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没真带阿亮去住桥洞。他用那一百五十万支票的一部分,在市中心一个不错的小区租了个两居室,精装修,拎包入住。虽然跟以前出任务时住的那些安全屋没法比,但至少干净亮堂,有热水器有空调。
阿亮抱着自己那个破旧的行李包,站在光洁的地板砖上,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辰哥……这……这得多少钱一个月啊?”他咽了口唾沫,感觉踩在地毯上的脚都是飘的。
“没多少,先住着。”江辰把钥匙扔在鞋柜上,像个老租客一样瘫进沙发里,打开了新买的电视机。他终于不用再忍受那具身体对硬板炕和发霉被子的本能排斥了。
阿亮还是觉得不真实,像踩在云朵上。半天前,他还在担心这个月的房租,想着怎么多跑几单外卖。半天后,他就跟着辰哥空手套白狼赚了五十万,住进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小区。
“辰哥,你……你当兵这几年,到底是干啥的啊?”阿亮终于忍不住问出了憋了一路的疑问。这哪是当兵,这简直是去修仙了回来吧?
江辰盯着电视里的新闻,随口敷衍:“特种部队,搞情报的,涉密。”
阿亮“哦”了一声,似懂非懂,但眼神里的崇拜更浓了。特种部队!怪不得这么厉害!
安顿下来后,江辰没闲着。他让阿亮别再去送外卖了,跟着他干。第一件事,就是让阿亮去打听两个人。
一个是以前部队里退役的战友,外号“老枪”,据说因为伤病回了老家,就在东海市下面的县城,过得不太如意。另一个,是阿亮偶然提起过的,他送外卖时认识的一个哥们,叫“鼠标”,是个黑客高手,但因为性格原因被原公司排挤,现在窝在个小网吧当网管。
阿亮虽然不明白辰哥找这两人干嘛,但还是屁颠屁颠去办了。
几天后,在一个街角不起眼的茶餐厅包间里,江辰见到了老枪和鼠标。
老枪人如其名,身材精干,皮肤黝黑,眼神像鹰一样锐利,但左边胳膊有些不自然的僵硬,那是旧伤留下的后遗症。他看着江辰,目光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江辰通过内部渠道简单了解过,老枪是因公负伤,退役安置没到位,心里有疙瘩。
鼠标则是个戴着厚厚眼镜的瘦弱青年,头发乱糟糟的,坐在那里有些局促不安,手指却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打着,像是在敲虚拟键盘。
江辰没绕圈子,直接对老枪说:“老班长,我知道你心里憋屈。跟我干,别的不敢说,让你活得有尊严,钱够花,没问题。”
老枪沉默了一下,沙哑着嗓子问:“干什么?”
“暂时,可能是保安,也可能是司机,或者别的。”江辰笑了笑,“但以后,可能是大事。”
他又看向鼠标:“鼠标,你那点本事,窝在网吧里太浪费了。给我弄个像样的信息搜集系统,要快,要准。待遇,比你原公司翻倍。”
鼠标推了推眼镜,小声问:“合法吗?”
“绝对合法,”江辰一本正经,“顶多就是游走在灰色边缘,赚点信息差的钱。”
阿亮在一旁听得直咧嘴,辰哥这忽悠人的本事,真是绝了。
老枪和鼠标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气定神闲的江辰,以及旁边一脸“我辰哥牛逼”的阿亮。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或者说,是对改变现状的渴望,让他们点了头。
初步团队,算是拉起来了。江辰给他们一人预支了一笔钱,让他们先安顿好自己。
另一边,王胖子在拿到江辰给的地址后,果然带人把那个被软禁的开发商“救”了出来,顺藤摸瓜,还真牵扯出另一家想低价吞掉项目的竞争对手。虽然过程有点狼狈,但总算把项目盘活了。他对江辰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把江辰当财神爷供起来。
而鼎峰的赵总,在确认地铁消息属实后,对江辰的效率惊叹不已,主动又联系了他,表示希望长期合作。
江辰的生活似乎走上了正轨。有钱,有初步的团队,有了第一个人脉。
但麻烦,就像闻着腥味的猫,总会自己找上门。
这天下午,江辰正和阿亮在新房子里研究怎么点外卖(特工之王也需要适应现代都市生活),门铃响了。
阿亮跑去开门,门口站着两个穿着花衬衫、戴着金链子的彪形大汉,一脸横肉。
“谁是江辰?”为首的一个光头斜着眼问,语气不善。
阿亮心里一紧,回头看向江辰。
江辰慢悠悠地走到门口,靠在门框上:“我就是。有事?”
光头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小子,听说你挺横啊?连我们浩哥看上的项目都敢截胡?”
浩哥?江辰想起来了,是之前想吞掉王胖子项目的那家公司的幕后老板,好像叫张浩,是东海市有点名气的混混起家,现在洗白搞房地产,手段不怎么干净。
“项目各凭本事,有什么问题吗?”江辰语气平淡。
“问题大了!”光头提高了音量,“浩哥说了,给你两个选择。一,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再赔五十万精神损失费,以后见到浩哥的人绕道走。二,我们帮你松松筋骨,让你长长记性!”
阿亮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想去找拖把。
江辰却笑了,他看了看光头和他身后那个摩拳擦掌的同伴,又看了看自己这刚租下来没几天的新家。
“在我家门口动手,不合适吧?”江辰说,“弄坏了东西要赔的。”
光头一愣,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淡定,还敢讨价还价?“少他妈废话!选一还是选二!”
江辰叹了口气,像是很无奈:“我选三。”
“三?”光头没反应过来。
江辰突然出手,快如闪电!右手并指如刀,精准地砍在光头脖颈的某个穴位上。光头哼都没哼一声,眼睛一翻,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他身后那同伴还没看清怎么回事,江辰的左脚已经悄无声息地踹在了他的小腿迎面骨上。那人惨叫一声,抱着腿跪倒在地。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两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大汉,一个昏迷,一个丧失战斗力。
阿亮拿着刚找到的拖把,目瞪口呆。
江辰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手,对阿亮说:“亮子,打电话给老王(王胖子),让他过来把人领走。告诉他,垃圾自己处理干净,别脏了我的地。”
说完,他转身回屋,继续研究外卖App上哪家小龙虾好评多。
阿亮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又看看江辰的背影,突然觉得,跟着辰哥混,以后这种场面,恐怕会是家常便饭。
不过……好像还挺刺激的?
他赶紧拿出手机,给王胖子打电话。心里默默给那个素未谋面的“浩哥”点了根蜡。
惹谁不好,惹我辰哥?你怕是不知道“烛龙”两个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