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仪差点被祂这句话逗得鼻涕泡都笑出来了,遂赶紧低下头吃起烤馒头片以转移注意力。
‘那可不行,爸爸能力这么大,只帮我看火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阿图卡:【谁说的?对爸爸来说,能给妙仪看好火,做出口感恰到好处的烤肉,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啊。】
‘反正我说不过你。’宋妙仪咬着‘嘎吱’作响的馒头片没再说话,直到看见伊尔克瑞斯吃完鸡翅舔舔嘴角,起身就要离开她的视线范围,才放下了筷子,‘爸爸,你要去...’
这很不寻常,伊尔克瑞斯居然不跟她打一声招呼就跑开了,宋妙仪眯起眼睛,旋即也起身离席。
“妙仪,你不吃了吗?”接替宋妙仪继续烤肉的王玉安如此问道。
“还要吃!我去上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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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伊尔克瑞斯似是回了房间,宋妙仪没有急着跟上楼,而是先饶路去了民宿后面的训练场拿到了一支木剑‘防身’。
这种时候,不是宋妙仪不想用身上的神器,而是她着实不想替民宿老板来上一波‘重新装修’。
小孩子脚步轻,从后门上楼的宋妙仪悄无声息的便来到了房间门口,她先是屏息凝神的贴着房门听了一会儿,好像...挺安静的?
不管了!宋妙仪拧下门把手开门而入,看见的,就是一个被五花大绑起来的年轻男人,仔细一看,还有点眼熟,这不是那个眯眯眼老头身边的助理吗?
他瞳孔放大,嘴唇颤抖,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宋妙仪暂时没管他,而是在房间里找起了海神鱼和死神猫的踪影,直到...她在卫生间磨砂门上,看见了一道明显不属于两个爸爸的模糊身影。
宋妙仪握紧手中木剑,嗓子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在卫生间门缓缓打开的一瞬,将这几天的训练成果通通使了出来。
她气沉丹田便是一剑挥出,而这一次,剑锋居然带上了滚烫的烈焰,擦着这人的额发挥过时,宋妙仪甚至都隐隐闻见了头发被烧焦的糊味。
眯眯眼老头仰面倒下了,而宋妙仪‘苦苦’寻找的伊尔克瑞斯和泠寒,此时就在他身后和闺女大眼瞪小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很显然,父女三个的关注点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
伊尔克瑞斯的声音陡然拔高,“妙,妙仪,你刚刚的那剑还能再来一次吗?!”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还有,这屋里还有一个没晕呢,这么直接开口说话真的没关系吗?“先不提这个,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泠寒从鱼缸里一跃而起,落地时便化作了人形,他神色厌恶,语气冷淡,“他们偷潜进来,是想在屋子里安装引导你做梦,再窥视你梦境的道具。”
“他们不是圣庭的人吗?”在这么多人眼里,和神圣挂钩,引人向往的圣庭居然还会做这等阴私之事吗?
“什么地方,也免不了有老鼠屎。”泠寒的视线一扫过去,还勉强保持着清醒的助理便是猛的一抖,这俩人的气息...祭司?神使?
不,都不一样,如此炉火纯青的拟态之术,还有这气息,该不会是...!!
“好了。”伊尔克瑞斯牵起她的手,“这些事情用不着你操心,饭还没吃完怎么就跟着我上来了?”
“我还不是担心你们。”宋妙仪难得打了回直球,“不放心才上来看看。”
闻言,两位神明都觉得心头颇为熨帖。
“这人间,还没有什么能伤害到我们。”一句话,便无形之中表明了他们的身份,‘只除了你的安危。’
这句话,伊尔克瑞斯是在心音里说的,就算这俩人今天大概率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他也不想给女儿留下任何安全隐患,只是这样的打算,就不能让宋妙仪知道了。
房门在身后缓缓关上,伊尔克瑞斯重新变回了一只人畜无害的温顺大黑猫,他用脑袋来回蹭着宋妙仪的小腿,‘吃过饭了,能再挥剑给爸爸看吗?就像刚才那样。’
“我,我试试吧。”宋妙仪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她刚刚能挥出那么一剑,大概率是因为一时情急,要她正儿八经再来一次,还真不一定能复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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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餐桌上,宋妙仪的碗里早已堆得冒尖,另外几个孩子早就吃饱了跑去空地里玩了,现在就只剩下老师们和宋妙仪继续‘战斗’。
原本坐在其他桌上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的圣庭也陆陆续续派人过来敬酒打招呼。
当然,这样的社交环节,和宋妙仪这个小孩子都没什么关系,她只专心致志的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嘴巴都吃得油光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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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一走,泠寒也不必再维持一向只在宋妙仪面前展露的温柔爸爸模样了,他转而看向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只一眼,就叫他连连求饶。
“冕下!冕下!在下罪该万死!”哪怕四肢都被牢牢绑住,男人也竭力挣扎着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将脑袋磕得‘邦邦响’。
不磕响些不行啊,作为圣庭之人,要是被神明厌弃,就算不是自己所信仰的神明,也会被两位光明神神使判处幽牢终身忏悔之刑,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生不如死。
“可在下...也是奉命行事,求您...求您开恩啊!”
“你很吵。”泠寒只是略一蹙眉,将额头都磕红了的年轻男人便一瞬噤了声。
“吾的确可以留你一命。”泠寒的这句话叫他重新燃起了希望,“但是,你需得为吾做一件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