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从地底走出,身上还残留着与古神残魂搏杀后的凛冽煞气和一丝极东之地带来的、冰冷暴戾的余韵。玛丽立刻迎上前,翠绿的生命神力如同温暖的溪流,轻柔地洗刷着他铠甲上那些细微的腐蚀痕迹和冰冷的怨念残留。
“下面情况如何?”玛丽关切地问道,她能感觉到刑天身上力量澎湃,但那股东方的诡异气息也让她心神不宁。
“暂时压下去了。但底下那老家伙被东边的‘邻居’用不知道什么法子撩拨得不轻。”刑天言简意赅,猩红的眼眸扫过周围那些惊魂未定的法师和学者,“一群废物!连个半死不活的残魂都看不住!”
被刑天的目光扫过,众人皆噤若寒蝉,羞愧地低下头。
“也怪不得他们,”玛丽轻声打圆场,“那种源自古老法则层面的呼唤和共鸣,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东方的存在…似乎很擅长此道。”
“擅长?”刑天冷哼一声,“藏着掖着,只敢用这种阴损手段暗中搞鬼,看来也是个没胆子的货色!等老子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就去把那片冻土掀个底朝天!”
他不再理会地下的琐事,大步走向通往地面的升降梯。玛丽紧随其后。
回到凡尔赛宫灯火通明的地上区域,战争的紧迫感再次扑面而来。前线的战报、后勤的需求、技术破解的进展…无数信息汇聚于此。
在一间被临时改造成战略指挥室的大厅内,巨大的欧陆地图铺在中央长桌上,上面标注着敌我态势和各种符号。几名核心将领和内阁官员正在等待。
刑天走到主位,巨大的手掌按在地图上,指尖正好点在法兰西的疆域。
“情况都清楚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不容置疑的权威,“罗伯斯庇尔那个疯子,正拿着整个欧洲当试验场,催生出一群所谓的‘凡人英雄’来对付我们。东边的蛮子似乎也想掺一脚。”
他手指划过法兰西的边境线:“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盲目出击,去一个个敲碎那些还没长成的‘星星’——那正中了他们的下怀,会把我们的力量分散在广阔的欧陆上。”
他的手指重重地敲在法兰西的版图上:“我们要把这里,变成一块最硬的铁砧!让所有敢来碰一碰的锤子,都给我崩碎了牙!”
“铁砧计划,即刻启动!”刑天开始下达一连串的命令:
“第一,边境防线全面升级!所有重要隘口、城市,加装最新型号的‘磐石’符文护盾发生器!炼金工坊全力生产‘地火’系列重型符文炮,我要让法兰西的边境线变成死亡地带!”
“第二,本土防御兵团扩编!实行‘神赐兵役制’,由玛丽王后主持,对适龄青年进行初步神力适应性筛选和基础赐福!哪怕只能多扛一杆附魔步枪,也是力量!”
“第三,技术破解与逆向工程最高优先级!集中所有炼金术士和符文师,给我把那几台缴获的普鲁士‘堡垒’机甲和所有有价值的技术残骸吃透!我们要有自己的战争巨像,要比他们的更硬、更强!”
“第四,情报!动用一切手段,我要知道玛丽提到的每一颗‘星’的详细情报!那个科西嘉的小个子炮兵、普鲁士的骑兵疯子、北欧的寒冰锻锤…还有东边那个藏在冰原里的萨满和他背后的‘女皇’!他们的能力、性格、弱点,我全都要知道!”
命令一条接一条,清晰而冷酷,充满了刑天式的风格——以绝对的力量和准备,碾压一切挑战。
众人凛然受命,迅速记录并开始执行。
就在这时,一名侍从官快步走进大厅,躬身禀报:“执政官陛下,王后陛下,北方…有使者求见。”
“北方?”刑天眉头一皱,“哪个北方?瑞典?丹麦?还是那些维京蛮子的后代?”
“来人自称来自…‘新瓦尔哈拉’。”侍从官的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惊奇。
“新瓦尔哈拉?”玛丽眼中闪过一丝神光,低声道,“瓦尔哈拉是北欧阿萨神族传说中的英灵殿…这名字…”
刑天猩红的眼眸眯起,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奥丁那个老狐狸的场子?他们不是一直缩在斯堪的纳维亚的冰天雪地里自己玩自己的吗?怎么,看到欧洲乱起来,也想下场了?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名使者被带了进来。他身材极为高大魁梧,几乎接近刑天的身高,留着金色的虬髯,身披着厚重的毛皮和镶嵌着复杂银色纹路的钢甲,背后背着一柄巨大的双刃战斧。他步伐沉稳,眼神锐利,周身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混合着北欧风雪气息和淡淡神力的威压。
他进入大厅,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定格在刑天身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随即被强烈的战意和审视所取代。他右手握拳,重重捶击左胸,发出金属碰撞的闷响,行了一个古老的勇士礼节。
“以阿斯加德之名,来自新瓦尔哈拉的勇士,布朗德(brandr),向法兰西的统治者,致敬。”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北地口音,却意外地流利,“我带来众神之父奥丁(oeinn)与雷神索尔(torr)的问候…以及,一个提议。”
刑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咧开一个充满侵略性的笑容:“提议?奥丁是想来帮老子,还是想来砍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