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除浊无措的拍着厉栀的背,绞尽脑汁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就这么等待着,等她哭完,等她将所有的情绪宣泄完。
怀里的人逐渐整个人瘫软在他身上,看上去是哭累了。
薛除浊将她的脸捧起来,指腹蹭去她眼角残余的泪水:“能走的动吗?先回去?”
情绪逐渐恢复,厉栀用脸蹭蹭他的手指:“对不起...”
薛除浊依旧低着头倾听:“对不起什么?”
厉栀扯了扯自己的裙摆:“把你洗的衣服弄脏了。”
薛除浊愣了愣,随即笑的胸腔震动,如沐春风。
他将厉栀抱得更紧,语气还是那么温柔:“没关系,洗干净就好了。”
什么都没关系。
对于她,薛除浊总是这样的纵容。
可衣服洗的干净,她就不一定了。
*
从那天以后,厉栀低沉了好多天,每天就和薛除浊待在一起,仿佛这样就可以消除她心里的负罪感。
只是,受苦的人变成了薛除浊。
以往还有个节制,每日早晚的触碰拥抱,亲吻都是浅尝即止,可以忍受。可这些天厉栀不知道怎么了,每天就算是用膳也要拉着他的手。
今日一早薛除浊睁眼,看见厉栀像一只八爪鱼般,整个人躺在了自己身上,四肢紧紧的缠绕着。
他闭了闭眼,抬手按住自己的眼睛。
究竟.....什么时候能够成婚。
他想着有些烦躁,身体里的火气因此被点燃。
厉栀觉得身下有些硌得慌,下意识伸手去抓,但薛除浊已经先他一步,拽住了她的手。
空气静谧地沉默了两秒,薛除浊挑眉:“你什么时候醒的?”
本来安静平稳的呼吸顿时有些凌乱,那毛茸茸的头顶动了动,厉栀抬头,笑的古灵精怪:“你什么时候醒的,我就是什么时候醒的。”
她的眼神并不清白,薛除浊与厉栀相处久了,此刻竟然能立马反应过来她说的醒指的是什么意思。
无力感油然而生,他抬手,掌心贴在厉栀的脸上,挡住她视线。
“下去。”
听见预料之中的回答,厉栀没有闹,只是用那亮晶晶的双眼看着他:
“我喜欢你。”
心脏仿佛在一瞬间骤停,薛除浊的双眼空洞,眼神平静的,仿佛没有听见这一句话一样。
厉栀不满他这个反应,她坐在薛除浊小腹上,戳了戳他的脸,与他面对面:“你没听到吗?”
薛除浊睫毛颤抖,呆滞的摇摇头,又点头。
随后那目光才落在厉栀脸上:“我是在做梦吗。”
厉栀噗嗤一声笑出来,又觉得薛除浊有些可怜。
他一直这样没有安全感吗?
哎。
厉栀决定用行动表示。
发丝挽到脑后,她俯身,对着薛除浊的嘴唇又啃又咬。
她一点也没有客气,薛除浊不一会儿就尝到了血腥味。
厉栀舔舐的正起劲,腰突然被扶住,整个人天旋地转的被放在了床上。
睁眼,白色发丝在眼前晃悠,随之的,还有薛除浊泛出鲜血的嘴唇。
厉栀勾住他的脖颈,像对待小猫一样用嘴唇轻蹭他的鼻子:“弄疼你了?”
不等她说完,脖子被掐着,按回床褥。
薛除浊没有用力,掌心温度炽热的可怕,手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天知道厉栀有多么喜欢这一幕。
长相冷峻,性子温和的人在这一刻失控,又不舍得推开她,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威胁。
薛除浊的手没有收回去,他低头,嘴唇离厉栀不过一指,但就是勾人,不放下来。
“喜欢我?”
厉栀口干舌燥,看见薛除浊这么说。
她咽了咽口水:“对。”
薛除浊:“不管怎么样都喜欢?”
厉栀:“对。”
薛除浊:“不管...我是个喜欢杀人的变态,浑身脏污,丑陋不堪...”
厉栀:“我都喜欢。”
听见薛除浊说自己是个喜欢杀人的变态,厉栀还觉得他认知蛮正常的。但是后面两个她不赞同。
薛除浊这么香,这么干净,长得这么好看,厉栀都是有目共睹的,怎么会认同?
她还想着说什么,薛除浊的气味突然铺天盖地袭来。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吻她。
厉栀没有做好准备,浑身发软,但身体已经下意识的迎合,双眼逐渐迷茫。
这一回不如以前的浅尝止渴,甚至...比第一次他生气时都要浓烈。
厉栀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她一直都知道薛除浊是隐忍的,而且隐忍的很辛苦。他并不是没有欲望,厉栀好几次半夜苏醒看见他不在身边。
而且他回来后,身体会有着冰冷的湿气,头发也湿漉漉的。
薛除浊一直压抑着,厉栀早该明白,他一直拒绝从来都不是害羞,供她逗弄。
他只是尊重她,想在成亲当日,想在人人祝福的当日,给予她一切。
只是今日,她好像,亲手解开了薛除浊身上的那把锁。
厉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薛除浊说那四个字,也许是这些天的内疚与他日夜不离的陪伴,也许就是时机到了。
她就这么说了。
空气有一瞬间被夺走,舌根发麻。不知何时,在厉栀即将因温热的气息缺氧晕倒时,一双冰冷的手探进她的腰间,衣裳一松,轻易的被剥弱。
厉栀呼吸更加急促,趁他分心仰着头逃离薛除浊的掌控:“好累...呼吸不过来....”
薛除浊没有去追逐,他的唇辗转下巴,脖颈,锁骨,在上面留下一个个牙印,而后继续往下。
厉栀忍不住轻哼,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现在的天气不算冷,屋里烧着暖炉,但厉栀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指尖穿进薛除浊的发丝,感觉自己好像在一片汪洋上,湖水被阳光晒的温热,用指尖去触,还能感受到温度。
只是这汪洋不过是幻境,里面蛰伏已久的水妖下一秒就将她扯入湖中,令她喘不过气,憋的眼角泛泪,无法拒绝,沉入湖底。
“你好敏感。”
薛除浊松开了她,在胸前抬起头。
眼底还有未散去的欲念,额前的发丝垂落,嘴角的笑是厉栀从未见过的侵略性。
他牵起她的手,放在唇间轻啄。
厉栀感觉自己刚刚看见的环境仿佛真的发生了一样,比如现在,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看着与自己完全相反,衣冠整整的薛除浊,便气不打一处来,踹着他的肩膀:“还有闲心评价我,你走开。”
厉栀不知道,这个动作无疑让她将自己送入虎口。
薛除浊握着她的脚踝,轻吻着她的小腿内侧,眼睛像一只狐狸。
裤腰间的腰带彻底松开,厉栀见着薛除浊俯身,舔干净嘴唇上溢出来的血液,再次俯身:
“我帮你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