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透过 “姐妹手工坊” 新装的玻璃窗,洒在整齐排列的缝纫机上,映得满室亮堂。秀兰正拿着李建国新设计的 “荷塘青蛙” 布偶样品,给二十多个姐妹讲解针法:“青蛙的肚皮要用浅色棉布,绣荷叶的时候线要拉匀,这样才显得饱满。”
手工坊比半年前扩大了一倍,原本的堂屋不够用,村支书帮忙协调了村头闲置的旧仓库。姐妹们凑钱买了涂料、地板革,男人们主动来帮忙刷墙、装电灯,连村里的老人都来搭把手递工具,没几天就把旧仓库改成了亮堂堂的工作间。现在不仅村里的留守妇女几乎都加入了,连邻村的几个姐妹也慕名而来,每天清晨,手工坊门口总能看到骑着自行车赶来的身影,车筐里还装着给孩子准备的午饭,车把上挂着给姐妹们带的腌菜。
“兰姐,赵老板家的小伙计刚来传话,说要加订三百个‘丰收玉米’布偶,还问咱们能不能做小尺寸的钥匙扣哩!” 刘嫂擦着额头的汗跑进来,脸上满是笑意。自从上次赵老板把布偶卖到周边县城后,订单就像雪片一样飞来,批发部的人隔三差五就来传话,县城的超市、学校也托人带话要定制,大家每天虽然忙得脚不沾地,手里的针线却从没停过,心里比蜜还甜。
秀兰放下手里的布偶,笑着点头:“钥匙扣没问题,咱们这两天就打样品,让小伙计回去跟赵老板说,质量肯定跟布偶一样好!” 她转头看向角落里码得整齐的布料,又补充道,“对了,顺便问问赵老板,能不能帮忙捎两捆浅粉色的棉布,咱们做钥匙扣的挂绳正好用。” 刘嫂应着声,快步往外走,脚步都带着轻快的劲儿。
秀兰看着满屋子忙碌的姐妹,心里满是感慨 , 当初成立手工坊时,她只想着能让大家挣点零花钱,给娃买块糖、给老人扯块布,没想到现在能做成这样的规模,连邻村的姐妹都能跟着沾光。李婶正忙着给布偶缝铃铛,针脚又细又匀,她手里的小竹筐里,已经放了十几个缝好铃铛的 “荷塘青蛙”,铃铛轻轻一晃,就发出清脆的 “叮铃” 声。
“兰啊,你看建国设计的这青蛙眼睛,用黑纽扣一缝,多精神!” 李婶拿起一个布偶递过来,眼里满是赞叹。李建国这阵子没少往手工坊跑,除了设计新样式,还教姐妹们用碎布拼贴图案,原本要丢掉的边角料,现在都成了布偶身上的 “小花”“小草”,既好看又不浪费。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一阵车轮声,是村西头的老周叔赶着驴车来了,车上装着几捆新到的碎花布。“兰丫头,布给你们拉来了!布厂的王老板说,下次要的话提前跟他说,他给咱们留最好的料!” 老周叔嗓门洪亮,说着就跳下车,帮着往屋里搬布料。姐妹们赶紧放下手里的活,七手八脚地帮忙,军娃也跑过来,踮着脚帮着扶布料,小脸上满是认真。
“谢谢周叔!” 秀兰递过水壶,“您歇会儿再走,喝口水。” 老周叔摆摆手,擦了擦汗:“不歇了,家里还晒着麦子呢!你们好好做活,以后要拉布,随时跟我说!” 驴车的铃铛声渐渐远去,屋里又恢复了缝纫机的 “咔嗒” 声和姐妹们的说笑声。
军娃放暑假后,每天都泡在手工坊里,早上帮着理线、剪线头,下午就坐在李建国旁边学画画。他画的青蛙、玉米越来越像模像样,昨天还在一个 “丰收玉米” 布偶的叶子上,偷偷画了个小小的太阳,被李建国发现后,不仅没批评他,还夸他有想法:“军娃这太阳画得好,以后咱们就加个‘太阳玉米’的样式,肯定受孩子喜欢!” 现在军娃一有空,就拿着铅笔在纸上画图案,姐妹们都笑着叫他 “小设计师”。
秀兰的父亲身体也比以前好了很多,每天傍晚都拄着拐杖来手工坊门口坐着,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脸上总带着笑意。有时候姐妹们忙得顾不上做饭,他还会回家煮一锅玉米粥,端来给大家当晚饭。热乎乎的玉米粥喝进嘴里,暖到心里,姐妹们都说:“大叔这粥,比家里煮的还香!”
七夕前几天,手工坊推出了新的 “情侣布偶”,一男一女两个布偶穿着碎花衣裳,手里牵着绣着红线的小手。秀兰特意让姐妹们在布偶的衣角绣上小小的 “囍” 字,看着就透着喜庆。七夕当天,刘嫂推着小推车,把布偶送到县城的杂货铺,没过多久就捎回消息:布偶刚摆出来就被抢售一空,还有人问下次什么时候再做。
晚上,秀兰带着军娃在老槐树下散步,远处手工坊的灯还亮着,里面传来姐妹们的说笑声,偶尔夹杂着几声清脆的铃铛响。军娃牵着秀兰的手,蹦蹦跳跳地说:“娘,今天李叔叔说,要教我画‘中秋兔子’布偶,咱们中秋的时候做兔子,肯定能卖好多钱!”
秀兰摸了摸儿子的头,心里满是温暖:“好啊,咱们跟大家一起做,让更多人喜欢咱们的布偶。” 月光洒在老槐树上,也洒在母子俩的身上,温柔而明亮。手工坊里的笑声还在继续,像一首温暖的歌,唱着属于她们的幸福与希望。秀兰知道,未来的路或许还会有挑战,但只要大家团结一心,互相帮衬,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她们的日子,一定会像手工坊里的布偶一样,越来越精致,越来越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