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亲密的背影,渐行渐远。
只留下黎簇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他看着离开的方向,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又酸又涩。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同样是冒险,人家不仅得到了大佬的单独召见,还顺便抱得美人归。
而自己呢?
不仅被嫌弃没资格,还要在这里被迫吃一嘴的狗粮。
黎簇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多余的背景板,还是最惨的那种。
羡慕,真的好羡慕啊……
……
张日山在前方带路,脚步沉稳,不疾不徐。
穿过几道戒备森严的岗哨,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这里不像是什么军事重地,反而像是一处风景秀丽的疗养区。
张子墨搂着沈琼,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体还有些僵硬。
她的脸颊依旧泛着红晕。
刚才那句“她是我的女人”,不仅是说给张日山和黎簇听的,更是说给她听的。
这丫头,总是不够自信,尤其是在面对自己过去身份的时候。
他就是要用这种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告诉她,也告诉所有人,她的归属。
沈琼把脸埋在他胸口,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脑子里依然是一片嗡嗡作响的空白。
张日山将他们带到一栋古色古香的中式小楼前,停下了脚步。
小楼周围很安静,只有几个穿着便服的警卫,看似随意地站着,但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
“佛爷在里面等候。”
张日山的声音比平时多了恭敬。
他没有跟着进去,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子墨点了点头,搂着沈琼,踏上了木质的台阶。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药香和书卷气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个老人正坐在一张藤椅上,身上盖着薄毯,闭着眼睛,似乎在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他看起来很清瘦,满头银发,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可即便只是这样静静地坐着,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气势,却丝毫没有因为年迈而减弱。
这就是张大佛爷。
一个活在教科书和传说里的人物。
九门的创始者,曾经叱咤风云的存在。
仿佛是听到了脚步声,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落在张子墨和沈琼身上,反而带着温和的笑意。
“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清晰。
“坐吧,别站着。”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张子墨拉着沈琼坐下,神色平静。
眼前的老人虽然是九门传奇,但对他而言,更多的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
“佛爷,您身体可好?”
“死不了。”张大佛爷笑了笑,摆了摆手。
“我这把老骨头,阎王爷暂时还不敢收。”
他的目光转向张子墨,那温和的眼神里多了一分锐利。
“子墨,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
张子墨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
“为了九门会长之位。”
他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拐弯抹角。
“哈哈哈……”
张大佛爷闻言,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中气十足。
“好!不错!我就喜欢你这股干脆劲儿!”
他赞许地点了点头。
“过几天的九门大会,就是你正式即位的时候。”
张大佛爷的笑容收敛了几分,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
“如今的九门,早就不是当年我创立时那块铁板了。”
“这些年,我放手不管,日山虽然尽力维持,但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无奈。
“各家都有自己的小算盘,盘根错节,利益牵扯得太深。”
“你这次从汪家基地回来,声望达到了顶点。”
“但也等于是动了太多人的蛋糕。他们嘴上不说,心里未必服气。”
张大佛爷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等你上位之后,明里暗里的绊子,少不了。甚至,会有人想把你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
沈琼坐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
九门内部的斗争,远比她想象的要危险。
然而,张子墨的脸上却看不到凝重。
他甚至还轻轻笑了一下。
“绊子?”
他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却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场。
“我不在乎。”
“他们最好安分守己,乖乖地接受这个结果。”
张子墨的眼神骤然变冷,一股凌厉的杀气一闪而逝。
“如果……有人不长眼,非要跳出来挑衅……”
“我不介意用最直接的办法,让他们学会什么叫规矩。”
暴力镇压。
他没有说出这四个字,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张大佛爷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里非但没有惊愕,反而爆发出一种强烈的光彩。
他要的,是一个拥有绝对力量,能够镇压一切不服的王!
“好!”
张大佛爷猛地一拍扶手,大喝一声。
“有这股劲,我就放心了!”
“九门沉寂得太久了,是该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
“来好好敲打敲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了!”
他看着张子墨,眼神里满是支持。
“你放手去做,不用有任何顾忌!”
“天塌下来,有我这把老骨头给你撑着!”
门外,一直静立的张日山,嘴角也微微扬起。
他同样很期待。
很期待看到,九门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家伙们。
在张子墨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绝对实力面前,撞得头破血流的场面。
那一定很精彩。
房间里,新老两代掌权者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琼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为九门那些即将要搞事情的人,提前默哀了三秒钟。
惹谁不好,偏要惹这个煞神。
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九门大会召开在即。
张子墨带着沈琼提前来到了京都。
至于黎簇,已经被他打发回学校继续上课去了。
来到京都,除了为九门大会做准备,张子墨还有另一个目的。
潘家园。
这个全国最大的古玩旧货市场,他早就想来逛逛了。
一方面是见识见识,另一方面。
也是想把系统空间里那些见不得光的宝贝,找个合适的渠道脱手。
两人都不是喜欢拖沓的性子,安顿下来后,便直奔潘家园而去。
周末的潘家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店铺和地摊,一眼望不到头。
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古董”,从瓷器玉器到字画铜钱,应有尽有。
大部分店家都在明面上打着“工艺品”、“仿古件”的旗号。
但懂行的人都清楚,这底下藏着另一套规矩。
不少摊位前,买家和卖家都在压低声音交谈,时不时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这里,是明器交易的灰色地带。
沈琼挽着张子墨的胳膊,好奇地四处打量,对什么都感到很新奇。
“子墨,这里的东西,真的有宝贝吗?”
“有,但比沙里淘金还难。”张子墨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