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却打断了傅年。
他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殿下若是想要什么,不如安顿下来再出来好好逛逛。”
傅年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个让唐家嫡女倾心的私生子。
剑眉底下是一双眼尾有些下垂的眼睛,加上那双夺目的双眼皮,显得人温文尔雅。
鼻梁高挺,皮肤白皙,唇瓣有些厚度,透着些粉。
微笑时,左颊还有一枚梨涡。
腰背挺直,就算骑着马也不难看出身材比例极好。
板正崭新的官服,更是显得他耀眼。
一张能让人心生好感的俊逸面庞,和自带的儒雅气质。
确实有些资本,让大家小姐一见钟情。
傅年点点头,欣然接受了李继的建议。
穿过靖城的主街道,就来到了靖城监丞府。
府邸门口是朱红色的大门,匾上写着“李府”二字。
不需要细看都知道,这座府邸的建材都是上好的。
和卫清海那破烂的府邸实在看不出竟是身居同样官位。
门口的两尊石狮威风凛凛。
台阶下站着一个身着春绿色长袄的妇人。
手里抱着个兔毛包着的汤婆子。
见到车队到达,连忙把汤婆子递给了身旁的婢女。
不难猜,这就是唐柔。
因为那张脸,实在是像极了唐皇后。
同样的鹅蛋脸、柳叶眉、杏仁眼。
就只是唇不太一样,唐柔是一张樱桃小口。
唐皇后的则有些宽大。
傅年被傅七连人带轮椅一起搬下了马车。
夏玦怯生生地跟在身后。
唐柔温温柔柔地行了个礼。
傅年点了点头。
李继这才介绍:“殿下,将军,这是内子,唐柔。”
唐柔:“若是殿下和将军有什么需要,都可告知妾身。”
李继:“两位大人见笑,这府中吃穿用度都归夫人管理。”
傅年打探开口:“李大人和夫人感情很好。”
李继有些内敛地笑了笑:“结发夫妻,自是有些情分。”
唐柔也羞怯地离李继近了些:“将军说笑了。”
傅年:“我倒是羡慕二位伉俪情深。”
李继:“您与殿下定也情深难分。”
傅年客气推诿:“哪里,殿下还小,哪懂这些。”
倒也没反驳,属于自己的那份情深。
夏玦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扯了扯傅年衣袖。
夏玦:“小年哥哥,肚子饿了。”
唐柔比傅年先做出反应:“你看妾身这记性,府里早就备好膳食了。”
唐柔:“夫君不如让两位先进府用膳。”
李继恍然大悟:“是是是,多亏夫人提醒。”
他抬手将一行人迎进府,边走还在边道歉:“李某慢待二位了。”
傅年:“哪有哪有,是我们初来靖城,事事好奇。”
李继:“这靖城,向来是枢纽,四处来的人也带来了四处的稀奇玩意儿。”
李继:“殿下若是感兴趣,不如明日让内子陪二位逛逛。”
傅年摆摆手:“殿下去便好了,傅某还有公事在身。”
傅年:“就是麻烦李夫人了。”
唐柔连忙回答:“傅将军真是客气了,本该尽这地主之仪的。”
李府有些大,傅年几人跟着李继夫妻走了有些时间,这才到会客堂。
桌面上摆放的菜肴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夏玦喜爱的甜食,傅年偏好的辣口,都很齐全。
有几道傅年倒是没见过。
唐柔一一介绍,原来那几道是靖城独有的。
特色菜就是不一样,充满这座城的特点。
用材皆是高级,味道将天南地北的完美融合在一起。
别有一番风味。
唐柔和李继在饭桌上依然是那副伉俪情深的模样。
二人你帮我夹一块,我帮你盛一勺。
似乎是才想起此时还有旁人。
李继不自在的看了眼傅年,发现傅年正在用一种打趣的眼神看着他们。
李继放下碗筷,朝傅年行了个礼:“又让将军见笑了。”
傅年表示不在意:“是我们打扰了二位,本就在自己府邸,何必拘礼。”
李继不好意思地笑笑。
这顿饭就这么无风无浪地过去了。
入住时,唐柔来问傅年,他和夏玦是一起还是分开。
傅年说自然是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唐柔这才相信了来自京城的传闻。
堂堂傅家继承人,竟然真的好龙阳。
还对七皇子,情根深种。
唐柔和李继将二人带到准备好的房间。
傅年:“多谢二位,李大人比我长几岁,我便自来熟地唤声兄长了。”
李继没想到傅年是这样的态度。
他其实已经知晓了他们的来由。
看傅年如此客气又有些亲近,他也就应了这一声兄长。
傅年:“嫂夫人也费心了。”
唐柔用帕子遮着下半张脸,有些羞怯的笑了笑。
李继拉着唐柔的手:“天色也晚了,年弟早些休息吧。”
傅年:“是,兄长与嫂夫人亦安。”
夏玦把人推回了房里。
房间是精心布置的,被褥、枕头都是上好的布料和棉絮。
熏香亦是昂贵的,不仅不刺鼻,还让人精神放松。
傅六和青画守在外间,其他人也没有靠近。
李继似乎刻意让傅年在李府都是用自己的人。
二人也就乘了李继提供的便利。
卸掉了伪装。
夏玦:“看着倒是和传闻里一样,两个人感情很好。”
傅年:“看着确实,私下就不一定了。”
傅年:“李继的母亲是江南人,口味清淡,好鲜。”
傅年:“唐柔给他夹的却都是些重口的菜。”
夏玦:“怪不得李继在桌上就喝了好几杯茶。”
夏玦:“倒是李继给唐柔添的,可都是京城人喜欢的。”
傅年:“本就是低嫁。”
夏玦:“想来,李继也受了不少打压。”
傅年把人抱进怀里:“不像你我,真情实意。”
夏玦这几日赶路也有些累了,就这么窝在傅年怀里。
闭眼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你打算怎么查?”
傅年:“明日,我去看靖城的账目,你跟着唐柔去逛街。”
傅年:“逛街的时候,引导她说出些什么。”
夏玦不解:“你别忘了,我是个傻子。”
傅年怜爱了亲了一口小傻子:“不需要正事。”
夏玦:“你的意思是,我去打探他们夫妻是不是真的相爱。”
傅年:“嗯,想要查清,还是得从唐柔下手。”
傅年:“深门大院里的女子应该有许多话想说,刚好对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