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以西的黑松戈壁突遇沙尘暴,狂风卷着沙砾如利刃般抽打,将一支中原商队困在沙丘后。商队的驼车被掀翻,几峰骆驼受惊狂奔,帆布帐篷被撕裂成碎片,商人们缩在残破的车底,用披风遮挡口鼻,脸上满是绝望。远处的天际线昏黄一片,沙暴的轰鸣盖过了驼铃声,唯有商队首领手中的“丝路商盟”旗帜,在风沙中勉强露出一角。
沈清晏与赵珩的车队刚绕过黑松戈壁的隘口,就看到了沙暴中的炊烟信号——那是商盟约定的求救信号。赵珩立刻让亲卫撑起防风盾,沈清晏则从马车中取出西域的防风镜和水囊:“是秦伯言旗下的商队,他们要去汴京送丝路特产,没想到遇上沙暴。”风势稍减的间隙,能看到商队方向有微弱的火光,显然是在求救
“李威,带五十名亲卫从侧翼绕过去,用绳索固定驼车;巴图(羌兵首领),你带羌民熟悉风沙特性,引导商队往避风坡转移。”赵珩翻身下马,银甲在昏黄天色中闪着冷光,他将防风镜递给沈清晏,“你在安全区指挥物资调配,我去救人。”
沈清晏却抓住他的手腕:“风沙中视线差,我跟你一起去——我懂商队的物资摆放规律,能更快找到水和干粮。”她戴上防风帽,将短刀别在腰间,“我们是夫妻,要并肩作战。”赵珩眼中闪过暖意,点头应下,两人并肩冲进风沙中。
商队营地内,首领正抱着受伤的孩童急得落泪,孩童的额头被驼车木梁砸伤,血流不止。“别慌,我带了伤药。”沈清晏挤开人群,从怀中掏出阿米娜配制的止血膏,用干净的棉布擦拭伤口,动作轻柔却迅速。赵珩则指挥亲卫固定翻倒的驼车,将散落的丝绸和香料搬到避风坡,羌兵们用胡杨枝搭建临时防风棚,很快就稳住了局面。
“沈都护!赵将军!”商队首领认出他们,激动得声音发抖,“我们以为要葬在这里了,没想到能遇到你们。”沈清晏递给他一壶水:“沙暴来得急,但你们发的求救信号很及时——以后走这段路,要提前跟驿站报备,驿站会通报天气情况。”
风势渐弱后,沈清晏清点物资,发现商队的水囊大多被风沙戳破,干粮也所剩无几。“我们的车队带了足够的水和馕饼,先分给大家。”她让亲卫卸下物资,又教商人们用骆驼粪点燃篝火取暖,“明天天亮后,驿站会派骆驼来接应你们,这段路我们陪你们走。”
当晚,临时营地的篝火旁,商人们围着沈清晏和赵珩,讲述着丝路的新变化:“现在驿站每隔三十里就有一座,晚上住得安稳,护商军也常巡逻,再也不怕劫匪了。”一名年轻驼夫兴奋地说:“我还在疏勒学堂学了几个大食字,下次遇到大食商人,就能跟他们打招呼了!”
赵珩看着众人的笑脸,对沈清晏道:“你看,我们的努力都值了。”沈清晏靠在他身边,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星空:“等从汴京回来,我们要把驿站的预警系统再完善些,让沙暴、劫匪都不能威胁商队。
次日清晨,驿站的接应队伍赶到,商队重新出发。首领捧着一匹织金丝绸递给沈清晏:“这是我们商队的一点心意,祝都护和将军新婚快乐。”沈清晏收下丝绸,笑着说:“等你们从汴京回来,我在龟兹为你们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