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民宿旁边一条蜿蜒的小路往上走,路两旁长满了低矮的灌木丛,和不知名的紫色小花。空气清新得不像话,带着雪山特有的凛冽和青草的香气。龙华走得很稳,大概是适应了不少,他不时停下来,指着远处的雪山,或者近处的野花,兴奋地跟我描述着,像个专业的解说员。
“安安你看,那座雪山的山顶,是不是有一片终年不化的积雪?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像撒了一层钻石。”他伸手指着,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嗯,很漂亮。”我握紧他的手,放慢脚步,“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儿?”
他摇摇头,脚步却还是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不累,就是觉得这里的天好低啊,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云。”他说着,真的举起手,做出想要触摸云朵的样子,逗得我和夜黎都笑了起来。
莫轩扛着摄像机,镜头一直没离开过我们,他低声说:“龙哥,队长,你们刚才那个画面特别好,回去剪辑出来肯定很温馨。”,龙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拉着我往前走:“别拍我们了,多拍拍风景,这么美的景色,可不能浪费了。”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夜黎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片开阔的草地说:“前面应该就有溪流了,我刚才好像听到水声了。”,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条银色的带子蜿蜒在绿色的草地上,水流撞击石头的声音也隐约传了过来。龙华眼睛一亮,加快了几步:“真的有溪流!”
走近了才发现,这条溪流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清澈,水底的鹅卵石圆润光滑,阳光透过水面照射下来,波光粼粼,能清晰地看到偶尔游过的小鱼。龙华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溪水,立刻缩回手,打了个哆嗦:“好凉!跟冰一样!”,“雪山融水,肯定凉。”夜黎也蹲下来,掬起一捧水,仔细看了看,“很干净,没有杂质。”
莫轩架起摄像机,对着溪流和周围的景色拍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赞叹:“这地方简直是天然的摄影棚,随便一拍都是壁纸级别的。”,龙华看着溪流,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这是我们昨天在小镇上买的,本来是装糖果的。他小心翼翼地在溪边蹲下,护着肚子,用瓶盖一点一点地往瓶子里舀水,说是要带回去留作纪念。我怕他蹲久了累,便扶着他的胳膊,帮他稳住身体。
“够了够了,装太多沉。”我看瓶子里的水快满了,连忙阻止他。他这才停手,拧紧瓶盖,宝贝似的放进随身的小包里,脸上笑得像个孩子:“这可是雪山的水,带回去给宝宝看看,告诉他我们来过这么美的地方。”
我们在溪边待了一会儿,拍了些照片和视频,夜黎看了看天色,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往回走了,免得何坤他们等急了。”,往回走的路上,龙华的脚步明显慢了些,呼吸也有些急促。我知道他是有点累了,便主动提议:“我们慢慢走,不着急。”
他靠在我身上,小声说:“安安,我好像有点佩服那些生活在这里的人了,每天要走这么多路,还要适应高原气候,真不容易。”,“是啊,”我点点头,“所以这里的人都很淳朴,也很坚韧。”
回到民宿的时候,何坤他们那组也刚回来。何坤一看到我们就大喊:“你们可回来了!我们看到好多牦牛!还有好几只小羊羔,特别可爱!白昱还差点被一只牦牛瞪了,吓得他差点摔一跤!”,白昱在一旁脸都红了,急忙辩解:“什么叫差点摔一跤?我那是战略性后退!谁知道那牦牛脾气那么大!”
大家听着他们的“奇遇”,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院子里的气氛又热闹了起来,月琊放下书,好奇地问我们有没有找到溪流。龙华点头,说:“找到了。”月琊说:“一定很漂亮。”
晚饭是老板娘做的藏式火锅,锅里煮着牦牛肉、土豆、萝卜和各种当地的菌菇,汤底浓郁鲜美。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着下午的见闻,何坤和白昱抢着,说他们在牧场的趣事,南安和林羽偶尔插一两句,夜黎则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给莫轩夹他爱吃的菜。
龙华因为下午走了些路,胃口不如平时好,但还是坚持吃了不少,他小声的对我说,不能让宝宝饿着。我给他盛了碗汤,让他慢慢喝。晚饭后,高原的夜空格外深邃,星星多得像是撒了一把碎钻,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个天空。我们搬了小板凳坐在院子里,仰头看着星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这份宁静和壮丽。
龙华靠在我肩上,轻声说:“安安,你看,这里的星星比我们那里亮多了。”,“嗯。”我应着,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和肚子里轻微的胎动。“真好啊,”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满足,“能和你,和宝宝一起,看到这么美的星星,就是有些想星辞了。”
我握紧他的手,抬头望向那片璀璨的星空,说:“我也想他了。”,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我轻轻拢了拢龙华身上的外套。他往我怀里缩了缩,声音带着点困意:“等回去了,一定要给星辞看看我们拍的照片和视频,告诉他雪山有多高,星星有多亮。”,“嗯,还要告诉他,爸爸在这里装了一瓶雪山的水回来当纪念。”我笑着补充道,想起他下午小心翼翼舀水的样子,心里一片柔软。
月琊不知何时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我们旁边,手里拿着手机对着星空拍个不停,嘴里小声嘀咕:“这星空也太绝了,回去可以当电脑壁纸了。”何坤和白昱大概是白天玩累了,这会儿靠在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估计是快要睡着了。莫轩还在调试他的相机,似乎想捕捉到最完美的星轨,夜黎则安静地陪在他身边,偶尔帮他递个东西。南安和林羽不知什么时候回房间了,大概是觉得外面有些凉。
老板娘端着一壶热茶出来,给我们每个人都续上:“晚上冷,喝点热茶暖暖身子。”我们连忙道谢,捧着温热的茶杯,暖意从手心一直蔓延到心底。“阿姨,这里晚上的星星一直都这么多吗?”龙华好奇地问。老板娘抬头看了看天,笑着说:“是啊,我们这儿空气好,没有污染,晴天的晚上都能看到这么多星星。有时候运气好,还能看到银河呢。”
“银河?”龙华眼睛一亮,困意顿时消散了不少,“真的能看到银河吗?”,“当然,”老板娘点点头,“等过几天天气再晴一点,说不定就能看到了。”龙华兴奋地抓住我的手:“安安,我们一定要看到银河!”我笑着点头:“好,我们等着看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