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的空气像是被点燃了。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三个小时,斯台普斯中心周围几条街已经堵得水泄不通。紫色的浪潮在街头涌动,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同一个词——冠军。小贩们声嘶力竭地叫卖着仿制的冠军帽和t恤,上面的墨迹还没干透。
更衣室里,反而比平时更安静。一种饱含着力量的寂静。没有人需要再说什么。杰里·斯隆只是站在门口,像一尊守护神,看着他的队员们完成最后的准备。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肌肉贴被用力拍紧,鞋带系了又系,仿佛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
科比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闭着眼睛,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打着。不是紧张,是一种将全部能量收敛到极致的平静。大本一下一下地活动着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眼神凶悍得像要吞噬一切。
当现场主持人用尽肺活量喊出“卫冕冠军——洛杉矶快船——”时,整个球馆的顶棚几乎要被声浪掀翻。金色的灯光在黑暗中扫过每一张疯狂的面孔,最后聚焦在球员通道出口。科比第一个跑出来,击掌,跳跃,眼神锐利如刀。
跳球。大本依旧是那个不可撼动的起点,把球拨给埃弗里·约翰逊。老约翰逊稳稳控球,手势明确。第一个回合,球交低位的科比。防守他的是已经眼神闪烁的基特尔斯。科比接球,靠住,感受,翻身,后仰。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唰!
第一个进球,像一颗定心丸,投进了所有快船球迷的心窝。
篮网队挣扎过。杰森·基德试图用他不知疲倦的奔跑和传球唤醒球队,肯扬·马丁也凭借一股血气冲击了几次篮筐。但快船的防守,像是回到了系列赛最初的两场,密不透风,令人窒息。轮转,补位,沟通,完美得像一部精密的机器。大本镇守的禁区,依旧是飞行物的禁地。
而进攻端,快船打出了行云流水般的配合。科比不仅仅是终结点,更是进攻的轴心,吸引包夹,然后冷静地找到处于空位的队友。鲍文在底角命中三分,贝尔也投中了空位中投。就连劳伊·奥特,也在有限的上场时间里用一记勾手,引得全场欢呼。
分差在第一节就来到了两位数。第二节,非但没有缩小,反而越拉越大。
中场休息时,球馆上方的大屏幕开始回放上赛季夺冠的精彩瞬间。彩带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在穹顶的管道里沙沙作响。更衣室里,斯隆没有讲战术,他只是看着他的队员们,沉声说:“还有24分钟。别给他们任何幻想。掐灭它。”
下半场,成了真正的庆典预演。每一次成功的防守,每一次精准的传球,每一次轻松的得分,都引发山呼海啸般的欢呼。科比在第三节一次快攻中的战斧劈扣,彻底点燃了球馆,也将篮网队最后一点反抗的火焰彻底浇灭。
第四节开始不久,比赛彻底进入垃圾时间。斯隆开始陆续换下主力。当科比被换下时,他走向替补席,抬起手,指向穹顶——那里,即将挂上第二面冠军旗帜。全场观众起立,长达数分钟的“mVp”呼喊声,如同最庄严的颂歌。
大本被换下时,和替换他的凯文·卡托重重击掌,一向沉默的他,也罕见地露出了牙齿,发出一声低吼。
终场哨声响起的那一刻,整个斯台普斯中心变成了金色的海洋!无数金色的彩带和亮片从穹顶倾泻而下,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和音乐。
球员们在场地中央疯狂地拥抱、跳跃、呐喊。鲍比·杰克逊把一整桶佳得乐浇在了斯隆教练头上,老帅抹了一把脸,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罕见的、开怀的笑容。科比被记者和队友团团围住,他举起手指,比出“二”的手势,脸上是释然和巨大的喜悦。
林凡从包厢走下场地,穿过狂欢的人群,首先找到了大本,用力拥抱了这个满身汗水和疲惫的内线基石。“谢谢你,本。”他又走到科比面前,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科比看着他,眼神明亮,一切尽在不言中。
临时颁奖台很快搭好。当NbA总裁大卫·斯特恩将奥布莱恩杯再次交到林凡手中时,沉甸甸的重量让他清晰地感受到,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他将奖杯传递给斯隆,斯隆又传递给科比,科比高高举起,金色的彩带在他周围纷飞,如同众星捧月。
“科比·布莱恩特——总决赛mVp!”斯特恩的声音再次响起。
科比从斯特恩手中接过比尔·拉塞尔杯,表情平静,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激荡。他凑到话筒前,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这是属于每一个人的。教练,队友,工作人员,还有你们——最好的球迷!我们做到了!我们卫冕了!但这还不是终点!”
更衣室里早已变成了香槟的战场。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槟的甜腻和胜利的狂喜。每个人都湿透了,不分彼此。马里奥·埃利拿着雪茄,尽管没点燃,也陶醉地吸着气。拉加·贝尔,这个新秀,小心翼翼地摸着冠军奖杯,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
林凡站在角落,看着这狂欢的场面,香槟顺着他的头发流进衣领。他笑着,感受着这份极致的喜悦。卫冕成功。简单的四个字,背后是整整一个赛季的汗水、压力、伤病和坚持。
他的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落在那个被队友们簇拥着的、举着两个奖杯的24号身上。
王朝的基石,已然坚不可摧。而属于快船的传奇,显然才刚刚写下最辉煌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