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栀已经好奇的观察了起来,兴奋的问薛除浊这个是什么,薛除浊也只好从失落中恢复神采,给她讲着这个东西的由来,又教她怎么使用。
听到这个东西跟薛听澜有关后,厉栀脸上的笑容减去,甚至有些嫌弃:“这上面没有毒吧?”
她是不信薛听澜会这么好心。
薛除浊失笑:“他是个好人。”
厉栀嘟囔着什么,将手抬起来晃了晃竹镯,表面虽嫌弃,但眼神掩藏不住欢喜。
薛除浊发现她换了身衣裳,下意识拉住她的手,有些担惊受怕:“要去哪?”
不知道为什么。厉栀越来越喜欢黏着薛除浊了,她环住他的腰,道:“听见厉初昕的心声了,她要去思华庙攻略许尽欢,我怎么能让她得逞呢?所以就打算去会会。”
薛除浊没有说话,只是心跳的很快,又有些沉闷。
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厉栀的头蹭了蹭他胸膛:“你放心,有我哥哥给的暗卫和你在,没有人能伤的了我。”
“你对你自己也放心一些。”
薛除浊依旧沉默着。他与厉栀之间无需说的多明白,他稍加提醒,厉栀就能猜到那晚白衣刺客的真实目的。
纵使厉栀相信他,薛除浊还是很懊悔自己将她扯入了他们师徒仇恨的漩涡当中。
如果她出事了,薛除浊不敢想自己要怎么办。
若助薛听澜登上皇位后,薛除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千虫窟,解决后患。
厉栀缠着薛除浊腻歪了一会儿后才准备出宫。她刚到宫门就遇上火急火燎从不远处跑来的达理。
达理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小姐!”
见她跑的脸都红了,厉栀用袖子帮她擦拭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液:“什么事这么着急?”
达理咳嗽着,怕弄脏小姐的衣袖胡乱擦拭着脸上的汗水:“知书不见了!”
厉栀的手收了回来,狐疑的拨弄自己手中的风车:“什么叫她不见了?背着你偷懒去了?”
达理摇头:“大概半个时辰前吧,我们正忙着呢,她突然说来葵水了肚子疼,要回来收拾一下,结果这么久了都没有回去!我又把她屋子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月事带都没有动,她根本就没有回来嘛!”
“谁知道她是不是去找厉初昕了!”
手中的风车依旧不停转悠,达理控诉一番后,厉栀没有别的什么情绪。
她细细沉默着,双眼露出狡黠的光芒。
若知书去找厉初昕的话,她能去说什么呢?最近她根本不在自己身边,该是没有什么把柄让她抓到才对。
既然如此....那知书为什么会不见了呢。
厉栀看向宫门外的马车,若有所思。
她捏了捏达理的肩膀:“这些天辛苦了,不仅要帮我看着知书,还另外干了那么多活。”
“明日你可以开始休沐了,给你放三天假。”
说罢,厉栀又将手中的风车递给了她:“帮我放到屋中的那个锦盒里,小心点,这个可重要了。”
达理不懂,但还是接下了这模样有点“古老”的风车。
后来厉栀又和达理说了一些话,眼见天色不早,厉栀出宫,上了马车。
她的马车离开后,躲在暗处的知书终于现身,她头也没回的来到后花园,将自己看见厉栀上马车的消息告诉了厉初昕。
厉初昕听后冷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站起身来,将系统唤出来。
系统依旧不敢相信:【不会的宿主,厉栀不一定就是去了思华庙!】
厉初昕此刻已然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冷哼:“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事到如今还不承认你的失误!算了,我亲自去一趟思华庙!证明给你看!”
【宿主.....好。多个心眼总是好的。】
她走前心情颇好的丢给知书一个钱袋,表情隐隐含着对她的肯定,这使知书欣喜若狂。
她又做了一件好事!二小姐夸赞她了!这么久了,她终于又做了一件有用的事!
知书想着高兴的很,蹦蹦跳跳就回了锦宁宫。
主殿的门紧紧的锁着,一点动静也没有,里面怎么看都是没有人的。
知书捶着自己的背,发出舒服的谓叹。
她方才骗了达理自己来了葵水,她如果是个人的话就不会来抓着自己去干那种苦力活了。
终于可以好生休息一下了。
这几天可把她累坏了,等小姐回来要她撒个娇,让她给自己休几天假,应该不难。
知书揉着酸涩的肩膀,沉浸在自己即将躺下的期待中,所以在自己房间里看见薛除浊和厉栀时才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厉栀坐在桌子旁,潇洒的吃着薛除浊一颗颗剥好皮的葡萄,见她进来,自然的朝她打招呼:“你回来啦?去哪了?”
知书傻了,她揉揉眼睛,发现人还在,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后背不知何时渗出了汗,冷风吹过凉飕飕的。
“小姐...你....你不是出宫了吗?”
她嘴唇干涩,不停地咽着口水。
“谁和你说我出宫了?”厉栀挑眉道。
知书反应极快的说:“我看见...奴婢看见主殿的门紧锁着,以为您出去了。”
“哦~我还以为你跟踪我呢。”
厉栀不失优雅的弯起唇,起身,敲了敲桌子,上面的茶壶散发着热气,“听达理说你来了月事肚子疼,我便去了太医院寻了这一味好药,可以暖身子,缓解疼痛。”
见厉栀这么大大方方说她来了月事,还是当薛除浊这个男人面前,她羞赧的低下头,又有些着急:“谢...谢谢小姐。”
完了,厉栀没有出去,那厉初昕那边该怎么办?
厉栀的出现打散了知书的悠然自得,她催促着:“奴婢肚子已经不疼了,小姐不用担心,若小姐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
厉栀无辜的看着桌上的姜茶:“我亲自给你熬的,你不喝吗?”
知书立马殷勤的给自己倒出一杯茶,毫不犹豫喝下时,口腔中顿时传来刺痛。
该死!居然是刚烧开的!
她想吐出去,却被厉栀按住了手腕。
厉栀没有说话,笑容逐渐在脸上逐渐扩散开来,却毫无喜悦之意,反而充满了阴森和诡异。
知书硬着头皮将口中那滚烫的茶水咽下,再开口时声音微哑:“多谢小姐,奴婢...奴婢一定会全部喝完的。”
厉栀这才满意了些,笑容明艳,方才的阴森仿佛只是知书的错觉。她亲昵的抱了抱知书,感叹道:“知书啊。”
“有你在,真好。”
她丢下这一句话后便走了,留知书一人在屋中。确认厉栀走远之后,知书手里的茶杯再也控制不住的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她连滚带爬的跑到矮桌端起冷水冲刷着自己的喉咙,将里面的血腥味一一咽下,像是在回味着方才受过的屈辱。
不行,现在不是独自伤怀恨厉栀的时候。
她要马上去通知厉二小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