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王宫的葡萄架下,原本该是歌舞升平的时节,此刻却戒备森严。于阗王的士兵手持长矛,将王宫围得水泄不通,殿内传来鸠摩罗王子的怒喝:“于阗王,你勾结哈立德,背叛丝路联盟,迟早会自食恶果!”
于阗王坐在王座上,手指摩挲着哈立德送来的绿松石酒杯,冷笑一声:“王子年轻,不懂时务。哈立德大人承诺,只要我断了丝路南线,就将大食的香料贸易独家给我,这比跟着宋廷强百倍!”他挥了挥手,“把王子关起来,别让他坏了大事。”
王宫门外,阿米娜提着药箱,假装为士兵看病,实则在寻找机会。她的医袍袖口藏着一枚龟兹王室的信物,是鸠摩罗之前交给她的,约定若有危险,可用信物联络城外的羌兵。远处的市集上,于阗王的人正在驱散宋商,高喊着“宋商都是奸细”,摊位被掀翻,棉布散落一地。
沈清晏与赵珩刚离开汴京,就收到了阿米娜的急报:“于阗王叛乱,鸠摩罗被囚,丝路南线已断。”赵珩立刻勒住马缰:“我们不能回秦州了,必须立刻驰援龟兹。”沈清晏点头,从行囊中取出西域城邦地图:“走羌民的秘密通道,比官道快三日,木巴的弟弟会在中途接应我们。”
两人带着二十名亲卫,换上西域商人的服饰,日夜兼程赶往龟兹。沿途的西域城邦都紧闭城门,显然已接到于阗王的命令,不准为宋廷之人提供补给。幸好木巴的弟弟带着羌民驼队赶来,送来水和干粮:“于阗王的士兵在各个关卡盘查,你们要小心。”
抵达龟兹城外时,已是深夜。阿米娜借着巡夜士兵换岗的间隙,悄悄溜出城门:“鸠摩罗被关在王宫的地牢里,于阗王的军队有三千人,其中五百人是哈立德派来的大食勇士。”她从袖口掏出信物,“这是王子的令牌,可调动王宫的老侍卫。”
赵珩制定了突袭计划:“我带十名亲卫,用令牌混入王宫,救出鸠摩罗;清晏,你和阿米娜联络城外的羌兵,等我发出信号,就攻打城门。”沈清晏为他整理好西域长袍的衣襟,轻声说:“小心,哈立德的人战斗力很强。”赵珩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按了按:“放心,我会平安回来。”
三更时分,赵珩带着亲卫来到王宫门口,出示鸠摩罗的令牌,老侍卫果然放行。地牢深处,鸠摩罗被铁链锁在石柱上,看到赵珩,眼中燃起希望:“瑞王殿下,于阗王明天就要和哈立德签订盟约,到时候整个西域都会脱离宋廷!”
“我们就是来阻止他的。”赵珩砍断铁链,带着鸠摩罗往外冲。刚到王宫前庭,就遇到了哈立德派来的大食勇士。“想走?留下性命!”为首的勇士挥舞着弯刀扑来,赵珩拔剑迎战,剑光与刀光碰撞,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
城外,沈清晏看到王宫上空升起的红色信号弹,立刻下令:“进攻!”羌兵们推着攻城锤,猛撞城门,阿米娜则带着医馆的学徒,在阵后准备救治伤员。城门被撞开的瞬间,赵珩带着鸠摩罗冲了出来,身后跟着追杀的大食勇士。
“清晏,快走!”赵珩拉过沈清晏的马缰绳,众人向着城外的戈壁疾驰。阿米娜回头望去,只见于阗王站在城楼上,气得暴跳如雷。“我看到于阗王的军中有个汴京来的人,穿着官服,”阿米娜喘着气说,“像是王怀安的亲信。”
众人在戈壁的临时营地休整,鸠摩罗感激地说:“多谢二位相救,我已联络了龟兹的老臣,只要我们振臂一呼,就能集结五千兵力,讨伐于阗王。”沈清晏点头:“当务之急是稳定龟兹局势,阻止于阗王与哈立德结盟。”她看向赵珩,“我们兵分两路,你带军讨伐于阗王,我去联络西域其他城邦,争取支持。”
赵珩刚要答应,就看到沈清晏的脸色有些苍白——连日奔波,她的风寒还没好。“不行,你身体不好,不能单独行动。”他坚持道,“我让亲卫保护你,我们一起去联络城邦,讨伐于阗王的事交给鸠摩罗和羌兵。”沈清晏知道他的脾气,不再争执,只是默默为他披上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