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迅速让开一片空地,仿佛提前布置好的比武场。林凯摆开架势,一声怒喝,脚起如风,木板应声而裂,断口整齐如刀切,赢得一片掌声。有人甚至喊出了“林社长威武”的口号,声浪几乎掀翻头顶的梧桐叶。
轮到大成。他没脱鞋,也没摆架势,只是深吸一口气,双拳一震,周身竟泛起一层淡淡气流——罡气自在诀运转!气流如游龙般缠绕周身,衣袂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喝!”
一拳轰出,不带半分花哨,却如重锤砸落,整块木板瞬间炸成木屑,飞溅数米,连支架都晃了三晃。最惊人的是,木屑竟如被无形之力牵引,在空中凝滞片刻,才纷纷扬扬落下,仿佛一场金色的雪。
全场寂静。
林凯脸色铁青,嘴唇颤抖:“你……这是什么功夫?”他的道服下摆无风自动,显然已暗中运劲,却再不敢轻易出手。
“大荒战拳。”大成咧嘴一笑,露出小虎牙,“要不要来试试?免费体验,包教包会,无效退款。”他故意模仿林凯先前的语气,引得人群爆发出善意的哄笑。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掌声与惊呼。散打社的人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内心的震撼。他们悄然退走,有人甚至低声咒骂着“见鬼的邪门功夫”。林凯狠狠瞪了大成一眼,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挫败,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木板碎片在身后散落一地,如同溃败的旗帜。
王凡却皱起眉头,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人群。他察觉到,远处树荫下,有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拿着手机拍摄,神情冷峻。其中一人耳后隐约有枚暗青色纹身,形似某种古老图腾。
“麻烦来了。”他低声对胜希说,指尖在报名表上轻点,墨迹瞬间晕染开一朵暗花。
胜希翻着资料,神色凝重:“我查了,最近三个月,全国已有七个民间武道组织被‘监管’,轻则解散,重则成员被带走‘谈话’。我们今天太张扬了,怕是已经上了‘天机局’的名单。”
大成却不在乎,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抓起矿泉水猛灌:“怕啥?咱们又没干违法的事。再说了,他们要来,我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一拳破晓’!”他边说边屈指弹飞一片银杏叶,叶子如利箭般钉入五米外的树干,入木三寸。
“你那是莽。”王凡摇头,目光扫过远处监控摄像头,“隐世家族和政府机构都在盯着‘古武’线索,我们一旦被贴上‘异常武者’标签,就再难自由行动。大成,你的罡气虽强,但控制力还差得远——方才那一拳,若对手是普通人,怕是要骨裂筋断。”
大成挠头,憨笑:“我这不是想着震慑他们嘛……下次注意,最多让他躺两天,绝不打残!”
三人相视,皆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无奈,却也透着某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夜色深沉,小院中,银杏叶随风轻舞,仿佛在低语。胜希在屋内快速敲击键盘,屏幕蓝光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大成则蹲在院中石磨旁,一遍遍练习收放罡气,将石磨表面磨得光滑如镜。
“今天那两人,不是普通观众。”王凡凝视手机里拍下的模糊照片,照片中黑衣人的纹身经过放大处理,呈现出诡异的九芒星形状,“这是‘天机局’特勤组的标志,代号‘玄鸦’。他们专司监控民间异动,尤其对古武传承格外敏感。”
胜希忽然抬头,眼中闪过锐光:“我黑进了天机局的内部档案库,发现他们最近在滨海市的动作频繁,似乎与‘隐世家族’的‘天阙门’有秘密合作。我们今天的招新,恐怕已经触发了他们的警报系统。”
“管他什么玄鸦、天阙!”大成猛地站起,石磨轰然炸裂,碎片溅射如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们作甚?”他摊开掌心,罡气凝聚成一道淡青色光刃,在月光下流转不定。
“不可轻敌。”王凡声音冷冽如冰,“天机局背后是官方势力,天阙门更是传承千年的隐世家族,底蕴深不可测。我们必须更快行动。”
“所以,我们得更快。”胜希快速敲击键盘,屏幕上一张滨海市地图闪烁着无数光点,“明天起,正式开启‘破晓行动’——第一,秘密筛选可信任的成员,重点考察心性,确保只有忠诚和坚定的人能加入我们;第二,建立内部修炼体系,从基础到高级分阶段传授功法,让每一位成员都能逐步提升实力;第三,利用校园网络广泛调查其他古武传承的线索,特别是与星枢相关的任何蛛丝马迹,不放过每一个可能的机会。”
“终于要干大事了!”大成一拍大腿,兴奋得浑身肌肉绷紧,“我早就想找个能打的练练手了!要是天机局那帮家伙敢来,我非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一拳破晓’不可!”
“你先学会控制力道,别把人打残了。”王凡无奈,指尖轻弹,一缕罡气化作无形绳索,瞬间将大成跃起的动作定在半空,“否则,第一个收拾你的人,是我。”
大成僵在半空,哭笑不得:“放心,我有分寸——最多让他躺两天,绝不耽误上学!”
三人相视,皆笑。笑声中,银杏叶簌簌而落,铺成满地碎金。远处天际,一缕晨曦正刺破云层,将整片天空染成瑰丽的紫霞。
破晓之光,已刺破长夜。而真正的风暴,正在地平线尽头悄然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