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姑苏待了几日,两人按照佳叶公主的地图,前往下一站,桃花村。据说桃花村的桃花有上千亩,每到春天,漫山遍野的桃花盛开,就像一片粉色的海洋。
马车刚到桃花村外,就看到几个村民焦急地在路边张望,看到他们的马车,立刻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汉子,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脸上满是愁容:“这位公子,这位夫人,你们是不是从城里来的?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我们村的人好多都病倒了,连村里的老大夫都没办法了!”
陈廷翰心中一紧,立刻下车:“老乡,你们村的人怎么了?有什么症状?”
中年汉子叹了口气:“一开始只是发烧、咳嗽,后来越来越严重,有的人还上吐下泻,浑身没力气。老大夫说是风寒,开了药也不管用,现在已经有十几个老人和孩子病倒了,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何婉清也走下车,轻声道:“廷翰,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你能有办法。”
陈廷翰点头,对中年汉子说:“老乡,你带我们去村里看看,我是大夫,或许能帮上忙。”
中年汉子喜出望外,连忙领着他们往村里走。刚进村子,就看到不少村民在家门口张望,脸上满是担忧。村子里的桃花开得正盛,粉色的花瓣落在地上,却没人有心情欣赏。
中年汉子带着他们来到村头的一座小院,院子里躺着几个病人,盖着厚厚的被子,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正坐在床边,眉头紧锁,手里拿着药方,却迟迟不敢下笔。
看到陈廷翰和何婉清,老大夫连忙起身:“这位公子是?”
“在下陈廷翰,是太医院的医丞,路过此地,听说村里有人病倒了,特来看看。” 陈廷翰说着,走到床边,为一个孩子诊脉。
孩子的脉搏又快又弱,舌苔发黄,呼吸带着热气。陈廷翰又查看了其他病人,症状都差不多,他心中有了数:“这不是普通的风寒,是湿热之症,加上村里的水源可能被污染了,才导致病情蔓延。”
老大夫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之前总以为是风寒,开的药不对症,难怪不见好。”
陈廷翰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写下药方:“我开一副清热祛湿的药方,你们立刻去镇上抓药,熬好后给病人服用。另外,村里的水源要重新清理,不能再喝被污染的水,还要把病人的衣物和被褥都用开水烫洗,防止传染。”
中年汉子接过药方,连忙吩咐村民去抓药。何婉清则走到病人身边,为他们盖好被子,轻声安慰:“放心吧,吃了药,很快就会好的。”
村民们很快抓回了药,何婉清帮忙熬药,陈廷翰则带着几个村民去清理水源。水源在村后的山脚下,是一口水井,井口周围堆满了垃圾,还有几只死老鼠躺在旁边。
陈廷翰皱了皱眉:“难怪会被污染,快把这些垃圾清理干净,再用石灰消毒,以后要定期清理,不能再让垃圾堆在这里。”在桃花村待了三日,看着村民们都康复了,陈廷翰和何婉清才继续赶路,前往杭州。杭州最有名的就是西湖,佳叶公主在风物志里写道,东湖的春天,苏堤春晓、曲院风荷、断桥残雪(虽无雪,却有别样景致),每一处都值得细细品味。
两人抵达西州时,正好是清晨。客栈就住在东湖边,推开窗就能看到西湖的景色。湖面平静如镜,倒映着远处的山峦和岸边的柳树,偶尔有几只水鸟掠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吃过早饭,陈廷翰租了一艘乌篷船,带着何婉清游东湖。船夫慢悠悠地摇着橹,乌篷船在湖面上缓缓行驶。何婉清坐在船头,风吹起她的裙摆,她伸手去摸湖水,清凉的湖水划过指尖,很是舒服。
“你看,那就是姑苏堤。” 陈廷翰指着远处的长堤,堤上种满了柳树和桃花,粉色的桃花和嫩绿的柳叶相互映衬,格外好看。
何婉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中满是惊叹:“真好看,比画里的还好看。”
船夫笑着说:“两位公子小姐是第一次来东湖吧?这苏堤是苏西坡大人当年修的,每年春天,来这里看风景的人可多了。前面还有断桥,传说白娘子和许仙就是在断桥上相遇的。”
何婉清听到 “白娘子和许仙”,眼睛一亮:“我以前在话本里看过这个故事,没想到真的有断桥。”
乌篷船慢慢划到断桥边,断桥的石面上刻着岁月的痕迹,桥边的桃花开得正盛,粉色的花瓣落在桥上,像是铺了一层粉色的地毯。何婉清走上桥,看着远处的西湖,轻声道:“要是能像白娘子和许仙那样,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陈廷翰走到她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打开看看。”
何婉清疑惑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玉簪,簪子上雕刻着一朵盛开的桃花,桃花的中心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珍珠,格外精致。
“这是……” 何婉清惊讶地看着他。
“在姑苏的时候,看到工匠在做玉簪,就想着给你做一个。” 陈廷翰拿起玉簪,轻轻插在她的发髻上,“很适合你。”
何婉清摸了摸头上的玉簪,脸颊泛红,轻声道:“谢谢你,廷翰。”
两人在断桥上站了一会儿,又坐乌篷船去了三潭印月。三潭印月是东湖中的一个小岛,岛上种满了柳树和荷花,还有三座石塔立在水中。船夫说,每到中秋之夜,月光照在石塔上,会在湖面上形成十几个月亮的倒影,格外好看。
何婉清坐在岛上的石凳上,看着水中的石塔,轻声道:“要是中秋的时候能来就好了,就能看到十几个月亮了。”
陈廷翰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等中秋的时候,我们再来。不仅要看十几个月亮,还要吃西湖的月饼,喝桂花酒。”
何婉清点头,靠在他肩上,心中满是期待。
傍晚时分,两人去了东湖边的一家酒楼,点了东湖醋鱼、西坡肉、宋嫂鱼羹,还有新鲜的龙井虾仁。何婉清尝了一口西湖醋鱼,酸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鱼肉鲜嫩,她忍不住说:“真好吃,比京城的鱼还鲜嫩。”
陈廷翰为她夹了一块东坡肉:“尝尝这个,是用西湖的酱油做的,肥而不腻。”
何婉清咬了一口,西坡肉入口即化,带着浓郁的酱香,她满足地笑了:“太好吃了,江南的菜怎么这么好吃。”
陈廷翰看着她的模样,笑着说:“喜欢就多吃点,以后我们常来。”
吃过晚饭,两人沿着西湖边散步。夕阳西下,将东湖染成金色,远处的山峦笼罩在薄雾中,像是一幅水墨画。何婉清牵着陈廷翰的手,走在湖边的小路上,偶尔有花瓣落在他们身上,格外浪漫。
“廷翰,” 何婉清停下脚步,看着陈廷翰的眼睛,认真地说,“这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有你在身边,能看到这么好看的风景,吃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觉得很幸福。”
陈廷翰握住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我也是。婉清,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给你更多的幸福。”
何婉清靠在陈廷翰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心中满是温暖。东湖的晚风轻轻吹过,带着花香和湖水的气息,仿佛在为他们的感情祝福。
两人在西州待了好几日,游遍了东湖的每一处景点,吃遍了杭州的特色小吃。离开杭州的前一天,陈廷翰带着何婉清去了归隐寺,在佛前许愿,希望他们能永远在一起,平安顺遂。
马车缓缓驶离西州,何婉清掀开窗帘,看着东湖的景色渐渐远去,心中却没有不舍,因为她知道,只要和陈廷翰在一起,无论去哪里,都是最美的风景。而他们的江南之行,还有更多的美好,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村民们立刻动手,清理垃圾,消毒水井。忙了一个下午,终于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病人喝了药后,症状渐渐缓解,有的已经能坐起来喝水了。
傍晚时分,村民们为陈廷翰和何婉清准备了晚饭,有新鲜的蔬菜、刚捕的鱼,还有村民自己做的桃花酒。中年汉子端着酒杯,对陈廷翰说:“陈公子,多亏了您,我们村的人才有救了。这杯酒,我敬您!”
陈廷翰接过酒杯,喝了一口,桃花酒带着淡淡的花香,很是爽口。何婉清看着村民们感激的眼神,对陈廷翰说:“你看,不管走到哪里,你都能帮到别人。”
陈廷翰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能帮到他们,我也很高兴。而且,有你在身边,做什么都有意义。”
当晚,两人住在村里的客栈。夜深人静时,何婉清靠在陈廷翰怀里,轻声道:“今天看到那些病人,我才更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当大夫。看着病人康复,那种成就感,是别的事情比不了的。”
陈廷翰亲吻着她的额头,柔声道:“以前只是觉得,治病救人是本分,后来遇到你,才觉得,能通过自己的医术,让身边的人都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何婉清闭上眼睛,嘴角带着微笑,在陈廷翰的怀里渐渐睡去。陈廷翰看着她的睡颜,心中满是温暖,这趟江南之行,不仅是为了陪她看风景,更是让他们的感情,在这些平凡的温暖中,变得更加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