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末世前……我练过举重!能举两百斤!”
男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嘶哑。
“嚯?今儿还撞上个‘人才’?”
巨汉夸张地怪笑一声,朝身后努嘴,“行啊!阿狗,陪这位‘大力士’玩玩,掰掰扁担(叉腿站立两手角力)!”
他转回头,一脚踩在对方颤巍巍的肩上:
“赢了他,老子赏你饭吃!”
他指向身后一个眼神阴鸷、肌肉精悍的青年。
矮壮男人眼中掠过一丝狠劲,咬牙:
“好!”
那名唤阿狗的青年狞笑着上前,随意伸出右手,五指张开又缓缓攥紧,骨节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来,别磨蹭。”
矮壮男人深吸气,沉腰坐马,右手同样伸出。
一只粗粝如树皮,一只精悍如铁钳,猛地扣在一起!
接触的刹那,矮壮男人的脸色瞬间惨白!
豆大的汗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额头、鬓角渗出、滚落!
他咬紧牙关,腮帮子高高鼓起,太阳穴青筋暴跳,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嗬嗬声,显然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
“呵。”
阿狗喉间溢出一声短促冷笑,手腕猝然发力!
刘轩甚至清晰听到骨头在巨力下不堪重负的、“咯咯”的摩擦声!
“啊——!”
矮壮男人再也忍不住,发出凄厉惨嚎,左手本能地去掰对方手指。
“走你~”
阿狗眼中凶光一闪,腰身诡异地一拧一送!
那男人一百多斤的身体竟如破麻袋般,被他单手抡过头顶!在所有人骇然注视下,头朝下,如同沉重沙袋,狠狠砸向水泥地!
“砰!噗嗤——”
令人头皮炸裂的闷响,混杂着某种瓜果碎裂的粘稠异响,同时炸开!
男人瘫在地上,手脚无意识抽搐。
头颅歪成诡异角度,破碎颅骨处,红白混合物汩汩涌出,在灰白地面洇开一片刺目狼藉。他那原本粗粝的右手,已被巨力捏成一团扭曲的烂肉。
浓腥血气瞬间弥漫开来!
刘轩瞳孔骤缩。
死人见得多,但前一刻还在自己眼前喘气的人,下一刻就被虐杀当场……
这他妈是招聘?
这他妈是屠宰场吧!
“武者!是武者!”
人群爆出惊恐尖叫,带着彻骨畏惧。
“武者……”刘轩心头剧震。
这称呼他听过。
逃难路上,大哥二哥爆发出非人力量时,绝望的敌人也曾这样嘶喊。
他们……多半也是!
“哼,一帮没见识的土鳖!”
巨汉慢悠悠起身,惬意伸个懒腰,仿佛刚看了场无趣猴戏,“光头,叫你的人洗地!别脏老子眼!”
光头门卫早已面无人色,闻言如蒙大赦,忙招呼手下将不成人形的尸体拖走,又提来几桶浑浊冷水,粗暴冲刷地上血污。
水流混着暗红,蜿蜒流淌,腥气更浓。
“喂,小子!”
一个带着血腥味的戏谑嗓音,冷冰冰舔过刘轩耳廓,“发什么呆?轮到你了!”
大汉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眼神如毒蛇,在刘轩惊惧却清俊的脸庞和单薄身板上来回扫视。
他刻意放缓语调,带着令人作呕的伪善:
“别怕,咱世峰集团是正规公司!‘守规矩,讲诚信’——六个大字是咱命根子!”
他拖长尾音,像在强调某个天大笑话。
“啧啧,”他咂摸着嘴,回头冲身后几个淫笑的手下扬声道,“多久没见着这么细皮嫩肉、盘靓条顺的货了?不错,真不错!恭喜你啊小子,你被录用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也别等明天,下午!就今天下午,麻溜儿去【天上人间】报到!”
天上人间?!夜总会?
刘轩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想到那些被圈养在暗处、供人取乐的男女!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妈了个逼的,难不成让老子去当——鸭?!
他刚硬着头皮想拒绝,却见徐安的身影如鬼魅般从总部大楼森严的门洞里小跑出来。
这平日如行走棺材板的青年,此刻脸上堆满谄媚到扭曲的笑,一路小碎步冲到许经理跟前,腰几乎弯折:
“哎哟许经理!打扰您了,实在罪过!”
他声音压得极低,甜腻得令人不适。
“这小子…咳,是咱们保洁部马部长一远房亲戚。刚请示过杜部长了(他悄悄加重‘杜部长’三字),意思先放保洁部做临时工,历练历练。给您添麻烦了,添麻烦了!”
说话间,两包无牌油纸烟被他迅疾塞进许经理裤兜。
“哦?”许经理粗眉拧疙瘩,斜睨赵冕,“杜夫人…开口了?”语气满是怀疑。
“您瞧,这是杜夫人让带的条子。”
赵冕双手奉上一张叠得整齐的纸条,姿态卑微至极。
许经理没接,只眯眼居高临下扫了扫那几行娟秀小字。
他沉默几秒,鼻孔里哼出一声,才慢悠悠开口,带着施舍般的倨傲:
“既然是杜夫人发话……行吧,人你带走。啧,马老头那万年铁树也开花求情?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小子……到底什么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