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港的军港,一夜之间变了天。 当刑天手持神兵“戚”,如凯旋的战神般踏入港口时,所有士兵、水手、军官,都在那股无形的、名为“威严”的气场下,自发地单膝跪地,低下了他们高傲的头颅。 他们或许不懂灵魂与诅咒,但他们懂力量。 懂那柄能轻易让古代法老之魂臣服的战斧背后,所代表的绝对权柄!
舰队司令,一位在革命风暴中选择效忠路易十六(更准确地说是选择一个强大靠山)的老将,快步上前,激动地行了一个标准的旧式军礼。 “陛下!您的舰队,等候您的调遣!” 刑天看着他,又看了看身后那些眼神狂热的士兵。他知道,从今天起,这支舰队不再属于法兰西督政府,也不再属于波旁王朝。 它只属于他自己。 “从现在起,这里没有法兰西。” 刑天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这里,是‘神圣法兰西帝国’的起点。而我,是帝国的唯一主宰。” 他没有自称皇帝,也没有宣布任何官职。他用最简单、最霸道的方式,宣告了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他走到旗舰“王权号”的主甲板,那门由顶级青铜铸造、足以轰碎任何城墙的十二磅加农炮旁。 司令跟了上来,正要介绍这门火炮的威力,却看到刑天伸出了手。 他将手掌,轻轻地贴在了冰冷的炮身上。 下一刻,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金色的神力,如同水流般,从刑天掌心渗入炮身。那厚重的青铜,仿佛活了过来,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炮管的表面,一道道繁复而古老的符文,如同植物生长般,自行浮现! 这些符文,既是上古战场的徽记,也是能量引导的回路。 这门原本依赖火药推动实心弹的凡间武器,在这一刻,被赋予了“神”的属性。 “神力火炮……原型,完成。” 刑天收回手,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司令官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门在星光下流淌着金色纹路的火炮,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知道,眼前这位“主宰”要创造的,是一个他们完全无法想象的未来。
当晚,旗舰的指挥室内。 刑天摊开了一张巨大的古埃及地图。地图上,一个地点被他用神力标记出来——萨卡拉。 贾迈尔恭敬地站在一旁,他的身份已经从向导,变成了刑天在这个古老国度的第一位“神官”。 “主宰,关于萨卡拉,我所知道的,都源于最古老的祭司手札。”贾迈尔的语气充满了敬畏,“那地方,与其说是陵墓,不如说是一个……‘界门’。” “界门?”刑天抬起眼。 “是的。古埃及人认为,萨卡拉是生死两界的交汇点。伊姆霍特普,他不仅是伟大的建筑师,更是一位掌握了‘灵魂构造’秘法的宗师。他建造阶梯金字塔,并非为了安葬法老,而是为了稳定那扇‘界门’,并从中汲取知识,创造出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贾迈尔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传说,他的陵墓里,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他创造的‘造物’。那些东西,由圣金、黑石与被诅咒的灵魂构成,没有生命,没有思想,只有一个本能——杀死一切闯入者。它们,就是最完美的守护者。”
刑天明白了。 那不是简单的亡灵军团,而是某种更接近于“魔像”或“构装体”的存在。用物理攻击或许效果不佳,但对上他手中的“戚”,都是一码事。 更重要的是,“灵魂构造”……这让他联想到了玛丽王后的生命神力。一个是创造,一个是扭曲。或许,伊姆霍特普的陵墓里,藏着能克制或解析尼克斯那股“理性圣言”的关键。
他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个凡人世界的方向。 “拿破仑……罗伯斯庇尔……” 他轻声念着这两个名字。 “那个凡人军神,是‘势’,是亿万凡人意志的集合体。直接与他硬撼,就像逆流而上,事倍功半。而罗伯斯庇尔,是‘法’,是尼克斯赐予他的神性规则,是支撑那个‘势’的堤坝。” “我要做的,不是去对抗那股洪流。”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如海。 “而是去下游,把支撑堤坝的基石,给……抽掉。” 只要彻底斩断了尼克斯在埃及的势力,摧毁了她凡人信徒中最重要的“古代纽带”,她的“理性圣言”在欧洲的蛊惑力,必然会大打折扣。 这是一个完美的战略迂回。
“贾迈尔,准备人手。挑选最精锐的五十名士兵。”刑天下令。 “是,主宰。” “他们的武器,交给我。”
半小时后,五十名最悍勇士兵在甲板上集结完毕。 他们手持着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燧发枪,神情肃穆。 刑天走到队伍前。 他没有废话,直接伸出手,对着那五十杆长枪,轻轻一握。 嗡—— 微弱的金光从他手中扩散而出,笼罩了所有的枪支。 士兵们惊奇地发现,他们手中的枪械变了。 枪托的木头上,多出了些许温润的金色纹路,握在手中,仿佛与自己的血脉连通了一般。而枪管的金属质感,变得更加深邃,枪口内部,隐约有光芒流转。 “符文步枪。”刑天收回神力,淡淡地说道,“现在,你们的攻击,将带着破魔的属性。去撕碎那些所谓的‘造物’吧。” 五十名士兵感受着手中武器传来的全新力量,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自信与狂热。 他们,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神罚部队”!
深夜,月黑风高。 刑天亲自率领着这支精锐小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亚历山大港,向着吉萨高原南方的萨卡拉墓地进发。 当他们抵达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与吉萨金字塔的雄伟壮丽不同,萨卡拉是一片广袤而死寂的废墟。无数残破的墓碑和神庙石柱,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影子,如同一片巨大的、沉默的墓地。 而在废墟的中央,一座巨大的阶梯状金字塔,如同一只蹲伏在黑暗中的史前巨兽,静静地矗立着。 那,就是伊姆霍特普的杰作,通往死亡的“界门”。 一股混合着腐朽、沙砾和某种非人气息的、古老而阴冷的威压,从金字塔的内部弥漫开来。 仿佛,有一双来自万古之前的眼睛,正在黑暗的深处,静静注视着他们这些闯入者。 “ ultimul lucru ” 一个极其古老、不属于任何已知语言的词语,如同幻音般,直接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响起。 那不是警告,而是一种……宣告。 宣告游戏,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