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四人与乌恩祭司以及部分成功伪装逃离的幸存者在预定地点汇合。乌恩祭司看到林薇安然无恙,激动得老泪纵横,得知阿史那刹伏诛、幽冥裂隙近乎关闭的消息后,更是对着长生天和白鹿神的方向虔诚跪拜。
一行人不敢在王庭附近久留,立刻沿着乌恩祭司知道的另一条相对安全的路径,向南疾行。
归途的气氛与来时截然不同。虽然依旧需要小心避开零散的突厥溃兵和野兽,但压在心头的那块名为“阿史那刹”和“亡灵天灾”的巨石已然搬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胜利的喜悦。
数日后,他们终于看到了大渊边境熟悉的烽火台。
当镇北将军亲自率兵出关迎接,看到形容憔悴却眼神明亮的林薇,以及听到阿史那刹毙命、王庭崩溃的确认消息时,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也忍不住虎目含泪,对着林薇深深一拜:“仙师之功,堪比再造山河!末将代北疆百万军民,谢仙师救命之恩!”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比他们行进更快的速度传遍了北疆,传向了京城,传遍了整个大渊!
“林仙师孤身潜入突厥王庭,诛杀妖汗阿史那刹!”
“亡灵天灾已被仙师破除!北疆太平了!”
“仙师万岁!大渊万岁!”
北疆各地,无论是军营还是城镇乡村,瞬间陷入了狂欢的海洋!数月来的恐惧和压抑在这一刻彻底释放!无数军民自发地焚香祷告,为林薇祈福,她的声望达到了如日中天、近乎神化的地步!
当林薇的车驾抵达云州城时,更是受到了全城军民倾巢而出的热烈欢迎!鲜花铺路,万人空巷,“仙师万岁”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萧彻的嘉奖圣旨也紧随而至。封赏之厚重,言辞之恳切,前所未有。不仅再次赏赐了海量的金银财宝,加封林薇父母兄弟,更是特许她“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地位已然超越了所有亲王,真正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存在!
然而,面对这泼天的荣耀和民众狂热的崇拜,林薇却保持着异常的清醒。
在盛大的庆功宴和接连不断的封赏仪式之后,她将自己关在了云州行辕的静室之内。
她需要时间消化此行的收获,以及……应对随之而来的新问题。
首先,是自身的变化。【光暗之隙】领域极不稳定,需要她持续耗费精神力维持平衡。她尝试利用系统2.0的【能量熔炉】和【规则解析】功能来慢慢纯化和稳定这个领域,但进展缓慢。那点“寂灭本源”如同附骨之疽,难以驱除,反而似乎与领域的“寂灭”特质隐隐呼应。
其次,是系统的升级。新功能强大,但也意味着更高的能量需求和更复杂的操作。【商城扩展】里的那些危险物品,让她既好奇又警惕。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外部的反应。
阿史那刹虽死,草原却并未完全平定。残余的突厥部落仍在混战,需要时间整合。大渊是趁机北上,彻底掌控草原,还是扶持代理人?
而朝廷内部,随着她功劳和权势的急剧膨胀,之前被压下去的各种声音,恐怕会再次冒头。功高震主,自古皆然。萧彻现在对她信任有加,但这份信任能持续多久?那些世家门阀、勋贵集团,又会如何对待她这个突然崛起的、打破了所有规则的存在?
还有那个隐藏在更深处的“寂灭之影”……它真的会就此放弃吗?
林薇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疲惫。打江山易,守江山难。解决了外患,内忧和潜在的威胁却接踵而至。
就在这时,静室外传来了采荷小心翼翼的声音:“仙师,京城八百里加急,陛下密旨。”
林薇睁开眼:“送进来。”
采荷捧着一个密封的铜管走了进来。
林薇打开铜管,取出里面的绢帛。上面是萧彻的亲笔手书,字迹遒劲,除了例行问候和再次表彰功绩外,最后一段话,却让林薇的目光微微一凝:
“……北疆既定,爱卿劳苦功高。然京中近日,偶有星象异动,钦天监奏报,紫微星旁有妖星隐现,光暗不定,恐非吉兆。朕心不安,望爱卿早日班师回朝,与朕共商社稷大计,安定人心……”
星象异动?妖星隐现?光暗不定?
林薇放下密旨,走到窗边,望向南方京城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看来,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用新的方式,来“提醒”皇帝和她这个“仙师”了。
这趟回京之路,恐怕不会太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