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浪船破开归墟海的迷雾时,船身突然剧烈震颤——不是海浪冲击,是海底的“本源味场”在共鸣。这片海域的海水不是蓝色,是流动的七彩“味之液”,浪花溅到甲板上,竟化作星麦的甜、野菊的苦、焰兽肉的咸,混在一起像杯打翻的百味茶。灵猫舔了口溅到爪子上的液珠,突然原地打了个滚,浑身毛都炸开,又瞬间软下来,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像是尝到了所有喜欢的味道。
“这海是活的调味瓶啊!”老阳舀起一瓢味之液,液体在瓢里不断变换颜色,从炽阳星辣酱的红,变成凛月星冰泉的蓝,最后凝成透明的“本源水”,喝一口竟尝不出具体味道,却让五脏六腑都透着股熨帖,“难怪说这里是味之本源,连水都能当所有味道的妈!”
归墟海的深处,漂浮着无数“味之核”——是拳头大的透明晶石,里面裹着最纯粹的味道:有的核里是跳动的“辣”,有的裹着流动的“鲜”,最古老的那颗核里,锁着团混沌色的气,既像所有味道的总和,又像什么味都没有,透着股“无中生有”的玄妙。
“是‘源味守护者’!”焦老三指着块浮在味之核旁的“定味石”,石上坐着个半透明的身影,模样像三百年前的忆味崖女子,却长着星辰组成的长发。她的手里握着根“本源签”,签尖滴落的液珠,落到哪里,哪里就长出对应的食材:滴在水面,浮起星麦;落在空中,开出野菊;触到船舷,凝成块兽肉。
守护者开口时,声音像无数味道在共鸣:“归墟海藏着‘万味母液’,三百年前,统合部想把它炼化成‘控味丹’,用味道奴役各族,是菊丫头用柔心签封印了母液,自己却与本源同化,成了这海的一部分。”她指着那颗混沌色的味之核,“那是封印的核心,也是你的混沌灵根的源头。”
林默的守味令突然飞离手腕,与本源签产生共鸣,两道光交织成个巨大的“味之阵”,阵中浮现出所有守味人的记忆:菊丫头在忆味崖烤串的专注,石火族壮汉砸燃心石的用力,冰骨族孩子尝到暖的惊喜……每个画面都化作一道味流,汇入归墟海,让味之液的颜色更加绚烂。
“要解开封印,得用‘混沌焰融万味’。”守护者的身影渐渐变得稀薄,“母液不能被独占,该让它流回宇宙,让每个生灵都能烤出自己的味。但这需要你用混沌灵根当‘引’,可能……会失去你的力量。”
焦老三的机械臂突然攥紧:“不行!没了混沌灵根,你怎么烤串?”老阳也急了:“咱不冒这险!大不了让统合部那群孙子折腾去!”
林默却望着那些味之核,想起了忘忧滩上记起念想的老人,想起了万象城里为真味欢呼的食客,想起了自己烤的第一串焦糊的星麦饼——那时还没有混沌灵根,可串里的真心,和现在没什么不同。
“烤串靠的不是灵根,是想烤好串的心。”她笑着举起双生焰,金红火焰与月白火焰缠绕,渐渐化作混沌色,“再说,我觉得混沌灵根不是来给我用的,是来让我把它还给大家的。”
混沌焰触到混沌味之核的瞬间,归墟海掀起巨浪,所有味之核都炸开,释放出里面的纯粹味道,与万味母液相融。守护者的身影在浪中笑着消散,化作最后一道柔心签的光,与林默的守味令合二为一。
奇妙的是,林默的混沌灵根并未消失,反而变得更加通透,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万味母液正顺着自己的灵根,流往宇宙的每个角落:给冰星带去暖味的种子,给音味星补全跑调的音阶,给无妄星送去“意外之味”的可能……归墟海的味之液越来越淡,最后化作片清澈的海,像从未藏过秘密。
守护者消散前的声音在海中回荡:“所谓本源,不是固定的味道,是让每个生灵都能创造味道的自由。就像你的烤串,从来不是因为混沌灵根才特别,是因为你总想着‘给别人尝尝’啊。”
离开时,归墟海的水面上,自动浮起无数串“本源串”——是各族用新获得的母液精华烤的,有的串简单到只有星麦,却透着股“我做的”骄傲;有的串花哨复杂,却带着“想让你喜欢”的真诚。林默拿起一串最普通的,咬下去时,尝到了自己从青云宗到归墟海的所有经历,苦的、甜的、辣的、暖的,像场漫长却值得的旅行。
味浪船驶离归墟海时,宇宙各处都传来新的串香:跨星夜市的烟火更旺了,时光巷的老铺又亮起了灯,连统合部的地盘里,都有人偷偷支起了烤炉,烤着没被规定的“野路子串”。
灵猫趴在船头,舔着爪子上的本源液,尾巴尖扫过林默的守味令,令上的图案不再是单一的饼干模具,而是无数烤串组成的圆,像个永远画不完的圈。林默望着导航仪上不再固定的坐标——以后没有星轨邮差的委托了,因为每个地方,都成了值得去的“新坐标”。
她知道,所谓的“味之本源”,从来不是藏在归墟海的秘密,是每个举着烤串的普通人心里那点“想让生活多点滋味”的执念。就像她这显眼包,不管有没有混沌灵根,都会继续烤下去,因为串香里有笑,有暖,有比力量更重要的,活着的味道。
(未完待续?不,是“正在进行中”——毕竟,下一串烤串的滋滋声,已经响起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