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华的办公室比我想象中宽敞,一面墙的落地窗正对着城市的天际线,阳光毫无保留地洒进来。他把星辞带到靠窗的沙发区,那里果然放着一个小小的折叠画板和一沓画纸,旁边还有几本绘本。“星辞在这里乖乖画画,爹爹就在那边工作,好不好?”龙华蹲下身跟他商量,星辞用力点头,拿起蜡笔就趴在画板上涂画起来,小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帮他把书包里的,保温杯拿出来,放在茶几上,龙华已经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小陈正递给他一叠文件:“龙总,这是上午需要签字的合同,还有十点的,项目推进会资料。”他接过文件,手指在封面上敲了敲:“会议推迟半小时,我先处理这些。”小陈应了声“好”,又看了我一眼,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我走到办公桌旁,靠在桌沿看着他。他正低头审阅合同,眉头微蹙,神情专注,和平日里在家的慵懒模样判若两人。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连握笔的姿势都透着一股利落的气场。“需要帮忙吗?”我轻声问,他抬头看我,眼里的锐利瞬间柔和下来:“不用,你陪星辞玩会儿,或者在沙发上歇着。”他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框递给我,“这是上次我们去海边拍的,一直没来得及放家里。”相框里,他穿着白色衬衫站在沙滩上,手里抱着星辞,我站在旁边,海风把我们的头发都吹乱了,三个人笑得一脸灿烂。我摩挲着相框边缘,心里暖暖的:“挺好看的,回去就摆在客厅。”
他处理文件的速度很快,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星辞在沙发那边,安静地画着画,偶尔传来蜡笔掉在地上的声音。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阳光流动的声音,还有我们彼此的呼吸声。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是在他工作的地方,却有种莫名的安心——看着他为生活奔波的样子,看着星辞无忧无虑的笑脸,突然觉得,那些集训时的疲惫和压力,好像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爹爹!你看我画的!”星辞举着画纸跑过来,上面用蜡笔涂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一个戴着领带(大概是我),一个穿着裙子(大概是龙华),中间那个小小的,头上画着星星的,自然是他自己。龙华放下笔,接过画纸认真看了看,眼睛亮晶晶的:“画得真好!我们星辞是小画家!”他伸手想揉星辞的头发,却因为久坐,起身时动作顿了一下,眉头微蹙。
我连忙扶住他的胳膊:“怎么了?”他摇摇头,笑着把星辞抱到腿上:“没事,坐久了有点麻。”星辞却注意到他的异样,小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肚子:“爹爹,没事吧!”,龙华说:“没事,星星放心。”
这时,小陈敲门进来,提醒我们,会议时间要到了,龙华把星辞放回沙发,又叮嘱他两句,才拿起平板电脑,准备去会议室。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回头看我,眼里带着点犹豫:“安安,你……要不要一起去?”我愣了一下,他连忙补充,“就是旁听,不用说话的。”我看着他眼里的期待,心里软了软,点头道:“好啊。”星辞立刻举手:“我也要去!”龙华无奈地刮了下他的鼻子:“会议室不能吵闹,星辞在这里等爹爹回来,好不好?”星辞瘪瘪嘴,还是听话地点了头。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看到我跟着龙华进来,都露出惊讶的神色。龙华却很自然地介绍:“这是我的秘书,慕容安羽,今天来公司,和我们一起,参加会议。”他拉着我在主位旁边的空位坐下,然后打开平板,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会议讨论的是一个新媒体项目的推广方案,涉及到很多专业术语,我听得,如痴如醉,安静地,坐在旁边,看着龙华,条理清晰地,分析数据,提出修改意见,偶尔和团队成员争论几句,眼神锐利,气场全开。原来,这才是他在工作中真正的样子——自信、果断,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会议进行到一半,我注意到龙华的手指,一直在无意识地,摩挲腰侧,眉头也悄悄蹙了起来。大概是坐得太久,又维持着挺直的坐姿,腰又开始不舒服了。我悄悄伸出脚,在桌子底下碰了碰他的脚踝,他低头看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冲我安抚地笑了笑。散会后,团队成员陆续离开,他揉了揉腰,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累了吧?”我走过去替他捏着肩膀,他舒服地喟叹一声,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还好,有你在旁边,好像没那么累了。”
回到办公室,星辞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蜡笔。我把他抱到休息室的小床上,龙华跟过来看了看,替他盖好毯子:“这孩子,玩着玩着就睡了。”我们轻手轻脚地退出来,回到办公桌旁。他靠在椅背上,我坐在他腿边的地毯上,头枕着他的膝盖,听他讲项目里的趣事,还有那些难缠的合作方。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剪影。原来,走进他的世界,看他为梦想努力的样子,也是一种幸福。
下午三点多,龙华的手机响了,是他母亲打来的。他接起电话时,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听了几句后,眉头微微皱起:“妈,你怎么突然间,想来了?……知道了,我让司机去接。”挂断电话后,他揉了揉眉心,向我解释道:“我妈说想来看看星辞,还带了些家里做的点心。”我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一丝无奈,毕竟他母亲父亲,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兴趣爱好,星辞真正的“生事”,我们两家的家里人,一直都以为,星辞是我生的,只不过,之前,星辞身体不怎么健康,在外养病治疗,今年身体恢复了,才被我们接回来。而他现在,怀着二胎的事,家里人是不知道的。
龙华起身,穿上风衣,在办公室来回踱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风衣纽扣:“她老人家向来随性,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他转身看着我说:“辛苦老婆,等下帮我掩护一下,我暂时不打算,告诉家里,我怀着二胎。”,我担忧的说:“行,只是这是为什么呢?老公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家里长辈,二胎的事?几个月后,你肚子大了,宝宝出生了,怎么和家里人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