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看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来人脚步轻盈,落地无声,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人心跳的间隙。

林缺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反应,一口气吹灭指尖大小的油灯,身形如一缕青烟倒窜而上,悄无声息地贴入房梁与屋顶衔接处最深沉的阴影里。

他收敛了所有气息,连心跳都仿佛被强行按住,整个人化作了一块冰冷的朽木。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他并未掌灯,只借着窗外渗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径直走到了那张堆满卷宗的桌案前。

来人是白砚。

这位教化巡行者,记忆的织网人,此刻没有了白日里的温和笑意。

他静静地站在桌前,目光落在那本摊开的《新律草案》上,仿佛早已知道这里会有不速之客。

他的视线,精准地停留在了林缺刚刚写下的那行字上。

“若规则成了自缚手脚的绳索,那它就该被打破一次。”

白砚低声念出,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他在黑暗中伫立良久,像是在品味这句话里的叛逆与无奈。

最终,他没有声张,也没有去翻动任何东西,只是伸出手指,轻轻将书册合上,恢复了原状。

“我不是不回来,是换条路走……”白砚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藏在暗处的某人说,“只是这条路,比想象的还要难走。”

说完,他转身离去,脚步声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房梁上,林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背已是一片冰凉的冷汗。

他知道,白砚发现他了,却没有揭穿。

这个温和的男人,内心深处,或许也藏着一团与他相似的火。

林缺没有再停留,从另一侧的窗户悄然滑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京城的重重夜幕里。

他心中的方向,愈发清晰。

共誓的火种已经点燃,但薪火的传递,不能只靠执律使的威严,更不能只靠京城里一纸空文。

真正的根,在那些最偏远、最容易被规则遗忘的土地里。

半月后,西南边陲,雾瘴缭绕的十万大山脚下。

一个名为青石村的山村里,“十家医会”的木屋前,破天荒地排起了长队。

但队伍里的气氛,却不是求医问药的焦急,而是一种冰冷的、审判般的对峙。

“阿穗姑娘,你开门啊!求求你,我家二娃烧得浑身滚烫,快不行了!”一个叫刘寡妇的女人跪在紧闭的木门前,额头磕在泥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破布包裹的孩子,孩子的小脸烧得通红,呼吸微弱。

木门内,一个清脆又带着颤抖的少女声音传来:“刘嫂,不是我不救……是规矩不能破。《共誓录》里写得清清楚楚,医会为大家伙儿服务,大家伙儿也要为医会尽力。轮值制,每家每月采药三日,你上个月就没去,这个月又差了两天……我若是为你破了例,怎么对得起那些按时按点、上山采药摔断了腿的叔伯?”

这声音,正是十家医会的继承人,阿穗。

她握着药箱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林缺离开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要学会怀疑你认为对的东西”。

可是,这规矩哪里错了?

没有大家轮流采药,医会的药从哪里来?

她也是为了这个家一样的医会能长久下去啊!

门外,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却无一人替刘寡妇说话。

“就是啊,刘嫂,规矩是大家一起定的,你怎么能搞特殊?”

“我家老婆子腿脚不好,上个月还是我背着她上山采的药,就怕拖了后腿,轮到自己看病时没底气。”

“你不守约,让别人替你吃亏,现在倒好,还想插队看病?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道德的指责如同一块块石头,砸在刘寡妇身上。

她哭着解释:“我不是不想去啊!是二娃病得离不开人,我走不开啊……”

“谁家没点难处?”人群中又是一声冷哼。

就在这僵持之中,木屋的侧门被推开,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

他皮肤黝黑,手上满是药草的汁液和老茧,正是村里另一位医者,老陶。

老陶没有多言,径直走到刘寡妇面前,将一碗刚刚熬好的、还冒着热气的药汤递了过去:“先给孩子喂下去。”

刘寡妇感激涕零,手忙脚乱地给孩子喂药。

老陶这才回头,对着紧闭的正门和门外的人群,用他那惯有的沙哑嗓音说道:“她欠的两天工,我替她补上。采双份药。”

话音未落,人群中立刻跳出一个精瘦的汉子,指着老陶的鼻子尖声叫道:“不行!老陶,你这也是破坏规矩!《共誓录》说的是各家尽各家的义务,哪有代替的说法?你今天替她补了,明天李四家懒了,是不是王五也能替?那这规矩还有什么用?这是破坏咱们医会的公平!”

“对!不能代!不公平!”

“必须按规矩来!”

一时间,群情激愤,矛头竟从刘寡妇转向了老陶。

阿穗在门内听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建立的用以救人的规矩,此刻竟成了一把杀人的刀。

她想开口,却不知该如何反驳那些“公平”的字眼。

就在此时,一阵悠闲的、带着几分市井江湖气的腔调从村口传来。

“哟,今儿个这么热闹?大家伙儿这是在唱大戏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背着一个半人高的竹编画筒的青年,正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他面容普通,眼神却灵动狡黠,正是扮作游方画师的林缺。

他似乎对眼前的争执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在医会门口的大榕树下找了块石头坐下,从画筒里取出画板和炭笔,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众人,仿佛在寻找绘画的素材。

接下来的几天,这个自称缺一笔的画师,就这么在村里住了下来。

他不与人争辩,也不掺和村里的事,每日只是坐在医会门口,安静地画画。

他的画很奇怪,不画山水,不画花鸟,画的全是村里的人。

他画烈日下背着药篓、汗流浃背爬上山崖的母亲;画深夜里守在药炉边,被烟火熏得满脸通红的老汉;画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给医会送来一捆干柴的孩童……每一幅画都栩栩如生,充满了劳作的艰辛与朴素的力量。

村民们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闲暇时总会凑过来看他画画,看着画中那个辛苦的自己或邻人,心中总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这天,刘寡妇的儿子病情稍缓,她便拖着虚弱的身体,坚持要去山上补采草药。

医会门口,画师林缺叫住了她,将一幅新画好的画贴在了医会旁的公告墙上。

这幅画,他取名为《守约图》。

画上没有具体的人脸,只画了无数双粗糙的手,共同扛着一座由规矩条文搭建而成的独木桥。

桥下,是浑浊湍急的河流。

而在桥的一头,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因为腿脚受伤无法上桥,正绝望地看着河水。

画的留白处,林缺用炭笔写下了一行大字,笔锋张扬,力透纸背:

“谁来替没法走路的人走一程?”

这一问,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每个围观村民的心上。

“这……画的不就是刘嫂子吗?”

“我们……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没个迈不过去的坎儿?”

“是啊,我们守规矩,是为了大家都能有药吃,能活下去。可要是为了守规矩,眼睁睁看着人死,那这规矩……还算个屁啊?”

议论声从窃窃私语,变成了大声的讨论。

之前指责刘寡妇最凶的几个人,此刻都红着脸,低下了头。

第二天,一个巡回宣讲的戏班子恰好路过青石村。

领头的说书人,正是从京城一路南下的白砚。

他听闻了医会的事,又看到了墙上那幅画和那句问话,当夜便编了一段新的快板书。

次日在村里的晒谷场上,白砚手持竹板,敲得噼啪作响,口中唱道:

“竹板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夸一夸,咱们共誓立新法!新法好,新法妙,人人守约不胡闹。可今儿我得问一问,这人心是不是铁打的?从前那官老爷,判案全看白花银;如今咱们乡亲们,判人要看你出工不出勤?一天少采两把药,就要全家喝凉水?忘了当初为啥立规矩?是为了大家伙儿,都能把命给保全!桥上的人走得稳,别忘了拉一把,桥下那将要落水的人!”

通俗易懂的词句,配上滑稽的腔调,引得满场孩童跟着学唱,笑声如雷。

那几个曾坚持要严惩违约的村民,脸上火辣辣的,悄悄跑到医会,撤回了对老陶的投诉。

趁着这股东风,阿穗终于鼓起勇气,召集全村人,提出了一个“劳役豁免议决制”——凡遇家中确有重大变故无法履行采药义务者,可由三户以上邻里作保,提交医会议决,由全体村民投票决定是否豁免当月劳役。

“我同意!”

“同意!这才是人定的规矩!”

一双双手高高举起,这一次,再无一人反对。

当夜,林缺在村外的破庙里,悄悄召集了阿穗和老陶。

他从背后那个伪装成画筒的竹篓里,摸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递了过去。

“这里面是三十份应急药引,都是磨好的丹粉,药效极强,关键时刻能吊命。够你们撑过这个雨季。”

阿穗和老陶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包包用油纸精心包裹的药粉,色泽各异,散发着奇异的药香,显然不是凡品。

“恩公……这太贵重了!”阿穗激动得又要下跪。

“停!”林缺按住她,“记住我的话——这些药,别登记,别公示,更别让人知道是谁给的,也别让人知道有这东西的存在。只有在你们俩都认为,规矩已经救不了人,非用不可的时候,再偷偷拿出来用。”

阿穗满脸不解:“为什么?这是天大的好事,为何要瞒着大家?”

林缺回头,望向远处被夜雾笼罩的群山,声音变得低沉而悠远:“因为一旦这东西成了制度内的特例,它就会变成一个新的枷锁。今天你给张三用,明天李四就会质问你为何不给他用。很快,它就会变成新的规矩,用来衡量谁更可怜,谁更值得救。有些善,必须偷偷地做,才能真正落在需要它的人手里,而不是成为下一次争端的由头。”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准备离去。

“真正的共誓,不是刻在石碑上的条文,”他的身影即将融入晨雾,“而是当你心疼别人的时候,还能想到办法。”

话音落下,人已远去。

几天后,青石村“十家医会”的墙角,不知被谁放了一个粗糙的无名木箱。

箱子上,用炭笔歪歪扭扭地刻着一行字:“给走不动的人留一口汤。”

第一天夜里,箱子里空空如也。

第二天,里面多了一小袋糙米。

第三天,几味晒干的草药和一小块腊肉被塞了进去。

第四天,箱子里塞满了各家省下来的布条、干粮,甚至还有两枚铜钱。

没人组织,没人监督,一切都发生得悄无声息。

百里之外的崎岖山道上,林缺拄着一根树枝当拐杖,一瘸一拐地前行。

他的一只靴子底已经磨穿,露出脏兮兮的脚趾。

他低头看了看,自嘲地一笑:“系统啊系统,你说你让我拒婚成神,结果次次都被这凡俗的人情绊住了脚,搞得像个赖账不还的债主。”

他正准备继续赶路,忽然感觉身后不远处的溪流里,传来一阵极轻微的水声。

林缺警觉地回头望去——

一盏小小的纸灯,正顺着溪水悠悠漂来。

昏黄的烛光在微风中摇曳,将灯面上一个奇特的图案映照得忽明忽暗。

那图案,是一柄药碾与一把柴刀交叉的模样,像极了十家医会的某种暗记。

林缺的目光凝固了。

远方,京城的方向,清明将至,那座曾与皇后有过约定的观星台,想必依旧荒芜。

而那碗早就凉透的腊肉,和那个更深沉的约定,都还在等着他。

博看读书推荐阅读:回到明朝做昏君明末:大周太祖农家小媳妇烽烟起之龙啸天下无敌从我是特种兵开始挽清:同治盛世始皇帝猎国!末世从封王开始诗词无双,这个乞丐是诗仙说好的纨绔,怎么就人中龙凤了!穿越古代:开局召唤玄甲铁骑大明未央穿越大康:众人吃野菜,我带娇妻大鱼大肉三国:我刘阿斗真不是曹操的种啊带着全面战争开始征服三国第一强兵江户旅人戏说西域36国契约娇妻:王爷的宠妃大唐:我摆烂后,武则天慌了!浪子列国历险记交手公子出巡琅琊榜之安定天下大唐:误会了我不是你爹!大明开着战舰做生意塞仙志从废物到大帝,你们高攀不起!历史放映厅从大秦开始隋唐:被李家退婚,我截胡观音婢回到三国初年搅动天下穿越大乾,开局就娶三个媳妇视频被古人看到了怎么办北宋振兴攻略重生大明只想养老系统要征服天下穿越:新妃十八岁科举,这个书生会武功糜汉被抄家后,凶猛世子称霸天下我是王富贵陛下,饶了貂蝉吧,你阳气太重了都穿越了,谁还惯着你,造反!烧锅千年烟火传正德五十年大明:崇祯你且去,汝江山妻嫂吾照之大明之五好青年我的梦连万世界武道丹帝叶炎云飞雪最强毒士:女帝让我收着点
博看读书搜藏榜:永历盛世七十年代那场战争春秋发明家三国第一狠人大明群英传歃血绝对荣誉出生后就被内定为皇后如何帮助女主在异世界建立势力?西楚霸王:开局进宫假太监三国之献帝兴汉大隋:我,杨广,又苟又稳帝国联盟大唐房二人生苦乐多:王朝中兴看我了银河武装:带颗卫星到大明生子当如孙仲谋我在古代逃荒人在三国也修真精灵降临!陛下,这叫宝可梦!一天拯救大明,我自己也没底贤王传大宋说书人魂穿大唐公主收割机大宋祖王爷三国纵横之凉州辞开局结交孙坚,截胡传国玉玺没想到吧我是重生的穿越三国,匡扶汉室!穿越乱世,我开创了盛世王朝大宋第一太子朱门华章录人在大唐本想低调三国之极品富二代终极潜伏北京保卫战逆转,延大明百年国祚蒸汽大汉:家兄霍去病特种兵之万界军火商大唐:李承乾撞柱,血溅太极殿!郭嘉乱世枭雄之胡子将军秦有锐士极品妖孽兵王染谷君的异常三国之召唤梁山好汉科举,这个书生会武功特工狂婿太能搞事满朝文武愁疯了重生从三皇五帝开始大唐:我摆烂后,武则天慌了!湛湛露斯卿
博看读书最新小说:溯源楛矢石砮权谋天下:从废黜皇子到天下共主沧海铸鼎两晋求生,我握有时间密钥同时穿越:金手指竟是我自己仙唐洗冤录铁甲水浒我,黄巢,开局改写历史逆袭驸马我的私生爷爷是乾隆工科小伙闯明末尸宋红楼:我的死士训练手册盗墓:麒麟血脉,吞噬进化从中世纪开始的千年世家穿越乱世:我的嫂子们绝世倾城剑出淮南:我在三国开军校锐士营东周就是一锅粥三国:开局十万全甲精兵谁对掏?清末甲午,我乘风破浪而来大明诡事录:张子麟断案传奇开局科举系统,我成天下第一文豪穿越项羽:开局过江东三国:我吕布,不做三姓家奴悍宋:朕,赵构,不做昏君!长生:从堂兄身死开始龙城飞将,现代军师风云录红楼:小鸟依人,你管这叫凤辣子多子多福:开局我在三国收服貂蝉三国:穿越刘表,我越活越年轻大殷执鼎人穿越1935成为金融霸主魂穿武松!娶金莲灭梁山不过分吧重生宫女破局宫闱与将军的迷局从陕北到星辰大海夜雪入梦资治通鉴之大汉帝国我叫徐辉祖,祖宗的祖!希望之路:穿越古代的挑战吕布重生之再战三国我在大汉发疯摆烂的日子3西行记穿成农家子?烂命一条就是干穿越三国之坐断东南三国我是袁公路靖康之耻:朕为大宋续命五百年重生宣统:铁骨御山河从常山到天下:我的三国路烬火重燃,龙城再争,历史盘点:开局介绍腓力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