜悦中,她拿出沈倩和心怡的诗作,仔细品读:“沈小姐的诗真是太厉害了,每一句都像是一幅画,心怡小姐的诗也很有趣,读起来让人心情愉悦。”
陈廷翰从身后抱住她,笑着说:“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常去参加这样的活动。不过接下来几日我可能会比较忙,太医院要在京城周边的县城开设新的医馆,我得去那边看看情况。”
何婉清点头:“好,你放心去吧,注意安全。我在家也不会闲着,三日后去沈府做客,正好可以向她请教作诗的技巧。”
次日一早,陈廷翰便带着几名医者前往京城周边的平昌县。平昌县是京城附近的大县,人口众多,但医疗条件落后,百姓生病后常常得不到及时救治。此次太医院决定在昌平县开设医馆,也是为了方便当地百姓就医。
抵达昌平县后,陈廷翰立刻与当地官员商议医馆的选址和建设事宜。经过一番考察,他们最终选定在县城中心的一条街道上开设医馆,这里人流量大,百姓就医方便。当地官员也十分支持,承诺会提供人力和物资支持,尽快将医馆建好。
忙碌了一整天,傍晚时分,陈廷翰才回到京城。刚进府门,就看到管家匆匆跑来:“大人,不好了!太医院传来消息,说是有一位急症病人,几位老医者都束手无策,让您立刻过去看看!”
陈廷翰心中一紧,立刻转身前往太医院。来到太医院,只见急诊室门口围满了人,冯琳也在其中,看到陈廷翰,她连忙上前:“廷翰,你可来了!病人是一位中年男子,突然出现腹痛、呕吐、便血的症状,已经昏迷过去了,几位老医者都查不出病因,你快进去看看!”
陈廷翰立刻走进急诊室,病人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呼吸微弱。陈廷翰上前为病人把脉,发现病人脉象细弱,气血紊乱,再查看病人的舌苔,舌苔黄腻,又询问了病人家属病人发病前的饮食情况。
病人家属哭着说:“大夫,我家夫君今天中午在外面吃了一碗面,回来后就说肚子不舒服,一开始我们以为是吃坏了东西,没太在意,没想到后来他越来越难受,还开始呕吐、便血,很快就昏迷了!求您一定要救救他啊!”
陈廷翰皱着眉头,心中思索:“吃了面后出现腹痛、呕吐、便血的症状,难道是食物中毒?可普通的食物中毒不会这么严重,而且病人的症状也不太像……”
他又仔细检查了病人的腹部,发现病人的腹部有明显的压痛,而且腹部肿胀。陈廷翰心中一动,难道是肠痈?肠痈也就是现在所说的阑尾炎,若是急性肠痈,不及时治疗,很可能会导致穿孔,危及生命。
为了确认病因,陈廷翰让医者取来一根银针,在病人的足三里、阑尾穴等穴位上进行针灸。片刻后,病人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呼吸也稍微平稳了一些。
陈廷翰心中有了定论,对身边的医者说:“病人患的是急性肠痈,必须立刻进行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几位老医者都惊讶地看着陈廷翰:“手术?肠痈还能做手术?我们从未听说过啊!”
陈廷翰解释道:“肠痈是因为肠道堵塞,导致化脓感染,只有通过手术将化脓的部分切除,才能彻底治愈。虽然手术有风险,但这是目前唯一能救病人的办法。”
冯琳也说道:“各位老医者,陈院使的医术大家是知道的,他既然说能手术,就一定有把握。现在情况危急,我们只能相信陈院使!”
病人家属听到 “手术” 两个字,也有些犹豫,但看到病人奄奄一息的样子,最终还是咬牙同意:“大夫,只要能救我夫君,我们什么都愿意尝试!”
陈廷翰立刻安排医者准备手术所需的器械和药材,同时让医者对手术台和器械进行严格的消毒,防止感染。一切准备就绪后,陈廷翰穿上干净的麻布衣服,戴上口罩和手套,走进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