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稍歇，顾老的声音变得郑重了些。
“对了，跟你说个正事。”
“你这次在记者会上搞出这么大动静，效果出奇的好。”
“不少以前跟咱们有联系，但一直犹豫不决的国家，都通过官方渠道，私下里表达了强烈的兴趣。”
林澈眉毛一挑。
“哦？都有谁？”
“名单我晚点发给你。”
“都是些不想站队，又缺乏安全感的小国。”
“他们已经派了秘密代表团，这两天就会陆续抵达，想要实地考察一下你们的‘烟花’。”
顾老顿了顿，补充道。
“你小子，这次可得给我把接待工作做好。”
“价格嘛，你看着办。”
“就一个原则。”
“多赚外汇！”
“越多越好！”
林澈轻笑。
“您放心。”
“送上门的生意，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对了，”顾老话锋一转，带了点调侃的意味。
“其实咱们自己的装备署，之前也找人评估过你的东西。”
“结果怎么样？”林澈好奇地问。
“东西是好东西，就是太贵了！”
顾老没好气地说道。
“他们说，按你的出口价，都够他们采购三套最先进的防空系统了。”
“所以啊，这事儿就暂时搁置了。”
“让他们先用着旧的吧。”
林澈听完，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不是嫌贵。
这是在给他传递一个信息。
启明厂的产品，暂时只供出口。
国家需要他扮演一个“军火巨头”的角色，去国际市场上搅动风云，赚取海量的资金。
“我明白了，顾老。”
“放心吧，坑自己人的事，我干不出来。”
“我这烟花，现阶段就是个基础款。”
“专门为那些不差钱的原木土豪们量身定做的。”
“等我把他们的钱包掏空，赚够了研发经费。”
“到时候，射程更远，威力更猛，更加智能化的升级版，要多少有多少。”
“那感情好！”
顾老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林澈放下听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俯瞰着下方灯火璀璨的城市夜景。
一切，都在按照他预想的剧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
夜。
深沉如墨。
启明烟花厂，一间远离生产区的独立测试仓库，灯火通明。
这里，已经被安保人员里三层外三层地封锁了起来。
任何无关人员，都不得靠近。
仓库内。
林澈正陪着一位身穿白色长袍，头戴同色头巾，气质雍容华贵的中年男人。
男人正是达汗国的森罗亲王。
他也是第一个抵达的秘密客户。
此刻，森罗亲王的脸上，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焦急和期待。
“林先生。”
“时间宝贵，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林澈做了个“请”的手势。
“当然，亲王殿下。”
“这边请。”
两人来到仓库中央的一片空地上。
那里，已经架设好了一个外形奇特的发射装置。
与其说是烟花，不如说更像是一门小型的迫击炮。
“亲王殿下，这就是我们启明一号防空烟花。”
林澈拍了拍炮筒。
“操作简单，维护方便。”
“经过简单培训，一个普通人就能熟练掌握。”
森罗亲王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那个发射器，眼神里充满了审视。
林澈也不在意。
他拿起一个平板电脑，递给森罗亲王。
“这是我们之前的一些测试数据。”
“您可以先看看。”
森罗亲王接过平板，快速地浏览起来。
上面，是各种环境下，防空烟花拦截不同型号无人机和靶机的视频录像。
视频里。
一枚枚“烟花”拖着尾焰升空。
在预定高度炸开。
形成一团巨大的黑色云雾。
而那些试图穿过云雾的飞行器，无一例外，都在几秒钟之内，发动机熄火，冒着黑烟，打着旋儿地从空中坠落。
干净利落！
森罗亲王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他虽然不是军事专家。
但也能看出这东西的恐怖之处！
这哪里是烟花？
这分明就是所有空中单位的噩梦！
“林先生，这……这是什么原理？”
森罗亲王放下平板，声音有些干涩。
林澈坦然地解释道。
“很简单。”
“烟花内部填充的，不是火药，而是超细的石墨粉末。”
“一旦在空中爆开，会形成一片高浓度的石墨粉尘云。”
“任何使用涡轮引擎的飞机，只要吸入这些粉末，发动机的涡轮叶片就会被瞬间污染，导致推力急剧下降，最终熄火。”
“简单来说，就是让飞机的‘肺’，吸满了粉尘。”
“神仙也救不回来。”
如此直白的解释，让森罗亲王眼皮直跳。
太狠了！
这简直是从物理层面上，直接废掉了飞机的发动机！
“那它的有效射高是多少？”
森罗亲王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林澈没有隐瞒。
“目前的基础款，有效射高是五千米。”
“五千米？”
森罗亲王眉头微皱。
这个高度，对付一些低空飞行的无人机和直升机，或许够用。
但面对高空轰炸机和战斗机，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林澈看出了他的顾虑，微微一笑。
“亲王殿下，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
“五千米，确实只是一个开始。”
“但您要明白，任何武器系统，都需要一个发展的过程。”
“我们正在研发二代和三代产品。”
“射高会提升到一万米，甚至更高。”
“而且，会集成更先进的索敌和制导系统，实现全自动化的区域防空。”
“到时候，它将不再是单一的点防御武器。”
“而是一整套，能够覆盖您整个国土的，立体化防空网络。”
林澈的话，给森罗亲王画了一张巨大的饼。
一张让他无法拒绝的饼。
森罗亲王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
“林先生。”
“我这次来，是带着我们国王陛下的最高指示。”
森罗亲王的语气，变得无比凝重。
“想必您也听说了，灰岩的卡姆，已经对洛希动手了。”
“我们有确切的情报。”
“卡姆的野心，绝不止于一个洛希。”
“他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达汗国！”
“我们达汗国，热爱和平，从不主动挑起战争。”
“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愿意任人宰割！”
“我们国家虽然富裕，但在军事上，一直处于守势。”
“面对卡姆那样的战争疯子，我们需要足够强大的防御性武器！”
“我们需要自保的能力！”
森罗亲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战争的忧虑，和对国家安全的渴望。
“林先生，你的烟花，正是我们急需的东西！”
他盯着林澈，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要大量采购！”
“非常大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