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自然看到了林子晗,更何况她还在等他。
林安见那两人没进来,才松了口气:“什么时候回永城的?”
“昨天。”林子晗抱着手臂,冲着那两母子抬了抬下巴,“那俩怎么回事?”
正好电梯到了,林安按着电梯门,让她先进去:“全哥妈妈跟弟弟,这段时间都来公司找周全,想搞点钱,好过年吧。”
林安按了楼层:“全哥,跟你说过他家里事吗?”
林子晗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说过家里有个弟弟,爸爸妈妈好像不喜欢他。”
林安扶了扶冰凉的眼镜:“那他跟你说得挺多的。”
“我跟陈聿明知道的那些,还是这么多,我们俩看得多了,自己推出来的。”
林安看着电梯门上放射的身影:“周全,有个弟弟,成天就无所事事的吧,一家子人就想靠着周全养活。”
“前两年的时候,他妈妈想让周全把他弟弟塞公司里来,周全没同意,那次,也闹了一段时间,闹得公司都不安宁了。”
“后来我跟陈聿明商量了一下,劝了劝他,才在公司给他弟弟找了个职位,就在我手底下一个项目组,但他那个弟弟吧,没什么能力,我就他安了个实习生名头,先学习着吧。”
“结果呢,他弟弟不满意,嫌这么个职位没前途,就开始摆烂,顶撞上司,不听指挥,妄忽职守!”
林安说得牙都要咬碎了:“后来,公司就按照流程,把他开了。”
“这段时间呢,好像是他那个弟弟谈了个女朋友吧,想从周全手里搞点钱,所以来得频繁了些。”
“这还算好的,前几天的时候可是闹了场大的,幸好那个时候我们都不在公司,直接就让人报警了。”
林安看了眼电梯,马上就要到了:“我跟你说这些呢,主要是周全那小子,是肯定不会跟你说的,所以我这个好兄弟就只能代劳一下了。”
电梯停了,林安的声音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响起,异常的沉重:“林姐,周全从大学开始,就不怎么回家了,大学一毕业,就从家里搬出来了。”
“这些年,无论是什么日子,都不怎么回家,每次回去呢,都是他家里人缺钱用了,才会打电话叫他回家吃顿饭。”
“所以别人都欢欢喜喜的过节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家里,我知道他其实没有多难过,但我们这些做兄弟的,看得心里是真难受。”
“林姐,你跟他,一定要好好的,让他,好好有个家吧。”
说到最后,甚至带上了几分恳切。
林安将挡着电梯门的手收回:“他在办公室,去找他吧。”
林子晗提步走了出去,路过他的时候,顿了一下。
林安看着她一个拐弯,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在电梯门关上之前,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意。
‘不是我让他有个好好的家,是我们,一定会有一个好好的家。’
林安的办公室不在这儿,但他这会儿不打算回办公室,他按亮陈聿明所在的楼层。
玛德!天大的事都先往后排一排,他一定要跟明明分享一下!全哥这个媳妇找得太踏马的让人喜欢了!
“晗总?”赵博正抱着一堆文件要去找周全,“您来找周总吗?”
林子晗很想冲他笑笑,但她真的没有力气:“对,他现在有时间见我吗?”
赵博:“当然有,周总吩咐了,您来第一时间通知他,我带您进去。”
叩叩叩。
赵博等两秒,才推开门:“周总...”
周全在看文件,头也没抬,随手指了块地:“放这儿吧。”
赵博被周全打断,正要跟他说晗总来了,还没等他说出来,就察觉自己的衣角被扯了下,回头就看见林子晗冲她比了‘嘘’的手势。
他了然的点了下头,将文件放过去就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林子晗这会儿光顾着看坐在办公桌后面,认真的男人,全然没有注意到赵博退出去时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
她几乎是没有意识的一步步靠近他。
捏着文件夹的男人在专注,也注意到余光中那道黑色的身影,他以为是赵博:“还有什么事?”
他将手里的文件平放在桌上,抬头一瞬就愣住了,下一秒,男人猛的起身,带起一片响动,惊喜溢满了他的脸眼:“晗晗!”
林子晗眼睛“刷”的红了,眼前水雾朦胧,她死死抿着唇,才没让那瞬间涌出来的泪水落下来。
周全连忙绕过桌子,俯身捧起她的脸:“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林子晗摇了摇头,拿开他的手,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没有,我就是...想你了。”
她本来没想哭的,但看到他瞬间亮起来的眼睛,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周全轻拍着她的背,等她平息下来,才拉着她去沙发上坐着,他进休息间拿了毛巾,用热水打湿了,才重新出来。
他将她的脑袋放在自己双腿上,把热毛巾折了折,敷在她的眼睛上。
热气的熏蒸让林子晗全身都松了劲:好舒服啊!
男人以手作梳,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了吗?”
枕在他腿上的女孩没有开口,他也不催,就安静的给她理头发。
林子晗敷在毛巾下的眼睫颤了颤:“我在楼下,看见你妈妈跟你弟弟了。”
男人的动作停了不到两秒,又继续梳理着她的头发:“他们欺负你了?”
林子晗重重的“嗯”了一声。
周全声音沉了几分:“他们做了什么?我给你讨回来。”
林子晗掀开毛巾,坐了起来:“真的?”
男人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声音轻且郑重:“真的。”
林子晗扯着他的衣服:“你说的啊~”
周全认真的看着她:“我说的。”
林子晗无赖的话说得十分郑重:“他们欺负你,就相当于欺负我,欺负我,你就得帮我讨回来!”
周全一愣,倒是没想到是这种“欺负”:难怪要一遍遍跟我确认会不会讨回来。
天气冷了,小姑娘不太爱带耳环,男人俯身在她冰凉的耳垂上落下一个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