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星的大气层带着清甜的草木气息,林辰三人穿过云层时,被漫天飞舞的荧光孢子包裹——那些孢子落在皮肤上,竟能滋养出细小的嫩芽,青瑶的万化瞳瞬间化作蝴蝶形态,翅膀扇动间卷起一阵风,将孢子聚成一团发光的星云,“这就是生命星的欢迎礼吗?比雷罚域的雷电温柔多了”。
森林的树冠遮天蔽日,粗壮的树干需要十余人合抱,树皮上布满了会呼吸的经络状纹路,每道纹路都在流淌着淡绿色的能量。地面覆盖着厚厚的苔藓,踩上去像陷入柔软的地毯,时不时有拳头大的彩色甲虫从苔藓下钻出,背上的甲壳反射着虹光,看到林辰等人便友好地晃了晃触角,随即钻入草丛。
“木灵族的地盘,连虫子都这么温顺”,雷啸天的九霄雷瞳微微发亮,捕捉到森林深处传来的能量波动,“前方三十里有个聚落,能量反应很平和,应该是木灵族的部落”。
林辰的鸿蒙噬天瞳早已锁定了那片区域,黑白纹路在瞳孔中流转,“不止平和,他们在主动释放‘生命共鸣’,像是在发出邀请”。
三人朝着聚落走去,沿途的植物仿佛有了灵性——藤蔓自动向两侧展开,开出粉色花朵的灌木垂下枝条,将花蜜滴在他们掌心。青瑶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比万妖谷的蜂蜜还甜!”
聚落外围是用藤蔓编织的圆形拱门,门上缠绕着会发光的常春藤,门楣上挂着数十个果实,果实里嵌着绿色的眼球状晶体——那是木灵族的“生命之瞳”,最低阶的都散发着中阶气球眼的能量。两个穿着树叶编织长袍的木灵族人守在门口,他们皮肤是淡绿色的,头发像垂柳般垂落,瞳孔是纯粹的翠绿,看到林辰三人便微微躬身,用清澈的声音说:“欢迎外来的朋友,族长已在树屋等候”。
聚落中央是一棵通天巨树,树干上开凿出层层叠叠的树屋,无数木灵族人在树干间的藤蔓吊桥上穿梭,他们的生命之瞳在阳光下闪烁,像挂在树上的绿灯。族长的树屋在巨树顶端,需要通过螺旋上升的藤蔓阶梯攀爬,阶梯的每一节都在脚下绽放出转瞬即逝的花朵。
“外来者,你们的气息很特别”,族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木灵,坐在铺着苔藓的石凳上,他的生命之瞳已经进化成深绿色,瞳孔中能看到流动的能量河流,“一个带着混沌初开的气息,一个带着雷霆的狂暴,还有一个……在模仿万物的形态”。他指了指林辰,“你的气球眼很危险,却又很纯粹,像极了古籍中记载的‘鸿蒙之瞳’”。
林辰开门见山:“我们来此,是想了解生命之瞳的秘密”。
老族长笑了,脸上的皱纹里钻出几株小草:“秘密?生命的秘密就是‘共生’”。他抬手召来一枚生命之瞳的晶体,“你看,它能催生万物,却也需要从万物中汲取养分。就像这棵巨树,我们用生命之瞳滋养它,它则为我们提供庇护,这就是木灵族活了万年的法则”。
青瑶急切地问:“那生命之瞳能让其他气球眼进化出‘创造生命’的能力吗?”
老族长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万化之瞳……确实可以。但需要‘世界树的核心露’,那是巨树扎根在星核处凝结的汁液,蕴含着生命本源”。他话锋一转,“不过三天前,世界树的根须被人破坏了,核心露开始流失,我们派去探查的族人也失踪了”。
雷啸天的九霄雷瞳骤然亮起:“是人为破坏?”
“是‘枯骨殿’的人”,老族长的声音低沉下来,“他们信奉‘死亡净化’,认为所有生命都是多余的,想要用‘骨蚀之力’腐蚀世界树,抽取星核能量。他们的首领‘骨尊’,拥有接近天阶巅峰的‘枯骨瞳’,能瞬间让生机化为死灰”。
林辰的鸿蒙噬天瞳微微转动:“你们的族人失踪前,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老族长取出一片残破的树叶,上面用树汁画着符号——一个骷髅头,眼眶里燃烧着绿色火焰,旁边还有三道交叉的骨刃。“这是枯骨殿的标记,失踪的族人最后传回的画面里,有个穿着黑色骨甲的人,他的枯骨瞳能射出‘骨烬射线’,我们的生命之瞳根本挡不住”。
“我们帮你们解决枯骨殿”,林辰突然开口,“但作为交换,要给我们一瓶世界树的核心露”。
老族长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可以,但你们要小心。枯骨殿的基地藏在‘死寂沼泽’,那里的瘴气能屏蔽能量探测,而且他们布下了‘骨殖阵’,踏入者会被抽取生命力”。
离开树屋时,青瑶忍不住摘了片会发光的树叶,树叶在她掌心化作一只绿色的小鸟,扑腾着翅膀飞向天空。“木灵族的能力好神奇”,她转头对林辰说,“要是我的万化瞳能学会这个,说不定能变出具象的活物”。
雷啸天却皱着眉:“枯骨瞳能克制生命之瞳,说明他们的能量属性完全对立,硬碰硬对我们不利。林辰,你的鸿蒙领域能吞噬枯骨之力吗?”
“可以试试”,林辰指尖凝聚起一丝鸿蒙之力,空气中的荧光孢子被吸入指尖,瞬间转化为黑白交织的能量,“但骨殖阵是个麻烦,阵法一旦启动,我们的生命力会被源源不断地抽走”。
三人朝着死寂沼泽出发,沿途的森林渐渐变得稀疏,草木的颜色从翠绿转为深褐,地面也从苔藓变成了泥泞。越靠近沼泽,空气越发腥臭,瘴气像灰色的纱幔笼罩着大地,能见度不足十丈。
“小心脚下”,雷啸天提醒道,“枯骨殿擅长把白骨伪装成石块,踩上去就会触发陷阱”。他的九霄雷瞳射出金色雷光,照亮前方的地面——果然,看似泥泞的地面下,埋着无数惨白的骨爪,正微微蠕动,像是在等待猎物。
青瑶的万化瞳化作巨鹰形态,翅膀扇动间吹散一片瘴气,“那边有个山洞!洞口有枯骨殿的标记”。
山洞外立着两尊白骨雕像,手里握着骨矛,眼窝中闪烁着鬼火。林辰的鸿蒙领域悄然展开,黑白纹路在地面蔓延,接触到白骨雕像时,雕像突然活了过来,骨矛带着破空声刺向三人!
“是骨傀儡!”雷啸天的九霄雷瞳爆发出强光,雷电顺着骨矛蔓延,将雕像劈得滋滋作响。林辰则直接冲入领域,鸿蒙之力包裹住另一尊雕像,任由骨矛刺在领域壁垒上——那些白骨在接触到黑白纹路的瞬间就开始瓦解,化作飞灰被领域吞噬。
“里面有人!”青瑶的巨鹰瞳看到山洞深处有晃动的人影,“好多穿着骨甲的人,围着一个坐在骨座上的家伙”。
三人悄悄潜入山洞,洞内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瘴气,墙壁上插着用人骨制成的火把,燃烧着绿色的火焰。洞中央,一个全身覆盖黑色骨甲的男人正坐在白骨堆砌的王座上,他的左眼是正常的眼球,右眼则是一颗不断滴落骨液的骷髅头——显然就是老族长说的骨尊。
“世界树的根须已经被腐蚀了三成”,骨尊的声音像骨头摩擦,“再过三天,核心露就会顺着根系流进沼泽,到时候整个生命星都会变成我们的‘骨殖场’”。
下方的枯骨殿成员发出桀桀怪笑,其中一个瘦高个说:“骨尊,木灵族那群蠢货还在找他们的族人呢,殊不知早就被我们炼成了骨殖傀儡”。
林辰的鸿蒙噬天瞳骤然收缩——他看到洞角堆着数十个木灵族人的躯体,他们的生命之瞳已经熄灭,身体被白色的骨丝缠绕,显然成了待激活的傀儡。
“动手!”林辰低喝一声,鸿蒙领域瞬间扩张,将整个山洞笼罩。黑白纹路如潮水般涌向骨尊,那些骨甲侍卫刚要动手,就被领域的力量定在原地,身上的骨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瓦解。
骨尊猛地站起,右眼的骷髅头射出一道灰黑色的骨烬射线,射线穿透领域的瞬间被黑白纹路缠住,化作精纯的能量反哺给领域。“鸿蒙之瞳?”骨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种传说中的气球眼真的存在”。他突然拍了拍手,山洞地面剧烈震动,无数白骨从地下钻出,组成一个巨大的骨阵,阵纹中流淌着绿色的毒液——正是老族长提到的骨殖阵。
“尝尝被生命力反哺阵法的滋味”,骨尊冷笑,骨殖阵启动的瞬间,林辰三人都感觉到体内的能量在飞速流失,皮肤甚至泛起了苍白。
“用这个!”青瑶突然将一瓶荧光孢子扔向空中,那是离开木灵族时老族长塞给她的“生命种子”。孢子在骨阵中炸开,瞬间长出无数藤蔓,藤蔓缠绕着白骨生长,竟硬生生将骨殖阵的阵纹撑裂了几道缝隙。
雷啸天抓住机会,九霄雷瞳全力爆发,金色的雷电如瀑布般砸向骨尊,“破他的骨甲!”
林辰的鸿蒙领域顺着阵纹的缝隙渗入,黑白纹路包裹住骨尊的骨甲,那些坚硬的骨片开始像饼干一样碎裂。骨尊怒吼着挥动骨刃,却发现骨刃刚接触到领域就被吞噬,他右眼的骷髅头突然爆开,化作一团浓郁的骨雾,“想赢我?没那么容易!”
骨雾中飞出无数细小的骨针,每一根都带着腐蚀性能量。林辰将领域收缩,护住三人,同时催动刚学会的“虚空掌控”,骨雾前方的空间突然扭曲,骨针全部射向了洞壁,扎进岩石里冒出阵阵黑烟。
“该结束了”,林辰的声音在领域中回荡,鸿蒙噬天瞳升到最高处,黑白纹路凝聚成一道巨大的漩涡,将骨尊整个人吸了进去。骨尊在漩涡中发出凄厉的惨叫,骨甲、骨刃、甚至他的枯骨瞳,都在鸿蒙之力的碾压下化作最精纯的能量。
当领域散去时,山洞里只剩下一地白骨粉末。青瑶跑到洞角,用万化瞳化作的小锯子割断缠绕木灵族人的骨丝,“还有气!他们只是被麻痹了”。
雷啸天则在骨尊的王座下找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个水晶瓶,瓶中装着淡金色的液体,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生命气息——正是世界树的核心露。
“搞定”,雷啸天晃了晃水晶瓶,“这下青瑶你的万化瞳有救了”。
青瑶却盯着那些被救下的木灵族人,“他们还需要治疗,我们先回聚落吧”。
返回木灵族聚落时,夕阳正透过世界树的枝叶洒下金辉,老族长看到活着回来的族人,激动得让巨树开满了红色的花朵。他信守承诺,又取出一瓶核心露递给林辰:“这瓶送你,鸿蒙之瞳的潜力,或许能让生命本源发挥更大的作用”。
当晚,木灵族举办了盛大的篝火晚会,荧光孢子在夜空中组成各种图案,木灵族人用生命之瞳催生出彩色的花朵,编成花环戴在三人头上。青瑶将核心露滴在自己的万化瞳上,瞳孔瞬间泛起翠绿的光芒,她试着变出一只小鹿,那小鹿落地后竟真的在草地上啃起了青草,引得众人惊呼。
林辰则将核心露倒入鸿蒙噬天瞳中,黑白纹路中多了一丝生机盎然的绿色,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领域不仅能吞噬能量,还学会了“生命滋养”——掌心竟凭空长出了一朵小小的白色雏菊。
“明天去‘风暴海’怎么样?”雷啸天喝着木灵族特调的果酒,“听说那里有会操控天气的‘气旋瞳’,吞噬了它,你的虚空掌控说不定能升级”。
林辰看着掌心的雏菊,轻轻点头。生命星的夜晚,风里都是草木生长的声音,远处的沼泽方向传来几声怪叫,但此刻的聚落里,只有温暖的火光和欢笑声在流淌。他知道,这只是瞳界冒险的一小段,更广阔的天地还在前方,但至少此刻,不妨享受这难得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