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周粥的压力仍然是极大的。
月寂城主,整个月寂城的统治者,一位货真价实的先天境大圆满强者!
这个境界,对于一个正常灵血境的修士来说,简直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灵血境往上,是灵骨境,再往上是五脏境,最后达到灵脉境才是先天圆满。
这中间整整隔着三个大境界,每一个境界的差距,都如同天堑鸿沟,几乎是不可逾越的。
在先天境大圆满的强者面前,灵血境修士,很难翻起来什么浪花。
他也不敢相信,月寂城主居然会亲自出马。
话音刚落,月寂城主便毫不犹豫地挥了挥手,对着身后数十名气息强悍的手下命令道:“此人战力不俗,不可大意,所有人,一起上,杀了他!”
他竟然没有打算亲自出手,而是直接命令手下围攻!
周粥心中一凛,他原本还在猜测这位城主会不会因为身份和境界,而不屑于与自己动手,甚至可能会让手下退下,与自己进行一场“公平”的对决。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先天境大圆满的城主,竟然如此的……务实,或者说,如此的惜命。
他根本不在乎什么颜面,只想要自己的命!
“哈哈哈!好一个月寂城主!”周粥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狂放与不屑,“既然你不敢亲自出手,那小爷今日,便先宰了你这些手下,再看看你这老东西能躲到什么时候!”
话音未落,周粥猛地大喝一声,体内仅存的灵血境内力疯狂运转,尽数灌注到手中的长枪之中。
自从跟随周粥以来,这把枪便饮血无数,早已被淬炼得煞气凛然。
此刻在周粥内力的灌注下,枪头之上更是隐隐泛起一层妖异的淡淡血光,仿佛有生命般在缓缓蠕动。
“杀!”
周粥脚下猛地一踏,坚硬的地面瞬间被踩出一个深坑,碎石飞溅。
他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竟然率先冲入了月寂城众人的包围圈之中!
这一幕,让月寂城的众人全都愣住了。一个灵血境的修士,面对数十名至少是灵骨境的高手,竟然敢主动发起进攻?
这简直是疯了!
就连屋顶上的月寂城主,看到这一幕,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忌惮所取代。
他能感觉到,周粥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的恐怖。
周粥之所以敢如此悍勇,依仗的正是他的两大底牌。
永夜灵觉和霸枪势。
“噗嗤!”
就在月寂城众人愣神的瞬间,周粥已经杀入了人群。
血影枪在他手中如同活过来一般,化作一道血色流光,快如闪电。
一名反应稍慢的月寂城修士,甚至还没看清周粥的动作,便感觉胸口一凉,低头看去,只见血影枪的枪头已经从他的后背穿透出来,带出一蓬滚烫的鲜血。
周粥手腕一抖,枪身旋转,将那名修士的尸体甩飞出去,同时借助反冲之力,身形如同陀螺般旋转起来。
血影枪在他手中舞成一团密不透风的枪花,枪风呼啸,所过之处,惨叫声此起彼伏。
“啊!”
“我的手!”
“小心他的枪!”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周粥便凭借着永夜灵觉和霸枪势的霸道威力,连续挑飞了数名月寂城的修士。
这些修士在他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根本不堪一击。
月寂城的众人看着场中如同虎入羊群般的周粥,感受着他身上那越来越浓郁的煞气,顿时吓得冷汗直冒,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再上前一步。
他们都是月寂城的精英,平日里作威作福,何曾见过如此悍勇嗜血的对手?
尤其是周粥那双如同野兽般猩红的眼睛,以及他手中那把仿佛在不断渴求鲜血的血影枪,更是让他们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哈哈哈!就凭你们这些废物,也想杀小爷?”周粥见状,再次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狂傲与不屑。
他手持血影枪,傲立在人群之中,虽然身上已经溅满了鲜血,但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胆寒。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从屋顶上传来:“有点意思,不过,到此为止了。”
周粥心中警铃大作,永夜灵觉疯狂运转,他能感觉到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正在快速逼近。
他猛地抬头,看向屋顶上的月寂城主。
只见月寂城主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巴掌大小的血色小月亮。那小月亮通体猩红,表面布满了神秘的符文,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能量波动。
“那是……月寂城的镇城之宝,血月之宝!”有人惊呼出声。
周粥脸色剧变,他能感受到这小月亮的恐怖力量。
“老东西,你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吗?”周粥咬牙切齿地说道,手中的血影枪握得更紧了,体内的内力疯狂涌动,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攻击。
月寂城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残忍与不屑:“对付你这种蝼蚁,还不需要本座亲自出手。这血月之宝,足以取你性命!”
话音未落,月寂城主手指一弹,那枚血色小月亮便如同流星赶月般,带着刺耳的破空声,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周粥射来。
这速度太快了,即使是以周粥的永夜灵觉,也只能勉强捕捉到一道模糊的血色残影。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完整的闪避动作,只能凭借着本能,将血影枪横在胸前,同时调动全身的内力,在身前凝聚出一道薄薄的防御屏障。
“砰!”
一声巨响,血色小月亮狠狠地撞在了周粥的防御屏障上。
那看似坚固的防御屏障,在血色小月亮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便支离破碎。
血色小月亮余势不减,直接打在了周粥的胸口上。
“噗——”
周粥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座大山狠狠撞上,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力瞬间传遍全身。
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出一个巨大的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