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三道潜伏已久的身影从地下破土而出,正是曜星社的净咒使!
他们手中挥舞着闪耀着银光的炁链,从三个刁钻至极的角度,直取林夜周身要害命门。
林夜心头一凛,身体本能地疾退欲闪,可他骇然发现,那三名净咒使的走位竟与他后撤的轨迹完全同步,仿佛……他们早已知道他会如何反应!
这不是围剿,这是“复刻”!
生死一线间,林夜猛然醒悟。
徐三早已将他的所有战斗习惯录入系统,甚至连他即将发动的“伪景门”瞬移落点都计算在内!
这张网,从一开始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
“喝!”
林夜发出一声爆喝,强行扭转体内暴走的能量,硬生生中断了伪景门的启动。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一跺右脚,引爆了藏于鞋底的一枚微型螺旋丸!
剧烈的爆炸气浪贴地扩散,强大的冲击力将他的身体向侧方猛地推开,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四面合围。
然而,他还未落地,一股极致的危机感便从背后袭来!
徐三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的半空中,泛着银光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一掌按向他的后颈。
“你的走位,还是太直了。”
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只手掌精准无比地按在了他后颈的查克拉经络枢纽之上!
刹那间,林夜只觉一股阴寒至极的力量侵入体内,全身奔涌的查克拉与炁仿佛被瞬间冻结,身体一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向地面坠落。
“噗!”他重重摔在地上,咳出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
他艰难地抬起头,擦去嘴角的血迹,猩红的写轮眼死死盯着半空中缓缓落下的徐三,脸上却浮现出一抹冰冷而诡异的笑容。
“你算尽了一切……可你算过你自己,还想不想活吗?”
就在徐三准备启动最终程序,彻底禁锢林夜的那一刻,林夜左掌心那枚旋转的卍字符猛然间变得灼热滚烫,他右眼中那五枚漆黑的勾玉竟开始疯狂地逆向旋转!
“心灵映照”——被动触发!
林夜的视野瞬间被一片血红所笼罩,在徐三那双冰冷无情的银色眼眸深处,他竟硬生生剥离出了一段深埋于底层的、模糊的记忆画面:
昏暗的档案室内,一个年轻得多的徐三坐在桌前,面容疲惫。
他手中的笔尖在空中停顿了片刻,最终,将一份报告上“疑似邪术使用者”的描述重重划去,改为了“可控变量”。
而在报告的批注栏里,他用只有自己能看懂的字迹,写下了一行小字:
“这小子,说不定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轰——!
这段尘封的记忆如同惊雷,在林夜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浑身剧震,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与悲怆从心底最深处喷薄而出,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响彻整个山谷!
“你说我不懂规矩!可你才是第一个给我留生路的人啊!”
怒吼声中,他体内那缕被压制的阴燃火种仿佛受到了极致的刺激,轰然爆发!
狂暴的力量如火山喷发,瞬间冲破了徐三布下的经络封锁!
远处,与世隔绝的山巅之上,阮丰正静静地品着一杯浊酒。
他似有所感,抬头望向塔群方向那冲天而起的诡异火光,轻轻叹了口气。
“门开了条缝,光,就挡不住了。”
山谷中,林夜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缓缓站起,他背后那道由“须佐能乎”构成的肋骨层虚影,在狂暴能量的冲击下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溃散。
刚才的强行破封,让他体内本就受损的经脉,再度寸寸撕裂。
血,顺着林夜的嘴角泊泊流下,滴落在龟裂的大地上,瞬间蒸发成一缕血色的雾气。
他强行破开徐三的“净咒”封锁,代价是体内本就因“伪景门”超负荷运转而濒临崩溃的经脉,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如同被烈火炙烤后又被寒冰侵袭的琉璃,布满了细密的裂痕。
剧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五脏六腑,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血肉中搅动。
他背后那由“须佐能乎”凝聚而成的肋骨层虚影,在狂暴能量的冲击下明灭不定,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溃散。
“林夜!稳住心神!”
远处,临时营地的通讯频道里传来唐妙兴焦急的呼喊。
下一秒,一道身影不顾危险,从密林阴影中高速冲出,正是携带了应急回溯针剂的医疗组组长唐妙兴。
她手中那支银色的针剂,是公司最高级别的生命维持秘药,能够瞬间回溯伤势,稳定精神状态。
然而,她才刚刚踏入塔群的警戒范围,一道无形却又致命的音浪便从天而降,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她面前的地面上!
“轰!”
地面炸开一个深坑,高频音波掀起的冲击力将唐妙兴震得倒飞出去,手中的针剂也险些脱手。
“退下!此地为‘净化’禁区!”
冰冷生硬的女声在高塔檐角响起。
一道削瘦的身影静立于月光之下,正是徐三的副手,哑铃。
她一身黑色紧身作战服,勾勒出矫健的身形,那双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眸,此刻却闪烁着与徐三如出一辙的银色光芒。
她十指虚张,在空气中轻盈拨动,仿佛在弹奏一架无形的竖琴。
随着她的动作,那遍布天地的“净咒丝线”应声而动,发出尖锐的嗡鸣。
每一道音符,都化作一道催命的指令,牵引着无数银丝,如活过来的毒蛇,从四面八方朝着摇摇欲坠的林夜绞杀而来!
林夜咬紧牙关,猩红的写轮眼将每一根丝线的轨迹捕捉得清清楚楚。
他强提一口气,狼狈地在死亡之网的缝隙中翻滚、闪避,每一次动作都让体内的伤势加重一分。
但他此刻的心神,却并未完全集中在眼前的死局上。
那幅通过“心灵映照”强行剥离出的记忆画面,如同烙印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放大——
昏暗的档案室,孤灯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