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洛杉矶,傍晚的风已经开始带着太平洋的湿气。斯台普斯中心外,最后一批球迷正慢悠悠地散去,脸上还挂着意犹未尽的笑容。就在刚才,快船用一套半主力半替补的阵容,有惊无险地拿下了这个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
更衣室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氛。要说高兴吧,确实高兴,67胜15负的战绩明明白白地挂在记分牌上,西部第一,全联盟最佳。但要说多兴奋,好像也没有。没有香槟,没有疯狂的庆祝,队员们就是坐在各自的更衣柜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像是刚完成了一场普通的训练。
林凡推开更衣室的门,目光扫过这群年轻人。科比正低头系鞋带,动作慢条斯理的;大本在跟埃弗里·约翰逊比划着什么,像是在讨论某个防守回合;鲍比·杰克逊则拿着手机,大概在跟谁报喜。墙上贴着最终的战绩表,那个67胜15负的数字格外醒目。
伙计们。林凡开口,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他走到战绩表前,手指轻轻敲了敲那个数字:这个成绩,说实话,超出了我们赛季初最乐观的预期。
更衣室里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空调运转的嗡嗡声。
从去年还在为季后赛名额发愁,到今年的联盟第一,林凡顿了顿,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付出了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科比身上:我记得赛季初,有人质疑我们是不是太依赖科比了。科比抬起头,眼神平静。
然后我们证明了,林凡继续说,我们有大本这样的防守核心,有埃弗里这样的老将掌舵,有鲍比这样的板凳匪徒,有布鲁斯这样的防守专家...我们是一支完整的球队。
这话说得不假。回想这个赛季,确实不是一帆风顺。赛季中期埃弗里脚踝受伤那会儿,多少人等着看快船笑话。结果呢?鲍比·杰克逊顶了上来,打得风生水起;昌西·比卢普斯也抓住了机会,展现出了让人眼前一亮的潜力。
还有那波七连客,想想都累。从东海岸飞到中西部,再飞回来,有时候连倒时差的时间都没有。可就是这么艰难的路程,快船硬是拿下了六场胜利。那会儿每场比赛结束后,更衣室里都弥漫着膏药和按摩凝胶的味道,但没人抱怨。
林凡想起有一场比赛后,他在酒店走廊遇见科比。已经是凌晨一点,科比却还穿着训练服,额头上挂着汗珠。
还没睡?林凡问。
科比摇摇头:刚才的比赛有几个回合没处理好,去找训练师要了录像,看了看。
这就是快船这个赛季的缩影。天赋固然重要,但真正让他们站上联盟之巅的,是这种近乎偏执的认真。
当然,还有那些惊心动魄的时刻。对国王那场,科比在双人包夹下投进的绝杀三分;对马刺那场,大本最后时刻那个价值连城的封盖;还有对步行者的圣诞大战,鲍文在底角投进的关键三分...这些画面现在回想起来,还让人心跳加速。
67胜15负,林凡又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这是个了不起的成就。但是...
他环视着更衣室里的每一张面孔:我们都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季后赛是另一个世界,那里的防守强度,那里的身体对抗,那里的每一分钟,都会比我们现在经历过的要艰难得多。
科比轻轻点头,大本握紧了拳头,埃弗里的眼神变得深邃。
所以,享受这个夜晚,然后好好休息。林凡的声音沉稳有力,再过几天,我们要面对的,就是完全不同的战斗了。
说完这些,林凡转身离开了更衣室。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听见里面传来队员们互相击掌的声音,还有鲍比·杰克逊标志性的大笑。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荡。窗外,洛杉矶的夜景璀璨如星海。这个城市曾经只属于湖人的金色和紫色,如今终于有了一抹属于快船的蓝色。
但这只是个开始。林凡很清楚,常规赛的辉煌就像沙滩上的字迹,季后赛的潮水一来,什么都有可能被冲走。真正的霸业,需要用季后赛的胜利来奠基。
他想起前几天和斯隆教练的谈话。老帅说话一向直接:常规赛的成绩说明不了什么。季后赛是七场系列赛,对手有足够的时间研究你,针对你。我们得做好准备。
是啊,准备。林凡停下脚步,看着窗外。这座城市已经等待太久了,等待一支真正属于它的冠军球队。而现在,这个梦想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明天开始,教练组要开始研究可能的季后赛对手了。球探报告会堆满斯隆的办公桌,录像分析室的灯又会亮到深夜。医疗组要确保每个球员的身体都调整到最佳状态,训练师要制定详细的恢复计划...
这一切,都是为了即将到来的真正考验。
林凡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走廊的尽头,斯隆教练正站在那里等他,手里拿着一叠资料。
来看看第一轮的几个潜在对手吧。斯隆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格外锐利。
林凡点点头。常规赛的辉煌已经过去,新的征途正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