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星辞正捧着牛奶杯,小口小口地啜着,看见我们下来,立刻举起手里的蜡笔画:“爸爸爹爹快看!我画了我们四个人——你、爹爹、我,还有肚子里的小宝宝!”画上歪歪扭扭的四个小人手牵着手,背景是五颜六色的太阳和奔跑的小狗,白白”。龙华弯腰接过画纸,指尖轻轻拂过那个被涂成蓝色的小婴儿轮廓,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快要溢出来:“画得真好,星辞的观察力越来越强了。”星辞骄傲地挺起小胸脯:“等小宝宝出生,我教他画画。”
吃完早餐,我对星辞说:“今天, 我和爹爹,要去工作,你在学校要好好听老师的话,下午放学,让张伯接你回家,晚上,我们尽量早点回来陪你。”
星辞的小眉头却微微皱起,握着蜡笔的手顿了顿:“不能带我一起去吗?我保证乖乖的,不打扰你们工作,就想看看你们工作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他仰着小脸,眼睛里满是期待,像只等待投喂的小奶猫。
我蹲下身,平视着他:“这次是去开很重要的会议,等下次有机会,爸爸争取带你去,探班好不好?到时候,让你看看,我们是怎么录节目的。”星辞嘟了嘟嘴,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好吧,那你们要早点回来,晚上我还要给小宝宝讲故事呢。”
送星辞到门口,张伯已经候在车里了。小家伙背着小书包,一步三回头地朝我们挥手,直到车子拐过街角才看不见。龙华靠在门框上,轻轻抚摸着孕肚,低声说:“这孩子,越来越让人放不下了。”我揽住他的腰,帮他调整了一下站姿:“走吧,我们也该出发了,早去早回。”
去海边别墅的车程,大约一个小时。龙华靠在副驾驶座上,起初还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后来渐渐有些犯困,脑袋随着车子的颠簸,轻轻晃动。我放慢车速,从后座拿了条薄毯盖在他身上,又把座椅靠背调得更倾斜些。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动作,往我这边靠了靠,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呼吸渐渐平稳。看着他熟睡的侧脸和隆起的腹部,我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柔软与踏实。
快抵达海边别墅时,龙华就让我在路边停车,让我帮他束腹。他从随身的帆布包里,取出一条白色的弹力束腹带,我接过来,按照之前学过的方法,从腰侧开始,缓缓缠绕着束腹带。
他微微弓着背,配合着我的动作,腹部的弧度在束腹带的包裹下,渐渐变得平缓,只留下一层不易察觉的微隆。“这样应该就看不出来了吧?”他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腰腹,指尖轻轻按压着束腹带边缘,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我帮他把衬衫下摆,仔细掖进裤子里,又整理了一下,他的外套,确保每一处褶皱都服帖:“放心,不凑近看根本发现不了,再说你本就清瘦,穿着宽松的外套,只会以为是最近养得好。”他对着车内后视镜照了照,镜中的人面色温和,眉眼间带着一丝孕期特有的柔软,身形依旧挺拔,确实看不出太多异样。
车子缓缓驶入别墅区,入口处的保安仔细核对了信息,才抬杆放行。这里的环境比想象中更静谧,道路两旁种满了高大的棕榈树,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柏油路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别墅是独栋的设计,白色的外墙搭配蓝色的屋顶,带着浓浓的地中海风情,院子里种着大片的三角梅,开得热烈奔放。刘哥已经等在门口,看到我们下车,立刻笑着迎上来:“ANNA,龙华先生,一路辛苦了。快进来,大家都差不多到了。”
走进别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挑高的客厅,落地窗外就是蔚蓝的大海,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隐约传来。bAItE(白昱)、xINE(栖斓)、NIAN(默念)、motI(莫轩)他们几个已经坐在沙发上,正在低声交谈,看到我们进来,都纷纷站起身打招呼。“ANNA,你来了,这位是?”bAItE说,我说:“这位是我的老公,龙华,圈外人。”
龙华微微颔首,露出温和的笑容:“你们好,我是龙华,今天麻烦大家了。”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客厅,视线在落地窗外的海景上短暂停留,随即落回众人身上,举止从容自然,丝毫不见局促。栖斓性子最是爽朗,立刻摆摆手:“客气什么,ANNA的爱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快坐快坐。”他身边的默念推了推眼镜,补充道:“这里环境确实不错,私密性和视野都很好,适合拍摄。”莫轩则起身给我们倒了两杯水,递给龙华时,目光在他略显宽松的外套上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笑着说:“听说这片海滩日落很美,等会议结束可以一起看看。”
我接过水杯递给龙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队友们的反应。bAItE(白昱)正低头调试手机,似乎对新环境的wi-Fi信号更感兴趣;xINE(栖斓)已经拉着龙华,聊起了院子里的三角梅品种;NIAN(默念)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偶尔抬头看向窗外的拍摄角度;motI(莫轩)则靠在沙发边,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杯壁,眼神却若有似无地掠过龙华的腰腹。
好在龙华全程应对自然,谈及别墅的安保系统时,还能结合自己的经验,提出几个专业问题,将话题巧妙地引向了场地考察的初衷,倒也没让人察觉到异样。刘哥见人到齐,先告诉我们,这里是我们ANS,未来居住的地方,是我们的宿舍,随后,就拿出行程表,给我们介绍后面的行程。
龙华坐在我身边,安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搭在膝盖上,随着刘哥的讲解偶尔点头。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腹部被束腹带包裹的地方,在宽松衬衫下几乎看不出来,只有偶尔他微微前倾身体时,衣料才会勾勒出一丝极淡的弧度。就在刘哥讲到“拍摄期间禁止携带家属同住”时,龙华放在膝盖上的手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转头对我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像是在说“别担心,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