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嗓音贴着耳膜钻进识海,带着冰泉叮咚般的质感,以及一丝不容置疑的敲诈意味:“菜鸡…演技…浮夸…打赏…三七分账。”
白泽嘴角那点刚刚浮起的、带着点“劫富济贫”后小小得意的笑容,瞬间冻僵在脸上。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怀里那堆还没捂热的灵石,感觉心尖都在滴血。三七?谁三谁七?这还用问吗?!他辛辛苦苦当街耍猴(打假),差点被威压碾成饼,结果这姑奶奶躺在棺材里动动念头就要抽走七成?这比高利贷还狠啊!
“前…前辈,”白泽试图挣扎一下,脸上挤出“淳朴”又“为难”的表情,“您看,晚辈这跑前跑后,又是引怪又是挨揍,还差点被冻成冰雕…这医药费、精神损失费、道具磨损费(他指了指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是不是…”
“利息。”瑶光的声音言简意赅,带着一种“再讨价还价就翻倍”的潜台词。
白泽:“……” 他果断闭嘴。行吧,您是债主您说了算。他认命地开始分拣灵石,动作透着几分“割肉”的沉重。心里却在飞快盘算:好在这次“打假”收获颇丰,就算被抽走大头,剩下的也足够支撑一段时间。当务之急,是立刻、马上、一刻不停地带着身后这个“移动冰库”和箱子里近百个“小祖宗”,远离云川集这个是非之地!刚才冰棺那一下亮相太炸裂,消息肯定像长了翅膀,白氏的狗腿子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
“万劫老泥鳅!别装死了!出来干活!”白泽在识海里咆哮,试图唤醒那个“吃饱喝足”就躺平的龙魂,“指路!找个最安全、最隐蔽、最好能隔绝一切探查的落脚点!灵石管够!”
识海深处,那沉寂的熔金核心极其不情愿地蠕动了一下,传来万劫懒洋洋、带着浓浓睡意的意念:“吵…吵什么…刚…刚消化点…庚…庚金之气…正…正舒坦呢…安…安全隐蔽?隔…隔绝探查?啧…要…要符合…这…这么高…高要求的…地…地方…昆仑墟…可…可不多…”
它似乎在翻找着久远混乱的记忆碎片:“嗯…裂…裂云峰…药鼎…底…底下…好像…有…有个…古…古传送阵…残…残片…连…连着…一…一处…废…废弃的…药…药园子…那…那地方…灵…灵力枯竭…荒…荒得…连…连耗子…都…都饿死…了…还…还有…天…天然…的…地…地脉…紊…紊乱…干…干扰…神识…应…应该…够…够隐蔽…”
裂云峰药鼎底下?废弃药园?天然干扰?白泽眼睛一亮!听起来就是完美的避难所!“坐标!具体坐标!”
一段混杂着空间扭曲感和晦涩地标描述的意念流涌入白泽脑海。他立刻将分好的“七成”灵石(主要是中品)用灵力包裹,小心翼翼地送入身后玄冰棺椁那细微的冰裂缝隙中——那缝隙仿佛有生命般,将灵石无声无息地“吞”了进去。
“走!”白泽不再犹豫,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再次引导冰棺悬浮而起。巨大的金属箱体也被冰魄匿踪之力笼罩,无声无息地跟随着。一人一棺一箱,如同诡异的幽灵队伍,一头扎进莽莽群山,朝着裂云峰的方向疾驰而去。
……
裂云峰,形如其名,巨大的山体如同倒扣的巨鼎,温润的青玉石壁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山体底部并非平地,而是深陷下去,形成一片巨大、幽暗、终年弥漫着硫磺味和稀薄毒瘴的凹谷,如同巨鼎的底座。这里灵气稀薄而狂暴,地火毒煞的气息混杂其中,寻常修士避之唯恐不及。
按照万劫的指引,白泽在如同迷宫般的鼎底凹谷中穿行。脚下是嶙峋的焦黑怪石,头顶是高耸压抑的鼎腹岩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他小心翼翼避开那些不时喷涌出灼热气流和墨绿毒烟的地缝。
终于,在一处被巨大、扭曲的黑色藤蔓几乎完全遮蔽的岩壁角落,他停了下来。此地异常偏僻,岩壁湿滑,布满了墨绿色的苔藓,藤蔓纠结缠绕,散发着淡淡的腐朽气息。
“就…就这后面…”万劫确认道。
白泽深吸一口气,调动灵力,小心翼翼地拨开那些坚韧湿滑的藤蔓。藤蔓之后,并非坚实的岩壁,而是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倾斜向下的狭窄洞口!一股更加浓郁、混合着尘埃、腐朽草木和奇异矿物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洞口幽深,光线昏暗。白泽取出几块萤石,柔和的光芒照亮前路。他侧身挤入,冰棺和金属箱体也缩小了些许形态(瑶光的力量),紧随其后。
通道向下延伸了约百丈,陡然开阔!
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被掏空的山腹空间出现在眼前。空间的穹顶和四壁,镶嵌着无数早已失去光泽、布满裂痕的粗糙玉石板,上面雕刻着早已模糊不清的古老符文线条。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极其久远、荒凉死寂的气息。
空间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由某种暗沉金属构筑的圆形平台,直径约有十丈。平台上,一个更加复杂、直径丈许的阵法基座清晰可见!基座由内中外三重圆环嵌套构成,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蝌蚪般的银色符文!这些符文大部分都已黯淡无光,甚至断裂缺失,只有最核心的十几个符文,还残留着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空间波动灵光。
平台四周,散落着一些早已腐朽成灰的木架、破碎的玉盆瓦罐碎片,昭示着这里曾经作为“药园”的痕迹。然而现在,别说灵药,连根杂草都没有,只有厚厚的、不知积攒了多少岁月的尘埃。
“就…就是这里…”万劫的意念带着一丝缅怀,“当…当年…裂…裂云峰…药…药力…输…输送…的…一个…小…小节点…传…传送阵…通…通往…几…几个…附属…药…药圃…荒…荒废…太…太久…了…”
白泽快步走到那巨大的金属平台中央,蹲下身,仔细查看那残破的传送阵基座。核心那十几个残留微弱灵光的符文,构成了一个极其简约的星图轮廓。他尝试着将一丝灵力注入其中一个符文。
嗡…
符文极其微弱地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那残留的空间波动,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摇曳不定。
“还能用?”白泽心中一紧。这阵法残破成这样,能启动吗?启动后目的地是哪里?会不会半路解体?
“勉…勉强…能…能感应…到…一…一丝…锚…锚点…”万劫的意念带着不确定,“但…但需要…大…大量…灵…灵石…充…充能…而…而且…空…空间…通…通道…极…极不…稳定…搞…搞不好…就…就…散…散架了…”
白泽眉头紧锁。风险太大!带着冰棺和近百个孩子进行空间传送,一旦通道崩溃,后果不堪设想!他站起身,环顾这个巨大、空旷、死寂的山腹空间。荒凉是荒凉了点,但万劫说得没错,此地深处裂云峰鼎腹底部,天然的地火毒煞和紊乱的地脉磁场,确实形成了绝佳的干扰层。只要不弄出惊天动地的动静,外界很难探查到这里。
“先在这里落脚!”白泽迅速做出决定。冰棺的匿踪效果还能撑几天,这里的环境也足够隐蔽。当务之急是修复瑶光的冰棺裂缝,彻底隔绝气息,同时想办法稳定孩子们的情况。他立刻开始忙碌起来。
首先,将巨大的金属箱体安置在平台边缘一处相对平整的地方。箱体表面的冰魄匿踪晶层依旧稳固。白泽又取出大量灵石,在箱体周围布下了一个小型的聚灵匿踪复合阵法,双重保险。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玄冰棺椁落在一处远离箱体、靠近岩壁的位置。棺盖上那道细微的冰裂,在幽暗的光线下,如同美人脸上的瑕疵,格外刺眼。
“前辈,这裂缝…”白泽对着冰棺,语气带着询问。修复这种级别的宝物,他可不敢乱来。
“万载玄冰髓…或…同源冰魄菁华…”瑶光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直接在识海响起,“裂…云峰…青…玉石心…或…有…伴生…”
万载玄冰髓?那玩意儿只在传说中听过!裂云峰青玉石心?白泽目光投向四周岩壁上那些粗糙、黯淡、布满裂痕的青玉石板。这漫山遍野都是青玉,但“石心”是什么?精华所在?
他走到一面岩壁前,手指抚过一块巨大的青玉石板。触手温凉,但灵力感应之下,内部空空如也,只有极其稀薄、近乎枯竭的土石灵力,与“精华”二字毫不沾边。
“万劫!青玉石心在哪?”白泽只能再次求助老泥鳅。
“哼…就…就知道…使…使唤…本座…”万劫不满地嘟囔,但还是给出了指引,“感…感应…地…地脉…灵…灵气…流…流向…最…最…淤…淤积…凝…凝滞…之…之处…就…就是…石…石心…所…所在…像…像…人…的…心…心窍…堵…堵了…”
白泽立刻盘膝坐下,屏息凝神,将自身微薄的神识如同蛛网般缓缓铺开,沉入脚下的大地,努力感应着这山腹空间内稀薄而紊乱的地脉灵气流向。
混乱!极其混乱!地火毒煞、枯竭的土石灵力、还有一丝丝残留的古老空间波动…如同无数条浑浊的溪流,在这山腹地下毫无规律地冲撞、淤塞、散逸…想要找到那个“最淤积凝滞”的点,如同在泥潭里找一颗特定的沙子。
时间一点点流逝。白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神识消耗巨大。就在他感觉精神力即将枯竭,心中焦躁渐生之时——
嗡!
一直安静躺在他怀里、贴着胸口的那枚青蚨铜钱,毫无征兆地轻轻震动了一下!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温热感,透过衣衫传来!
白泽猛地睁开眼!是瑶光那缕残魂的气息在呼应?还是…
他下意识地掏出那枚古朴的铜钱。铜钱在他掌心安静躺着,那枚抽象的、如同振翅飞虫的“蚨”字纹路,在萤石幽光下,似乎…亮了一瞬?
还没等他细看,铜钱再次震动!这一次,不再是温热,而是传来一股微弱却明确的…牵引力!如同指南针感应到了磁极!牵引的方向,赫然指向山腹深处,一片被巨大坍塌岩石和更厚灰尘覆盖的角落!
有东西?!
白泽精神一振,立刻起身,朝着铜钱指引的方向走去。他拨开厚厚的蛛网和尘埃,费力地搬开几块碎裂的巨石。后面,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更加幽深的侧洞入口!一股更加浓郁的腐朽尘埃气息扑面而来。
铜钱的震动和牵引感更加强烈了!
白泽没有犹豫,矮身钻了进去。侧洞不长,很快便到了尽头。尽头处,并非死路,而是一个相对小一些的、同样布满灰尘和碎石的石室。石室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尊东西!
那是一尊人形的石雕!约莫半人高,雕刻手法极其古拙,甚至有些粗陋。石人形态模糊,只能勉强分辨出头颅和躯干,双臂下垂,双腿并拢,如同最原始的图腾柱。石人通体覆盖着厚厚的灰尘,表面布满裂纹,看起来摇摇欲坠。在石人胸口的位置,似乎镶嵌着什么东西,被灰尘覆盖,看不真切。
“阵…阵眼…石…石傀…”万劫的意念带着一丝恍然,“原…原来…在…在这儿…守…守着…这…这破…破传送阵…的…核…核心…控…控制…节…节点…的…玩…玩意儿…早…早废了…”
白泽的目光却死死盯在石人胸口那被灰尘覆盖的凸起上!青蚨铜钱的震动和牵引,源头就在那里!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伸出手,拂去石人胸口厚厚的积尘。
灰尘簌簌落下。
露出了下面镶嵌之物!
那并非想象中的宝石或核心,而是…半枚玉佩!
玉佩呈不规则的断裂状,色泽温润,似玉非玉,似骨非骨。材质与白泽怀中的青蚨铜钱极其相似!玉佩表面,雕刻着半只振翅欲飞的青蚨图案!线条古朴流畅,栩栩如生!那断口处参差不齐,显然是被暴力损坏!
白泽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几乎是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那枚青蚨铜钱,缓缓地、无比郑重地,将其靠近石人胸口那半枚玉佩的断口处。
嗡——!!!
当铜钱靠近断口不足一寸时,异变陡生!
铜钱与半枚玉佩同时爆发出强烈的、柔和的青色光芒!一股同源同宗、血脉相连般的奇异共鸣瞬间产生!光芒流转,将整个昏暗的石室映照得一片青碧!那断口处的纹路,在青光的映照下,竟与铜钱边缘的纹路隐隐有弥合的趋势!
“这…这是…”白泽瞳孔骤缩!这半枚玉佩,竟然与瑶光所赠的青蚨铜钱本是一体?!它怎么会镶嵌在这废弃传送阵的阵眼石傀胸口?!
就在他心神剧震,试图将铜钱与玉佩断口对接的刹那——
异变再生!
他手中的青蚨铜钱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激活!铜钱表面的“蚨”字纹路骤然亮起刺目的青光!紧接着,在刺目的光芒中,铜钱竟如同融化的黄金般,形态瞬间改变、拉伸、重塑!
唳——!
一声清越悠扬、仿佛穿透万古岁月的鸟鸣,在石室中骤然响起!
光芒散去!
白泽手中空空如也!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仅有巴掌大小、通体由纯粹青色光焰构成的灵鸟!鸟喙尖利,双翼舒展,尾羽修长,形态优雅而神骏,周身流淌着温润却又无比坚韧的生命气息!正是传说中的神虫——青蚨!
这光焰构成的青蚨,似乎还带着一丝初生的懵懂,它歪了歪小巧的头颅,那由光焰构成的、灵动无比的眼眸,先是好奇地“看”了白泽一眼,随即,目光便牢牢锁定在石人胸口那半枚同样散发着青光的玉佩上!
它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更加急切、带着催促意味的清鸣!
然后,在所有人(白泽、万劫、甚至冰棺里“看戏”的瑶光)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
这只小小的、由光焰构成的青蚨,猛地振翅!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速度快到极致!如同离弦之箭,狠狠地啄在了石人胸口那半枚玉佩的正中心!
叮——!!!
一声清脆无比、如同金玉交击的脆响,在寂静的石室中轰然回荡!
声音不大,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和韵律,瞬间传遍了整个巨大的山腹空间!
嗡——!!!
被青蚨啄中的那半枚玉佩,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小太阳般的刺目青光!光芒瞬间吞噬了小小的青蚨虚影,然后如同汹涌的潮水,顺着石人身上那些早已黯淡、断裂的符文刻痕,疯狂蔓延、流淌!
咔嚓…咔嚓嚓…
令人牙酸的岩石碎裂声密集响起!
那尊原本死寂、布满裂纹的阵眼石傀,在这股汹涌青光的冲击和灌注下,如同沉睡万年的巨人被强行唤醒!它那粗糙的石质身躯剧烈地震颤起来!表面的灰尘和碎石簌簌掉落!一道道深藏的、更加古老玄奥的银色符文,在石傀内部被青光强行点亮、激活!
石傀那双原本只是两个粗糙凹坑的“眼睛”位置,猛地爆射出两道凝练的银色光束!光束扫过石室,扫过白泽,带着一种冰冷、机械、却又蕴含着磅礴空间力量的审视感!
轰隆隆隆——!!!
整个山腹空间随之剧烈震动起来!如同发生了地震!穹顶和四壁那些早已布满裂痕的粗糙玉石板,在这震动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更多的碎石簌簌落下!地面上的尘埃被震得飞扬弥漫!
“卧…槽?!”识海中,万劫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意念咆哮,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青…青蚨…化…化形?!还…还他妈…啄…啄醒了…‘守…守阵灵傀’?!这…这破…破石疙瘩…竟…竟然…还…还有…一…一丝…灵…灵性?!小…小子!你…你到底…捡…捡了…个…什么…宝…宝贝?!”
白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呆了!他死死盯着那尊“活”过来的石傀!看着它胸口那半枚玉佩在青光中疯狂闪烁,看着石傀眼中射出的冰冷光束,感受着整个空间天摇地动的震动!
计划全乱了!他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修棺材!结果青蚨铜钱突然“活了”,变成鸟,还把看门的石头疙瘩给啄醒了?!这剧本谁写的?!
震动持续了十几息,才缓缓平息。
飞扬的尘埃渐渐落定。
那尊阵眼石傀,依旧矗立在石室中央。但它给人的感觉,已截然不同!粗糙的石躯上,一道道被青光强行激活的古老银色符文缓缓流淌、明灭,散发着稳定而强大的空间波动能量。它眼中的银色光束已经收敛,但那两个凹坑深处,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灵性微光,如同沉睡的灵魂被惊醒了一瞬。
石傀胸口,那半枚青蚨玉佩的光芒也缓缓内敛,变得温润,与石傀身上的符文隐隐呼应。而那只由铜钱所化的光焰青蚨,早已消失不见,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重新融入了玉佩之中。
整个巨大的山腹空间,在经历了一场“小地震”后,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空气中弥漫的腐朽尘埃气息被震散了不少,那残破的传送阵平台上,核心区域那十几个原本微弱欲熄的空间符文,此刻竟然稳定了许多,散发的空间波动也清晰了不少!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
“万…万劫…这…这是…”白泽的声音有些干涩。
“走…走狗屎运…了…小…小子…”万劫的意念带着一种复杂的、酸溜溜又有点兴奋的语气,“这…这‘守阵灵傀’…被…被青蚨…这…这一啄…加…加上…半…半枚…同源…玉…玉佩…刺…刺激…竟…竟然…把…把…它…核心…的…古…古阵…维…维续…法…法阵…给…给…强行…激…激活…了!虽…虽然…只…只是…最…最基…基础…的…维…维持…功…功能…但…但…这…这破…传送阵…算…算是…被…被…吊…吊住…了…一…一口…气…不…不会…立…立刻…散…散架了!”
白泽心头猛地一跳!吊住了一口气?也就是说…这传送阵…现在能用了?而且稳定性大增?!
他猛地看向石室中那尊胸口镶嵌着半枚青蚨玉佩、符文流淌的石傀,又看向外面平台中心那稳定了许多的传送阵核心符文,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燃起!
这被激活的灵傀和半枚玉佩…这意外“修复”的传送阵…是否就是…带着所有人彻底跳出白氏掌控、远遁千里的…关键钥匙?!
他需要验证!立刻!马上!
白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和惊疑,目光灼灼地投向那尊沉默的石傀,以及它胸口那半枚温润的青蚨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