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山谷的刹那,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并非物理上的阻力,而是一种无形的、令人灵魂本能蜷缩的死寂。山谷内部的空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所充斥,那是黑石力场被高度浓缩后形成的实质化压迫。灵能背景彻底归零,连最细微的亚空间涟漪都被彻底抹平,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现实物理法则在运转。耳边听不到风声,听不到远处战场隐约的轰鸣,只有自己血液在血管中奔流(对风暴兵而言)或冷却液在管线中循环(对林恩而言)的细微声响被无限放大,带来一种令人窒息的孤独感。
“虚空矩阵”矗立在谷地中央,如同一个由纯粹的死亡与逻辑构筑的钢铁心脏。它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建筑,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由无数流淌着幽绿能量的粗大管道和棱角分明的黑色晶体结构强行生长、堆叠、纠缠而成的畸形集合体。这些管道和晶体结构不断脉动,每一次收缩扩张都伴随着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能量嗡鸣,向外辐射着令空气都为之扭曲的冰冷力场。幽绿的光芒在管道内部流淌,在黑色晶体的切面上折射,将整个山谷内部映照得一片惨绿,如同置身于巨大生物的腐烂内脏之中。
而守卫着这颗心脏的,是令人绝望的森严壁垒。
矩阵入口是一个高达数十米的、由厚重活体金属构成的巨大闸门,闸门表面布满了复杂而冰冷的几何纹路,散发着不祥的幽光。闸门前,是数十名排列成绝对整齐方阵的亡魂武士,它们手中的高斯长枪斜指地面,眼眶中的绿火在死寂中无声燃烧,如同等待收割的死亡仪仗队。更令人心悸的是矩阵外围和入口两侧高耸的金属塔楼上,遍布着自动激活的高斯炮塔。这些炮塔的炮口如同毒蛇的信子,缓缓地、无规律地旋转扫描着,一旦锁定目标,致命的幽绿光束将在毫秒间射出。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氧味和一种…冰冷的金属腐朽气息。地面并非泥土或岩石,而是被一种光滑、冰冷、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起伏的活体金属结构完全覆盖。小队成员踩在上面,能感受到脚下传来的微弱震动和能量脉动,仿佛正踏在一头沉睡巨兽的皮肤上。
“帝皇在上…”军士长雷克的声音透过呼吸格栅传来,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他头盔目镜后的眼神充满了凝重和绝望。剩下的风暴兵们紧紧握着武器,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灵族游侠艾拉芮尔和凯勒冯也收起了之前的飘逸,身体微微紧绷,如同感受到致命威胁的猎豹。这片区域的死寂和守卫力量,远超之前遭遇的任何一处。
林恩冰冷的机械眼快速扫描着入口防御。逻辑核心高速运转,冰冷的二进制流在处理器中奔腾。强攻?等同于自杀。闸门坚固,守卫密集,炮塔阵列覆盖无死角。唯一的希望,是找到一条未被严密监控的维护通道或薄弱点。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流淌着幽绿能量的巨大管道,它们如同巨蟒般缠绕着矩阵主体,有些管道深入地下或山壁…
“寻找次级入口。能量管道维护节点。扫描能量流薄弱处。”林恩的电子合成音打破了死寂,为绝望注入一丝冰冷的指令。
小队如同潜入毒蛇巢穴的鼠群,紧贴着冰冷起伏的金属地面和巨大管道的阴影,开始小心翼翼地移动。艾拉芮尔凭借灵族对能量流动的敏锐感知,在前方引路,凯勒冯则如同影子般紧随其后,警戒着可能的巡逻队。雷克指挥着剩余的风暴兵分散掩护,枪口警惕地指向每一个幽暗的角落。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自动炮塔的扫描光束如同无形的探照灯,不时扫过他们藏身的区域。亡魂武士方阵虽然静止,但那冰冷的“视线”仿佛穿透了阴影。更可怕的是脚下的地面——那些活体金属结构似乎对他们的重量和移动产生了反应,某些区域会微微凹陷或隆起,如同沉睡巨兽无意识的蠕动。
“这里!”艾拉芮尔突然停下,指向一根巨大能量管道与山壁接合处下方。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被流动的幽绿能量光芒半遮掩的金属盖板,直径约两米。盖板边缘有细微的缝隙,能量读数相对周围略显紊乱。“维护通道入口。能量流动有轻微湍流,可能存在防御漏洞。”
林恩上前,机械手指在盖板边缘摸索,寻找着开启机构或薄弱点。“警戒。准备进入。”
进入矩阵内部,如同踏入冰冷的钢铁地狱肠道。
狭窄、低矮的通道仅容两人勉强并行,头顶和两侧是纵横交错、嗡嗡作响的巨大能量管道,幽绿的光芒透过管道壁的缝隙透射出来,将通道映照得一片惨绿,光影不断扭曲变幻。空气中弥漫着更加强烈的臭氧味和一种…冰冷的金属锈蚀气息,令人作呕。脚下的地面依旧是那种微微起伏的活体金属,踩上去感觉黏腻而诡异。
通道并非笔直,而是蜿蜒曲折,如同迷宫。墙壁上布满了裸露的粗大电缆和闪烁着微光的控制节点。更致命的是无处不在的自动防御系统。
“左前方,三米,地面压力感应陷阱!”凯勒冯的低喝声在狭窄通道内格外清晰。走在最前面的风暴兵立刻停住脚步,只见前方看似平整的地面上,几块金属板的颜色和纹理与周围有极其细微的差别。
“绕过去!贴着右边管道走!”雷克迅速指挥。队伍小心翼翼地避开陷阱区域。
刚绕过陷阱,头顶一根巨大的管道突然发出一阵异常的嗡鸣,紧接着,数道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切割射线网瞬间在通道前方生成!蓝色的能量细线交织成致命的网格,封锁了去路!
“射线网!退后!”艾拉芮尔警告的同时,手中的脉冲步枪已经射出一道蓝色光束,精准地击中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能量节点。节点爆出一团电火花,射线网闪烁了几下,暂时消失。
然而,没等小队松口气,两侧墙壁上突然滑开数个射击孔!数道幽绿的高斯光束无声射出!目标并非人员,而是射向通道顶部悬挂的、不知用途的沉重金属构件!
嗤嗤嗤!
金属构件连接处被精准熔断!沉重的金属块带着呼啸的风声当头砸下!
“散开!”林恩的电子合成音带着一丝急促!
轰隆!!!
巨大的金属块砸在通道中央,激起漫天烟尘和金属碎片!两名靠得太近的风暴兵被飞溅的碎片击中动力甲,闷哼一声。整个通道都在震动!
“妈的!它们在玩我们!”雷克愤怒地咒骂着,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路程,步步杀机。重力翻转陷阱让猝不及防的士兵狠狠撞上天花板;突然喷射出的高腐蚀性冷却液险些将一名士兵的动力甲关节熔穿;无形的力场墙将小队分割;更有一处通道布满了高速旋转的合金切割刃,需要精确计算间隙才能通过…每一次陷阱的触发都伴随着死灵那冰冷、毫无感情的逻辑计算,目的并非立刻杀死他们,而是不断消耗、分割、迟滞,如同猫戏老鼠。
小队成员疲惫不堪,动力甲伤痕累累,精神高度紧绷。每一次陷阱的规避都消耗着宝贵的体力和精力。更让他们心头沉重的是,身后通道中,那些被他们破坏的陷阱和杀死的零星守卫(通常是突然从墙壁或地面弹出的冥工蜘蛛),其残骸处,细微的金属丝线正如同活物般缓慢地蠕动、连接,试图修复!重生协议在这矩阵内部的效果被强化到了令人绝望的程度!被摧毁的防御系统正在缓慢但坚定地恢复!他们留下的痕迹,正在被这座钢铁地狱自行“愈合”!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会被耗死在这鬼地方!”一名负伤的风暴兵喘息着,头盔目镜上沾满了汗水和灰尘混合的污渍。
“闭嘴!保持警惕!”雷克严厉地呵斥,但他的声音也透着一丝疲惫。他看向林恩,眼神中带着询问。
林恩的机械眼扫过前方依旧望不到头的、布满死亡陷阱的通道,冰冷的逻辑核心快速计算着。“重生协议修复速率:基准值百分之二百三十七。防御系统重置时间缩短。预计在抵达核心区前,后方通道将完全恢复封锁。时间紧迫。改变策略:放弃规避,强行突破。目标:核心控制室。直线路径。”
这是一个残酷的决定。意味着要用血肉和金属去硬闯那些致命的陷阱,为后续者(主要是林恩)开辟一条直达核心的血路!
“为了帝皇!为了任务!”雷克没有犹豫,他猛地摘下破损的头盔,露出布满汗水和血污的刚毅面孔,眼中燃烧着决死的火焰。“索恩!维拉(被战友搀扶着)!还能动的!跟我来!给长官开道!”他端起爆弹枪,率先冲向前方通道中一处闪烁着不祥红光的力场墙!
“为了帝皇!”剩余的几名还能战斗的风暴兵发出沙哑的怒吼,紧随其后!他们不再小心翼翼地规避,而是用身体去触发陷阱,用爆弹和热熔炸弹去强行开路!爆炸声、金属撕裂声、士兵的怒吼和惨叫瞬间在狭窄的通道内爆发!力场墙在集火下过载崩溃!旋转的切割刃被热熔炸弹熔毁!喷涌的腐蚀液被动力甲硬抗过去!
每一步前进,都踏着战友的鲜血和破碎的金属!艾拉芮尔和凯勒冯在后方提供着精准的火力支援和干扰,灵族优雅的面容上也布满了凝重和悲伤。林恩则如同冰冷的磐石,紧跟在开辟道路的士兵身后,链锯剑低鸣,热熔手枪充能,随时准备应对最致命的威胁。
牺牲在继续。一名风暴兵为了掩护战友,扑向一个突然弹出的、布满尖刺的碾压陷阱,被碾成了肉泥。另一名士兵用身体挡住了射向雷克的高斯光束,上半身瞬间消失。维拉在引爆最后一枚热熔炸弹摧毁一处炮塔阵列时,被爆炸的冲击波震碎了内脏,倒在了冰冷的金属地面上。
当最后一道由密集射线网和重力陷阱组成的死亡屏障被雷克用动力甲撞开一个缺口,他本人也被数道射线切割得浑身浴血、动力甲严重损毁时,通道的尽头终于出现在眼前——一扇巨大、厚重、布满了复杂能量纹路的金属大门!
“长官…门…交给你了…”雷克靠着残破的墙壁滑坐在地,爆弹枪脱手,鲜血从动力甲的裂缝中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活体金属地面。他身边,只剩下凯勒冯和艾拉芮尔还站着,以及两名重伤濒死的风暴兵。
林恩冰冷的机械眼扫过雷克和倒下的士兵,没有任何言语。他大步走向那扇巨门。大门似乎感应到入侵者的靠近,表面的能量纹路骤然亮起,发出低沉的嗡鸣,显然有着强大的能量护盾和物理锁闭装置。
“小心!门后有…强大的意识波动!”艾拉芮尔突然脸色剧变,她的灵能感知即使被压制到极限,也捕捉到了门后那令人灵魂冻结的存在!
就在这时,凯勒冯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外的举动。他猛地将艾拉芮尔推向雷克身边,自己则化作一道残影,冲向大门侧方墙壁上一个闪烁着幽绿光芒的主能量节点!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看透命运的决绝光芒。
“不!凯勒冯!”艾拉芮尔失声惊呼!
凯勒冯没有回头,他的身影在冲锋过程中爆发出最后的、璀璨的灵能光辉!这光芒在绝对的黑石力场压制下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耀眼!他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连同自身的存在,都灌注于手中的动力剑!剑身发出前所未有的嗡鸣,力场光芒暴涨!
“为了乌斯维!为了…一线生机!”凯勒冯的呐喊在通道中回荡。
嗤——轰!!!
燃烧着生命与灵能光焰的动力剑,如同刺入黑暗的流星,狠狠刺入了那个主能量节点!
剧烈的能量反噬瞬间爆发!幽绿与灵能的蓝白色光芒疯狂交织、冲突!凯勒冯的身体在狂暴的能量冲击中剧烈颤抖、分解!他发出无声的呐喊,最终化为一片飘散的灵能光尘!而他舍命一击造成的能量过载,成功干扰了大门的护盾发生器!
嗡——!
厚重的大门护盾瞬间变得明灭不定,物理锁闭装置也发出了故障的卡顿声!
“凯勒冯!!!”艾拉芮尔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泪水无声滑落。
林恩没有浪费战友用生命换来的机会!在护盾闪烁不稳、大门锁闭出现缝隙的刹那,他高大的金属身躯爆发出极限力量!链锯剑带着积压的、冰冷的怒火,狠狠劈向大门能量纹路最密集、此刻也最不稳定的区域!同时,热熔手枪顶住锁闭装置的缝隙!
嗡——咔嚓嚓!!! 轰!!!
狂暴的物理撕裂与炽热的能量熔流同时作用!过载的护盾闪烁了几下,彻底崩溃!大门锁闭装置被硬生生熔断、炸开!
轰隆隆!
沉重的金属大门,向内缓缓滑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股更加冰冷、更加纯粹、带着绝对威压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寒流,从门缝中汹涌而出!
门后,是“虚空矩阵”的核心控制室。
空间比预想的更加广阔,穹顶高耸,由巨大的黑色晶体构成,如同倒悬的利齿丛林。房间中央,是一个由无数旋转的、流淌着幽绿数据流的黑色水晶柱构成的巨大控制台,控制台中心悬浮着一个不断变化、模拟着整个方尖碑能量网络和星系态势的复杂全息星图,散发出冰冷的光辉。幽绿的能量管道如同巨树的根系,从四面八方汇聚于此,在地面和墙壁上虬结盘绕。
控制台前,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伫立。
它身披华丽的、流淌着幽绿符文的金属长袍,长袍边缘装饰着冰冷的金属颅骨。它的身躯比亡魂武士更加高大、厚重,金属结构更加繁复精密,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它的头颅如同戴着一顶象征权力的尖顶冠冕,面容隐藏在深邃的阴影之下,只有两点冰寒彻骨、仿佛能洞穿灵魂的幽绿光点,如同眼睛般俯视着闯入者。它手中握着一柄造型奇诡、顶端镶嵌着巨大黑色水晶的金属权杖,权杖散发着令空间都微微扭曲的波动——相位武器的标志。
斯克罗斯王朝领主,涅克罗恩(Necron, Lord of Sautekh)。
在它身后,拱卫着三名形态奇异的死灵构造体。它们的身躯更加高大,覆盖着华丽的重甲,手持巨大的相位刃和闪烁着幽绿力场的盾牌,眼眶中燃烧着深沉的、如同熔岩般的暗红光芒——死灵皇家禁卫,三圣卫队(triarch praetorians)!
当大门被强行破开的瞬间,涅克罗恩那两点幽绿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门口的林恩。一股冰冷、非人、充满绝对蔑视的意念,如同无形的冰锥,强行刺入在场每一个生者的意识深处,并非灵能,而是纯粹的逻辑碾压:
“可悲的有机蠕虫…竟能爬行至此。你们的挣扎,如同尘埃在恒星风暴中的飘荡,徒劳且…吵闹。”
“此乃秩序之殿堂,非尔等污秽生命可亵渎之地。你们的血肉、你们的灵魂、你们那充满‘噪点’的存在…皆为需被抹除之错误。”
“跪下。迎接永恒的…寂静。”
随着它的意念,一股强大的力场以它为中心扩散开来!林恩、艾拉芮尔、重伤的雷克和仅存的两名风暴兵,瞬间感到一股无形的巨力压在身上!如同背负千钧重担!重伤的雷克和风暴兵闷哼一声,几乎被压倒在地!艾拉芮尔凭借灵族的敏捷勉强支撑,但脸色煞白。只有林恩冰冷的机械身躯在力场中只是微微一沉,强大的物理结构和非灵能核心让他抵抗住了大部分压力。
“为了帝皇!开火!”雷克强忍着剧痛和重压,嘶吼着抬起爆弹枪!仅存的两名风暴兵也挣扎着瞄准!
砰砰砰!嗤嗤嗤!
爆弹的轰鸣与高斯武器的嘶鸣几乎同时响起!风暴兵们的子弹射向涅克罗恩,却被它身前瞬间展开的、如同涟漪般的相位力场偏转、弹开,只在空中留下道道扭曲的轨迹!而皇家禁卫手中的相位刃只是轻轻一挥,数道幽绿的分解光束后发先至,精准地命中了开枪的风暴兵!
两名风暴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连同动力甲瞬间被分解成两团飘散的粒子尘埃!
“不!”雷克目眦欲裂!
“愚蠢。”涅克罗恩的意念冰冷依旧。它权杖微微一顿。一名皇家禁卫如同鬼魅般启动相位转移,瞬间出现在雷克面前!巨大的相位刃带着撕裂空间的波动,无声无息地斩下!
重伤的雷克根本无力躲避!
千钧一发之际!林恩动了!他的速度在重压下依旧快如闪电!链锯剑带着超载的咆哮,横亘在雷克身前!
铛——滋啦啦啦!!!
相位刃与链锯剑狠狠碰撞!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只有两种恐怖能量疯狂冲突湮灭的刺耳尖啸!幽绿的相位能量与高速旋转的锯齿力场疯狂摩擦、湮灭!蓝色的电火花如同瀑布般狂飙!林恩脚下的活体金属地面瞬间被踩出蛛网般的裂痕!他高大的金属身躯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向后滑退!链锯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锯齿崩断了数根!
皇家禁卫也被这狂暴的、蕴含“异界印记”力量的阻挡震得身形一晃,相位刃上的幽绿光芒闪烁不定。
“带他走!”林恩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能量冲突的尖啸中对艾拉芮尔吼道。他的机械眼死死锁定着眼前的皇家禁卫和远处那散发着致命威压的涅克罗恩。
艾拉芮尔没有丝毫犹豫,她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她强忍着悲痛和重压,灵巧地抓住重伤昏迷的雷克,如同拖拽一件物品般,迅速退向大门的方向。
涅克罗恩的幽绿目光扫过逃离的艾拉芮尔,并未追击,而是重新聚焦在林恩身上。它的意念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兴趣:
“有趣的战争机器…你的核心,闪烁着…不和谐的‘噪点’。非灵能,却扰动着秩序的逻辑。一个…值得拆解研究的‘错误样本’。”
“抹除你,将是…一次高效的数据收集。”
它手中的权杖缓缓抬起,顶端的黑色水晶亮起令人心悸的幽光。另外两名皇家禁卫,连同刚刚被击退的那名,同时启动了相位转移,从三个方向,如同冰冷的死神,将林恩包围在中央!致命的相位刃锁定了他的能量核心和关节连接处!
林恩独自站在冰冷的控制室中央,链锯剑低鸣,热熔手枪充能的光芒在左臂亮起,面对着一名死灵王朝领主和三名最精锐的皇家禁卫。冰冷的机械眼中,数据流疯狂刷新,计算着生存率无限接近于零的突围或反击路径。核心深处,“异界印记”在死灵绝对秩序力场的压制下,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烙铁,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烈的排斥与对抗!
冰冷的钢铁坟场核心,最后的死斗,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