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结束比开始更快。
当那个看似人畜无害、面容精致的暗红发少年(林一)骤然化作粘稠的暗红色潮汐,瞬息间封堵了小巷所有可能的出口时,对面那几个原本凶神恶煞、图谋不轨的男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胶质表面蠕动泛起的诡异光泽,以及那散发出的、非人的危险气息,让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
“饲…饲主!”
“是饲主!”
“怎么办……”
隐约的、带着惊恐颤音的词语传入林淮耳中,但他并没有听清,也无需听清。
在他看来,这些人从对他亮出武器、流露出恶意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死人了。
作为受害者,他有权以任何方式回击企图加害者,至于回击的力度和形式,自然也由他这个可怜的受害者来决定,不是吗?
况且,他初来乍到,正好需要一些威慑力,让某些暗中窥探的眼睛认清形势,这几个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林淮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
一直沉默伫立在他身侧的二号暗褐色的眼中冷光一闪,十指指尖,那匕首般锋利的指甲瞬间弹出!他如同鬼魅般穿梭入那几个因惊恐而动作迟缓的男人之间。
二号很“懂事”。
他怕飞溅的鲜血弄脏这片可能作为临时居所的地方,更怕那些肮脏同类的血液会让“母亲”感到恶心。
于是,他的攻击精准而“洁净”——利爪如同最锋利的探针,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精准地刺入每个目标的太阳穴,留下一个窄而深、几乎不见血的窟窿。
几个呼吸之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们,便齐刷刷地瘫软在地,眼中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惊恐,生命气息已彻底消散。
只剩下最后一个家伙,被林二如同拎小鸡般扼住脖颈提了起来。
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利爪就贴在他的太阳穴上,他吓得浑身僵硬,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咯咯”的牙齿打颤声。
空气死寂。
二号随手将他甩在地上,位置正好距离林淮一米左右。那男人瘫在污秽的地面,身体抖得像狂风中的筛子,裤裆处迅速湿了一大片,刺鼻的尿臊味弥漫开来。
林淮嫌恶地皱了皱眉。
但他还是向前走了两步,在那男人惊恐放大的瞳孔中,缓缓蹲下身,脸上露出一个堪称和善的微笑。
“我问,你答。”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男人拼命点头,幅度大得几乎要扭断脖子,生怕晚半秒那黑色的利爪就会刺穿自己的头颅。
“你们有组织吗?”林淮问。
男人脏乱头发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致的恐惧,随即化为一种怪异的坚定,他用力摇头,声音嘶哑:“没,没有!就我们几个!”
林淮了然地点了点头。
几乎在他点头的瞬间,林二贴在他太阳穴上的利爪微微向前递进了一丝,冰冷的触感和刺破皮肤的微痛让男人头顶瞬间滚下豆大的汗珠。
“真的没有吗?”林淮的笑容不变,语气依旧轻柔。
男人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死亡:“没……没有!”
林淮伸出因长期不见光而缺乏血色的细长而苍白的手指,强行掰开男人紧闭的眼皮,迫使那双布满血丝、充满恐惧的眼睛与自己对视。
他脸上依然挂着那副笑语盈盈的模样。
苍白的皮肤和锋利的脸部线条在昏暗光线下,有种动人心魄的诡异美感,但在男人眼中,这与索命的厉鬼毫无区别。
“看着我,真的没有吗?”林淮的声音愈发轻柔,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魔力。
冷汗不间断地冒出,男人此刻像一个被水泡过的汗人。他感到天旋地转,生存的本能疯狂尖叫着死亡即将来临。
“告诉我的话,说不定我会放过你呢?”林淮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没有……没有……没……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呜呜……”男人的心理防线在极致的恐惧下开始崩溃,语无伦次。
林淮贴近他的耳朵,几乎是耳鬓厮磨的距离:“你不知道,是吗?”
“呜呜,我不知道……”男人只剩下发抖的份。
“没关系……”林淮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温和。
“对不起……对不起……放了我吧……”男人仿佛抓住了一根稻草,开始求饶。
然而,林淮的话风在两句安抚后陡然一转,问题精准而致命:
“他长什么样子?”
在极度恐惧和心理暗示的冲击下,男人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红色头发……”
话一出口,男人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睚眦欲裂,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里充满了彻底的恐惧和绝望!他说了!他竟然说了!
林淮则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迅速站了起来,脸上那和善的微笑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漠然。
男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最后的哀求,二号的利爪已经毫不留情地洞穿了他的额头。
一切重归寂静。
一号的胶质从四周的出口墙壁上缓缓滑落,在泥地上蠕动,汇聚到尸体旁,如同贪婪的饕餮,迅速覆盖上去,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 “滋滋”腐蚀声,地上的尸体和血迹很快被吞噬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胶质再次凝聚,变回暗红头发的少年模样。
他看起来荣光焕发,连发丝都似乎更有光泽了些,显然“饱餐”一顿后能量得到了补充。
林淮直起身,顺手摸了摸身旁二号那灰白色的头发,以示赞许,二号身体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暗褐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光。
刚“吃饱”、心情正好的一号转头看到这一幕,感觉天都塌了!嫉妒使怪面目全非,那张原本温顺精致的脸瞬间扭曲得不成样子。
林淮仿佛脑后长眼,往前继续走的同时,也伸手揉了揉林一那暗红色的柔软短发。
一号脸上那扭曲的嫉妒瞬间格式化,变回了那种“腼腆害羞”、甚至带着点晕乎乎幸福感的少年模样,还下意识地蹭了蹭林淮的手心。
林淮不再理会这两个心思各异的“孩子”,继续向前走,来到了“老鼠”那个破旧的卡车车厢窝棚前。他抬手,敲了敲锈迹斑斑的车厢壁。
里面传来一个闷声闷气、带着警惕的声音:“谁啊?”
“打听个人。”林淮平静地说。
门开了一条细缝,“老鼠”那张谄媚的脸从里面探了出来,眼神闪烁:“客人您要问什么呀?”
“红头发的……”林淮刚吐出三个字。
“老鼠”的头猛地缩了回去!“砰”的一声巨响,车门被死死关上!
速度之快,甚至带起一阵风,吹动了林淮额前的刘海。
“我不知道!”车厢里传来“老鼠”闷声闷气、却带着明显惊惶的喊声。
林淮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表情。现在外面的人,情绪都这么外放吗?这反应,简直是把“有鬼”两个字直接写在了脸上。
他没有再敲门,只是用意念淡淡传达给身边的一号:
“进去,让他开门。”
一号的身体瞬间如同融化的冰淇淋般化做粘稠的暗红胶质,从车门缝隙等微不足道的空隙中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车厢里传来一阵极其短暂而压抑的闷响和呜咽。
不到两分钟,车门再次被打开一条缝。“老鼠”那张脸又露了出来,只是此刻苍白如纸,冷汗直流,之前的谄媚变成了极致的恐惧,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您…您好啊…客…客人…您…您想问什么?”
(我发现还是一号和二号叫的顺口,林一和林二就用来和别人介绍的时候用吧,平常还是叫一号和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