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回顾两个人的约定。
陆济时确实说到做到了。
傅年可还没有。
聚芳班在北城的名声很好。
但也说不上是名满北城。
傅年:“所以,这婚,还不能结。”
原本乖巧坐着让傅年包扎伤口的陆济时一下子跳了起来。
哪里还有什么陆大司令的威严模样。
陆济时:“凭什么?!”
陆济时:“你是不是不想嫁?”
陆济时自己说服自己:“不想嫁也行,毕竟你也是男子。”
陆济时:“定是觉得嫁人有损颜面。”
陆济时握着傅年的双手:“没关系,我嫁你。”
傅年看着陆济时,觉得十分可爱:“怎么会,你都不介意娶男妻,我怎么会介意嫁给你。”
傅年:“更何况,不论你嫁我,还是我嫁你,在外人眼里我们都有悖阴阳结合。”
傅年:“所以不如索性别去理会那些外人。”
陆济时又感动,又疑惑:“那是为何?”
傅年:“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
傅年:“你是成为北城的掌权人了。”
傅年:“我可还没让聚芳班名满北城呢。”
陆济时心里十分后悔。
早知道就不听傅年发的那劳什子的誓言了。
早知道刚互相确定心意,就直接把人抬进家门了。
傅年看出来陆济时确实不高兴。
他换位思考了一下。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自己也会不高兴。
于是就柔声哄着陆济时:“想来陆司令也是守诺的。”
傅年:“定然不会喜欢不遵守诺言的。”
傅年:“况且,陆司令想要完成的事情,傅某也尽力相帮。”
傅年:“陆司令不会,不想在我背后支持我吧。”
陆济时不论几次面对傅年这套绝妙的茶艺。
还是敌不过。
陆济时:“知道了,你去做你想做的吧。”
陆济时将脸埋进傅年怀中:“就像你说的,我始终会在你身后支持你的。”
于是,好不容易有放松时间的两个人又开始了各自的忙碌。
陆济时忙着清理北城。
郭家虽然认输了。
但是手底下的资源、人脉还需要整理。
正是换主的时候,北城也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势力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陆济时不仅要管理好自己的人、北城的普通百姓。
还要打压好这些个异想天开的。
傅年则是回到了聚芳班。
和沈奎山商量让聚芳班名声更加大的方法。
要说沈奎山这么几十年来,心里最放不下的是什么。
就是这聚芳班。
聚芳班上上下下大概十几人。
孩子、老人都有。
在这乱世没个名声。
容易遭罪。
沈奎山:“你这孩子想法多,你先说说吧。”
傅年:“不知道师父你可听说过电影。”
沈奎山:“听说过,怎么了?”
电影在那个年代刚好是新鲜事物。
北城作为交通枢纽。
早就把这新鲜事物引进了。
不过没几个人敢去当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不过这时候的电影技术还不算太好。
筹备也十分简陋。
没有剧本。
而戏剧,正好可以弥补这个缺漏。
不论是故事大纲,还是现场即兴发挥。
戏剧演员都能够按照戏曲的脚本来进行演绎。
傅年:“我想把戏曲拍成电影。”
沈奎山有些不看好:“你可知电影的制作成本?”
傅年大概了解过。
大约是几千元。
但是这几千元在这个年代,已经是一笔不算小的数目了。
沈奎山:“既然你了解过,这钱去找谁要?”
聚芳班是肯定给不出来的。
找沈门去要又要欠人情。
他们欠沈门的人情已经够多了。
找陆济时也不现实。
现在正是要修补北城满城疮痍的时候。
也正是用钱的时候。
傅年:“这个就,交给小云舒吧。”
这几日梅云舒和任杰走的很近。
也许是大仇得报,有时间思考旁的事情。
也许是那场胜利之后,两个人的相拥,让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种化学反应。
总而言之,两人现在的关系。
就连沈奎山看着都有些暧昧。
不过他没多管。
毕竟,也有可能是因为身边除了傅年这么一个。
导致他看谁都像断袖。
万一任杰和他们家小云舒只是朋友呢。
朋友走得近些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
沈奎山:“任家?”
沈奎山:“任家要是觉得这个东西能获利,还需要你去说?”
沈奎山:“他们哪次遇到新东西,不是第一个开始赚钱的?”
傅年:“师父,你有所不知,任家不一定是不想赚这笔钱。”
傅年:“更多的,是在等待一群适合的人。”
这个时代的电影没有剧本、没有分镜。
要找到一群自带剧本、自带舞台效果的 。
还是有些难的。
这赚钱的活计,谁都想掺一脚。
但是靠谱的,还真没几个。
还得是信任的人。
不然整出些幺蛾子。
反倒让任家投入的资金打了水漂。
沈奎山听着傅年这么一顿分析。
觉得傅年这小子。
精得很。
什么心思都能让他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可能也是为什么陆济时会彻底拜倒在傅年的衣袍之下的原因吧。
沈奎山:“既然这样,有什么需要,随时说。”
沈奎山:“办好了,聚芳班就彻底交给你了。”
沈奎山:“我和你二师父,也该找个安稳的地方养老了。”
沈奎山的年纪不算很大。
但是因为常年练习戏曲所需要的技术。
又加上前些年傅年还没到登场就能惊艳满座的程度。
所以沈奎山的嗓子和身体各处的关节都在频繁的上台表演中,消耗了不少。
现在到了冬天。
都会时常咳嗽,关节疼。
梅仁华更不用说。
之所以梅云舒比傅年更早登台的原因。
正是梅仁华的身体情况每况愈下。
沈奎山走之前拍了拍傅年的肩膀:“傅老板,这聚芳班,就靠你和小云舒了。”
傅年:“还请师父放心。”
沈奎山知道,傅年是个遵守承诺的人。
只要得到了他的承诺。
那么那件事,他就一定会办到。
梅云舒回到聚芳班。
就看见傅年难得地在院子里。
摆了张摇椅。
摇着蒲扇喝着热茶。
好不快活。
显然就是在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