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药催我日常口牙,作者最近军训没时间去向整活了,更新都很勉强了,最近好不容易整了个不怎么需要脑子的,各位不要催了(悲)再等最多五天就可以继续写日常了,在此对各位想看日常的读者道个歉,私密马赛。)
下面,正文开始————
“林墨羽?林墨羽?林墨羽你说句话啊?”
只见识之律者双手叉腰,站在一块被削平的冰台上,对着下面正在闭目吸收崩坏能的林墨羽指手画脚,声音嘹亮: “喂!木头!冰块脸!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是来当律者的还是来当冰雕的?有点活力行不行!”
林墨羽眼都没睁,周身寒气缭绕,薄唇微启,吐出一个冰冷精准的反击: “聒噪。你的声音比崩坏兽的嘶吼更令人烦躁。建议你节省能量,用于提升你那贫瘠的战斗力,而不是制造噪音污染。”
“哈?!” 识之律者立刻炸毛,从冰台上跳下来,凑到他面前,“我战斗力贫瘠?!昨天那头帝王级是谁帮你拦住的?要不是我,你能那么轻松把它冻成冰渣?过河拆桥是吧!”
林墨羽终于睁开眼,冰蓝色的眸子淡漠地扫了她一眼:“多此一举。没有你的干扰,我的处理效率会提升至少百分之七十。你只是在增加不必要的能量损耗和战场变量。”
“你放屁!” 识之律者气得跳脚,“我那叫战术配合!配合懂不懂!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就知道莽上去冻冻冻?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绝对零度的效率,无需花哨的‘技术’点缀。” 林墨羽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欠揍的优越感,“你的‘配合’,更像是失控的陀螺在战场上随机滚动,除了增加清理难度,毫无意义。”
“你说谁是陀螺?!林墨羽!你想打架是不是?!” 识之律者撸起袖子,崩坏能开始在周身凝聚。
“随时奉陪。” 林墨羽站起身,周围的温度瞬间骤降,冰晶在他手中凝结成漆黑的长剑,“正好检验一下你这一个月来,除了噪音分贝有所提升外,是否有其他长进。”
“啊啊啊气死我了!看招!” 识之律者哇呀呀地叫着,挥舞着有话直槊就扑了上去。
林墨羽面无表情地抬手,一面厚重的冰墙瞬间拔地而起,挡住了她的扑击,同时无数冰棱如同箭矢般从四面八方射向识之律者。
两人顿时在这冰原上噼里啪啦地打作一团。冰屑四溅,剑气纵横,夹杂着识之律者气急败坏的叫骂和林墨羽冰冷简洁的反讽。
“混蛋!你又冻我头发!”
“你长得太胖了,无法规避范围伤害。”
“吃我这招,螺旋闪光三连吼三式!”
“你应该好好练练取名,这么长的招式名显得你很傻。”
“啊啊啊!我要把你的冰山脸砸开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全是冰!”
“理想很丰满。执行能力,零分。”
一场“恶战”下来,两人谁也没真正下死手,更像是一场另类的“晨练”。最终以识之律者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告终。
“哼!算你厉害!” 识之律者撇过头,气鼓鼓地说,“下次一定打赢你!”
林墨羽整理了一下其实并不需要整理的衣领,语气依旧平淡:“期待你下次能带来百分之零点一的惊喜,而不是一如既往的…… predictable(可预测)。”
“predictable个鬼!拽什么英文!” 识之律者抓起一把雪捏成团砸向他,被林墨羽侧头轻松躲过。
打闹归打闹,但有些细微的变化确实在发生。
比如,当识之律者再次递过来一块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看起来勉强能吃的能量棒时,林墨羽虽然依旧皱着眉,却不会再直接拒绝或冻成冰棍,而是会接过去,面无表情地“品尝”一下,然后给出刻薄但至少是回馈的点评。
“口感近似于冻结的泥沙,难吃至极,建议拿去喂狗。”
“有的吃就不错了!挑三拣四!下次给你找块石头啃!”识之律者嘴上骂着,眼里却闪过一丝得意。肯吃就行!这就是进步!
又比如,当识之律者再次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地讲着她那些趣事时,林墨羽虽然依旧沉默,但不会再突然释放寒气逼她闭嘴。偶尔,在他清理完一波崩坏兽后,识之律者凑过来检查他有没有“受伤”(虽然根本不可能),他也不会立刻躲开,只是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看着她,仿佛在说“多管闲事”,却默认了她的靠近。
甚至有一次,识之律者尝试性地、用极其蹩脚的手法试图用冰给他“雕”个椅子(结果雕成了四不像),林墨羽看着那团扭曲的冰疙瘩,沉默了几秒,然后抬手。 精准而优雅的寒气掠过,那团四不像的冰疙瘩瞬间被重塑,变成了一把线条流畅、结构稳固、甚至还带着简约雕花的冰椅。
“哇!酷!”
“基本操作。”林墨羽语气平淡,但似乎……周围萦绕的寒意没那么刺骨了?
“切,装什么酷。”识之律者嘴上不屑,却美滋滋地坐了上去(虽然冻屁股)。
这种互骂互怼、却又微妙地彼此容忍、甚至偶尔流露出一点点极其隐晦的“默契”的相处模式,成了西伯利亚冰原上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识之律者依旧每天活力满满(吵吵闹闹)地试图“融化”这座冰山,而林墨羽则依旧用他冰冷的毒舌和绝对零度的实力“回敬”着她。
但无论如何,这座万年冰山,似乎真的因为这块坚持不懈、吵得要死的“牛皮糖”,而出现了一丝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裂痕。
至少,他现在会骂回来了。 识之律者觉得,这简直是里程碑式的胜利!虽然离她想象中的“其乐融融”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来日方长嘛!
只不过今天,这片雪原迎来了不速之客。
西伯利亚的寒风依旧凛冽,但冰洞附近那片区域,没有任何预兆,数个戴着有着凯尔特三角符号黑色眼罩的人偶,如同鬼魅般从四周的风雪中悄然浮现,无声地将冰洞入口隐隐包围。他们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混杂而扭曲的崩坏能波动,与这片冰原格格不入。
是千人律者!
识之律者瞬间警觉,一步跨出,挡在了依旧闭目盘坐、仿佛对外界毫无所觉的林墨羽身前,有话直槊瞬间出现在手中,红色的眼眸锐利地扫视着这群不请自来的家伙,厉声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为首的一个千人律者上前一步,他的声音像是许多人声音的混合体,带着一种诡异的共鸣和煽动性:“不必紧张,亲爱的识之律者。我们并非为你而来。”
他的目光越过识之律者,落在了她身后那个银发蓝眸、周身散发着极致寒意的身影上,语气变得异常“诚恳”甚至带着一丝“同情”:
“我们是为他而来。为我们迷失在痛苦与冰冷中的…同胞。”
林墨羽缓缓睁开了眼睛,冰蓝色的瞳孔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淡漠地看着这群突然出现的律者,如同在看一堆无机质的冰块。
那千人律者似乎毫不在意他的冷漠,继续用那种极具蛊惑力的声音说道:“陨冰之律者…或者,我们更愿意称呼你为…林墨羽。”
听到这个名字,林墨羽的眼神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但依旧冰冷。
“我们知道你。” 千人律者的声音低沉下来,仿佛在诉说一个悲壮的故事,“我们知道你曾经的挣扎,知道你承受的苦难,知道你为何会选择将自己放逐于这片永恒的冻土…”
“闭嘴!” 识之律者怒喝道,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少在那里装神弄鬼!滚开!”
但千人律者无视了她,目光紧紧锁定林墨羽:“我们知晓你的过去…被世人恐惧、被命运一次次捉弄的过去…我们感同身受。”
他的声音充满了“共情”的哀伤:“看看你如今的模样…这强大的力量,这冰冷的躯壳…真的是你想要的吗?还是说…这只是你用来包裹那颗早已伤痕累累的心的…最后壁垒?”
林墨羽沉默着,周围的寒气似乎更加凝重了几分。
“人类…” 另一个千人律者接口道,声音尖利而充满恨意,“那些虚伪、懦弱、忘恩负义的生物!他们恐惧我们,排斥我们,伤害我们!他们夺走了我们的一切,却将我们视为怪物!视为必须清除的威胁!”
“而你!” 最初那个千人律者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狂热的鼓动性,“你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足以冻结时空,执掌引力!为何要用来守护那些曾经伤害过你、如今依然畏惧你、永远不会接纳你的东西?!”
“加入我们吧,林墨羽!” 数个千人律者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蛊惑浪潮,“与我们一同!向这个不公的世界!向那些虚伪的人类!讨回他们欠我们的一切!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美好!”
“让恐惧成为他们的食粮!让绝望成为他们的哀歌!让冰封成为他们的永恒!”
“你的力量不应被浪费在这无意义的守望和孤独的放逐中!它应该成为审判的铡刀!成为复仇的寒冰!”
“我们才是你的同类!我们才理解你的痛苦!和我们一起,重塑这个世界!建立一个属于我们律者的…新秩序!”
识之律者听得怒火中烧,气得浑身发抖:“放你们的狗屁!少在那里妖言惑众!什么痛苦什么仇恨!别把你们那套恶心的东西强加给他!他不是你们的工具!”
她紧张地回头看向林墨羽。她害怕,害怕这些家伙的话会真的触动他内心某些不为人知的伤痕,害怕他真的会被这种极端的仇恨所蛊惑。
林墨羽依旧沉默地坐着,低垂着眼睑,银色的睫毛在冰晶般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周围的寒气仿佛凝固了,连风声都似乎变小了,只剩下千人律者们蛊惑的回音和识之律者急促的呼吸声。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终于,林墨羽缓缓抬起了头。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依旧如同万古不化的寒冰,没有任何波澜。他看向那群等待着他回答的千人律者,薄唇微启,吐出的字眼比西伯利亚的风雪更加冰冷彻骨:
“说完了?”
千人律者们:“……”
识之律者:“???”
林墨羽缓缓站起身,他每升高一寸,周围的寒意就加剧一分,空气发出被冻结的悲鸣。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千人律者,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认同,甚至没有厌恶,只有一种极致的、仿佛看待蝼蚁般的…漠然。
“我的痛苦…” 他的声音平稳得可怕,却带着一种能冻结灵魂的重量,“与你们何干?”
千人律者们似乎被这完全出乎意料的反应噎住了。
“人类的善恶…” 他继续说着,冰蓝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嘲讽的冷光,“…又与我何干?”
“守护?复仇?” 他重复着这两个词,仿佛在品味什么毫无意义的概念,“无聊。”
他抬起手,掌心之中,极致寒冷的崩坏能和扭曲的重力场开始凝聚,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我行走于此,清除崩坏,只因它是‘障碍’。”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千人律者,如同在看需要被清扫的垃圾,“而你们…”
“…现在也是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恐怖的绝对零度寒潮混合着扭曲空间的巨大重力,如同无形的地狱巨口,瞬间向那群千人律者吞噬而去!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动摇!
他甚至懒得去分辨他们的对错,去共情他们的痛苦。在他的世界里,只有“目标”和“障碍”。而试图蛊惑他、打扰他、并且本身也是崩坏延伸的这群家伙,显然属于需要被清除的后者!
“什么?!” “你!” 千人律者们大惊失色,他们完全没料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不是应该被说动吗?不是应该同仇敌忾吗?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不过,他们还有第二套方案。
他们做出了抵抗或闪避的姿势,但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丝想要躲开的意思。
咔嚓!轰隆!
林墨羽的攻击被识之律者挡下了。
她手持有话直槊,周身崩坏能沸腾,稳稳地挡在林墨羽与千人律者之间,红色的眼眸中燃烧着怒火与后怕,对着林墨羽吼道:“笨蛋!别直接打他们!”
林墨羽的攻击被强行中断,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错愕,随即被更深的冰冷覆盖。他看向识之律者,眉头微蹙,似乎不理解她为何要阻止他清除这些“障碍”。
“你……”他刚吐出一个字。
“他们的能力是碰瓷!”识之律者语速极快地解释道,目光死死锁定着那群因为计划被打断而显得有些措手不及的千人律者,“越是强大的攻击打中他们,他们就越有可能趁机偷取你的权能!你想让他们人手一个冰封外加重力操控吗?!到时候更麻烦!”
她可是亲身经历过这帮家伙的恶心之处!
林墨羽闻言,冰封般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他再次看向那群千人律者,眼神中的漠然逐渐被一种更加实质性的、冰冷的杀意所取代。他理解了识之律者的意思——这些“障碍”带有恶毒的陷阱。
“啧。”他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厌烦意味的音节。清除工作变得复杂了。
那群千人律者此刻确实懵了。他们的第二套方案——引诱攻击然后窃取权能——被如此干脆利落地识破并阻止了!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你…你怎么会知道?!”其中一个律者失声叫道,声音里的诡异混合感都变调了。
“哼!你管我怎么知道!”识之律者扬起下巴,得意又凶狠地瞪着他们,“你们那点龌龊心思,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早就看透了!想坑我们?下辈子吧!”
为首的千人律者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计划A失败,计划b被看穿…启动计划c!
“撤!”
其他千人律者立刻反应过来,身影开始变得模糊,试图融入风雪之中遁走。
“想跑?!”识之律者眼中厉色一闪,“打了主意就想溜?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刚要动作,却听到身后传来林墨羽冰冷平静的声音。
林墨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仿佛言出法随,直接篡改了这片空间的物理法则。
“时间,在此停止。”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刺目的光芒。只有一种极其细微、却仿佛能渗透进灵魂深处的嗡鸣。
以林墨羽为中心,一道无形的、绝对冰冷的波动瞬间扩散开来,扫过整片区域。
下一秒,万物凝滞。
呼啸的狂风定格在空中,卷起的雪沫如同晶莹的钻石尘埃,悬浮不动。试图遁走的千人律者们保持着半透明的、模糊的逃逸姿态,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连他们身上扭曲的崩坏能波动都凝固成了怪异的雕塑。光线似乎都变得粘稠而缓慢,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的、令人窒息的灰白。
绝对的静默。连分子运动都被强行中止。
唯有两个人不受影响。
林墨羽银色的发丝微微飘动,冰蓝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周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执掌时空般的绝对权威。
以及,站在他身前,同样行动自如的识之律者。她似乎对这股力量有着天然的豁免,或者更准确地说,林墨羽的力量下意识地绕开了她。
识之律者张着嘴,下巴几乎要掉到冰面上。她那双红眸此刻瞪得溜圆,呆滞地看着眼前这片被彻底“冻结”的世界——凝固的风雪、定格的光线、保持着可笑逃逸姿态如同琥珀中昆虫般的千人律者……
时间……停止了?
不,不是完全停止。她能感觉到自己还能思考,还能动,林墨羽也能动。但除此之外的一切,都陷入了绝对的静滞。
这……这根本不是寻常律者权能能做到的事情!这已经是触及世界规则本源的领域了吧?!终焉之律者?!这家伙什么时候偷偷进化到这种地步了?!
她猛地扭头看向林墨羽,声音都带上了结巴:“你…你你你…你怎么做到的?!这…这是时停?!你什么时候偷了终焉的权能?!”
林墨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大惊小怪”。他并没有立刻解除这片区域的凝滞,而是微微抬手,指向那些被定格的千人律者。
“并非真正的‘时间停止’。”他的声音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却也格外冰冷,“只是将这片区域内所有微观粒子的热运动,降至无限接近于绝对零度。”
识之律者:“……哈?”(cpU过载中)
“分子热运动停止,宏观表现为物质形态、能量传递的相对静止。”林墨羽继续用他那毫无波澜的语调解释着,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物理常识,“光子的传播速度在此极低温场域内也会受到显着迟滞效应影响,视觉上如同光线凝固。”
识之律者:“……”(眼神开始迷茫)
“至于他们,”林墨羽的目光扫过那些僵硬的千人律者,“构成他们存在的物质基础同样被冻结,意识活动因缺乏能量交换而陷入停滞。与‘时间停止’观测效果类似,但本质不同。”
识之律者艰难地消化着这些词汇:“绝…绝对零度?粒子?迟滞效应?……”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冒烟了,“说人话!简单点!”
林墨羽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想如何用她能理解的方式表达。片刻后,他言简意赅地总结:“把他们冻住了。连思维一起。”
识之律者:“……”(好像懂了,又好像没完全懂)
但还没完。林墨羽继续道:“维持绝对零度场域消耗过大,不适合持久战。因此,叠加了引力奇点效应,高强度引力场会扭曲时空结构,产生显着的时间膨胀效应。”林墨羽解释道,“对于奇点之外的观测者而言,奇点附近的时间流逝速率无限趋近于零,这招是我从那位逆熵盟主那里学来的。”
识之律者:“……”(已经彻底放弃思考)
“将‘分子冻结’与‘引力时缓’效应叠加,”林墨羽最后总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即可在能耗相对可控的情况下,模拟出与‘绝对时间停止’几乎无异的实战效果。”
他看向识之律者,冰蓝色的眼眸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这很难理解吗?”的意味。
识之律者呆呆地看着他,又看了看那片被彻底“时停”的区域,再看看林墨羽那张面无表情、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几只蚊子一样的脸……
一个无比强烈的、荒诞的对比猛地撞进她的脑海——
原世界那个对着高中题抓耳挠腮、哀嚎“数学杀我”的林墨羽……
和眼前这个轻描淡写地解释着自己如何通过操控分子热运动速度和引力场来模拟时间停止、把律者权柄玩出花的陨冰之律者……
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这差距比珠穆朗玛峰和马里亚纳海沟还大啊喂!
“不…不是…”识之律者捂着自己的脑袋,感觉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你…你这些知识…哪儿学的?!你以前连牛顿定律都搞不明白!现在居然…居然能自己研究出这种…这种…”
她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离谱的操作。
林墨羽看着识之律者那副仿佛世界观崩塌、cpU过载到快要冒烟的样子,冰蓝色的眼眸中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困惑?仿佛不理解她为何如此大惊小怪。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用他那特有的、平淡无波的语调,给出了一个足以让任何普通人都瞠目结舌的回答:
“学习。”
识之律者:“……哈?”
“通过天命、逆熵的部分开放数据库获取理论基础。”林墨羽继续解释道,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吃了面包”一样平常,“结合自身权能特性进行模拟推演与实战检验。反复迭代优化。最终得出相对高效的应用模式。”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相关资料索引编号,如果你需要,可以给你。”
识之律者:“……”她张着嘴,半天合不拢。天命数据库?逆熵?!他还真去啃那些天书一样的论文了?!还他妈能看懂?!还能拿来实践?!还迭代优化?!
“不…不是…”识之律者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在打结,“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她搜肠刮肚想找个合适的词,“…‘学霸’了?!”
林墨羽微微偏头,似乎对她的用词感到一丝不解,但还是回答道:“掌握力量,需要理解其本质。盲目使用,效率低下,且危险。”
他看向那些被“时停”的千人律者,眼神淡漠:“了解分子热运动与引力场的关系,能更精准地控制冰封范围与持续时间,避免不必要的能量浪费。理解时空曲率,能更有效地布置重力陷阱,限制敌人移动。分析能量传导路径,能……”
“停停停!”识之律者赶紧打断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又要开始冒烟了,“说人话!说点我能听懂的!”
林墨羽再次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将复杂的物理概念翻译成更简单的表述。片刻后,他言简意赅地总结:
“打架,要用脑子,总不可能会有连自己律者权能都不会用,打架全靠莽的律者吧?”
林墨羽的话如同精准的冰锥,猝不及防地刺中了识之律者那颗刚刚还在为世界观重塑而颤抖的小心脏。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得意、震惊、困惑……所有情绪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只剩下一种混合着“被冒犯”、“被戳中痛处”以及“难以置信”的呆滞。
她……她好像……确实就是那个……没怎么开发过权能、打架主要靠莽、靠力大砖飞?靠物理超度的律者来着……
林墨羽这随口一句的精准打击,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论据!一股憋屈和羞恼瞬间冲上头顶,让她白皙的脸颊都涨红了几分。
而林墨羽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随口一句话造成了多大的“心灵暴击”。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回到了那些被“时停”的千人律者身上。
他冰蓝色的眼眸扫过那些保持着可笑姿态的僵硬人偶,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看一堆需要被清理的垃圾。
他缓缓抬起了右手,五指微张,对准了那群被凝固的律者。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没有绚丽的技能光效。只有一种极其细微、却仿佛能扭曲空间本身的低沉嗡鸣声,以他的掌心为中心悄然扩散开来。
下一刻——
以那群被定格的千人律者为中心,空间本身开始发生诡异的扭曲!光线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拉扯,变得弯曲而模糊!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个肉眼可见的、漆黑无比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点”骤然出现在那群律者的中心!(想象不出来的可以参考白厄秘技)
恐怖的、无法抗拒的引力瞬间爆发!那些被冻结的千人律者连一丝挣扎或惨叫都无法发出,他们的身体、他们凝固的崩坏能、甚至他们周围被冻结的光线和空间,都如同被投入黑洞的纸张般,瞬间被那漆黑的奇点无情地撕扯、压缩、吞噬!
过程快得令人窒息!几乎没有声音,只有物质和能量被绝对力量强行湮灭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细微碎裂声和能量被抽空的呜咽声。
眨眼之间,那片区域变得空无一物!所有的千人律者,连同他们存在的痕迹,都被彻底抹除!连一点冰屑或能量残渣都没有留下!只有那片空间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扭曲的余波,证明着刚才那恐怖的一幕并非幻觉。
林墨羽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手。周遭那令人窒息的引力场瞬间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风雪再次开始呼啸,光线恢复正常,一切都回归了西伯利亚冰原应有的死寂与寒冷。
他做完这一切,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那片被“清理”干净的区域,仿佛只是随手拍掉了衣服上的灰尘。
然后,他才似乎想起什么,微微侧过头,看向旁边还处于“石化+羞愤”状态的识之律者。冰蓝色的眼眸在她那涨红的脸上停留了一秒,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疑惑?
他不太理解她为什么突然僵住并且脸红了。是因为刚才的引力奇点操作?但那对他来说只是基础应用。
他想了想,用他那特有的、平淡无波的语调,难得地追加了一句在他看来或许是“解释”或“教学”的话:
“清除完毕。引力奇点湮灭,可有效避免能量残留及权能窃取风险。效率尚可。”
(潜台词:看,这样处理就很干净,不用莽。)
识之律者:“……”她感觉胸口又被补了一刀!这木头!这冰块脸!他绝对是故意的吧?!在炫耀吧?!在嘲讽我吧?!
一股无名火混合着巨大的委屈和“学渣被学霸当面解题”的憋屈感猛地涌上心头!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墨羽,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林!墨!羽!你……你……你混蛋!!!”
吼完这一句,她猛地一跺脚,转身化作一道红色的流光,头也不回地朝着冰原深处气冲冲地飞走了!连背影都写着“我很生气!需要哄!立刻!马上!”
被独自留在原地的林墨羽:“……?”
冰蓝色的眼眸中,那丝极淡的困惑更加明显了。他完全无法理解识之律者这突如其来的愤怒和离去。
他沉默地站在原地,望着识之律者消失的方向,冰冷的寒风卷起他银色的发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微微摇了摇头,低声自语了一句,语气依旧平淡无波:
“不可理喻。”
说完,他重新坐下,闭上眼睛,再次进入了吸收崩坏能的静默状态。仿佛刚才那场短暂的冲突、那石破天惊的“时停”演示、那干净利落的奇点湮灭、以及某个被气跑的律者……都只是微不足道的插曲。
西伯利亚的风雪依旧,很快将之前的痕迹彻底掩盖。只留下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冰山律者,和一个可能正躲在某个冰窟窿里生闷气、诅咒“木头开窍”的炸毛律者。
至于“哄”?
陨冰之律者的词典里,大概没有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