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与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
它不再是试探的、浅尝辄止的，也不是充满戏剧性意外下的慌乱接触，更不是带着惩罚或宣告意味的强势掠夺。
它是一个开端，一个在法律、亲友和彼此内心都完全认可后，尘埃落定的、真正属于夫妻之间的吻。
他的动作很轻，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宝贝。唇瓣相触时，能闻到他身上清爽的皂角香，混着她睡前喝的牛奶味。电视里的对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只有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陆琪琪的手还攥着遥控器，指节有些发白。他察觉到了，掌心轻轻覆上她的手背，一点点抚平她微僵的指尖。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她突然放松下来，手臂不知不觉环上了他的肩膀。
遥控器掉在地毯上，闷闷的一声。没人去捡。
他吻得更深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角。陆琪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下的，像春日渐急的雨点。她试着回应，生涩地，却是全然的信任。
“琪琪。”他低低唤她，声音比平时哑了些。
“二哥……”她应着，这个称呼在此刻变得格外亲昵。
秦瑞站起身，顺手关掉了客厅的灯。突如其来的黑暗里，他把她打横抱起。陆琪轻呼一声，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
卧室只开了盏小夜灯，暖黄的光晕染了一地。他把她放在铺着浅灰色床单的床上，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安宁。
“怕不怕？”他撑着手臂，在昏黄的光线里注视她的眼睛。
陆琪琪摇摇头。其实心已经跳得发慌，可看着他的眼睛，那些不安就慢慢沉淀下来。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温度比平时要高。
“不怕，因为那是你啊。”她轻声说，短短的八个字，把所有的托付都放在里面。
他的吻又落下来，比刚才更绵密。睡衣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两颗，微凉的空气触到皮肤，让她轻轻颤了颤。秦瑞停下动作，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等她适应。
这个过程里，他一直在照顾她的感受。每次她微微蹙眉，他就会停下来，轻轻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直到她重新放松，用眼神告诉他可以继续。
“还好吗？”他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满足，更多的却是关切。
陆琪琪把滚烫的脸埋在他颈窝里，轻轻点了点头，浑身酸软，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但心里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充实和幸福填满。
这一次，没有任何意外。他们终于完整地、真正地属于了彼此。
过了好一会儿，秦瑞才起身，去浴室拧了热毛巾，回来细致地帮她擦拭。他的动作小心而自然，没有丝毫嫌弃，只有满眼的疼惜。
重新躺回床上，他将她重新捞回怀里，拉过被子将两人盖好。陆琪琪像只倦极了的小猫，蜷缩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膛上画着圈。
“秦先生……”她软软地叫了一声。
“嗯？”他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顶。
“我现在……彻底是你的了。”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却说着最动听的情话。
秦瑞的心被她这句话填得满满的，收紧了手臂，在她头顶落下郑重的一吻。
“嗯，我也是你的。永远都是。”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但小屋卧室内的这一方天地，却静谧而温暖。两个刚刚经历了生命大和谐的灵魂，相拥着沉入睡梦。他们的婚姻生活，在这一夜，终于揭开了最亲密无间的一页，未来漫长的人生路，他们将以此为基础，更加紧密地携手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