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烁手腕骤然被钳住,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让他差点叫出声。
他惊怒交加地扭头,正对上严隽那双冰封千里的眸子。
“你他妈……”
江炎烁的脏话还没出口,严隽扣住他手腕的手指猛地发力,同时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地劈向他手肘关节的麻筋!
“啊!!!”
江炎烁只觉得整条胳膊瞬间酸麻无力,抓着江蓓儿衣领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江蓓儿反应极快,衣领一松,立刻像只灵活的小兔子般蹿到了严隽身后。
她小手紧紧抓住了严隽的衣角,小胸脯还因为刚才的惊吓和挣扎微微起伏,但看向江炎烁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静,甚至还带上了一丝“你完了”的嘲讽。
“严...…严隽?!”
江炎烁看清来人,脸色瞬间煞白,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他万万没想到严隽会这么快出现。
难道江水溶已经带着这小丫头认祖归宗了?!
严隽根本没理会他的惊愕,她松开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般,从手包里抽出一张消毒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碰过江炎烁的手指。
她的动作优雅从容,与现场紧张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也带着无声的极致羞辱。
“江先生……”
她抬起眼,语气平静无波,却字字如冰锥,“光天化日,在公共场所暴力拉扯儿童,你是觉得普法教育没跟上你的犯罪进度,还是认为监狱的伙食比外面的更适合你?”
这话一出,周围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围观群众顿时哗然!
“暴力拉扯儿童?”
“我就说不对劲!哪有自家家长那样死拽孩子的!”
“看着人模狗样的,居然是人贩子?!”
“报警!快报警!”
舆论瞬间一边倒。
江炎烁刚才那番“自家孩子不听话”的说辞,在严隽清晰冰冷的指控和浑身散发的强大气场面前,显得苍白又可笑。
江炎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试图狡辩:“严总你误会了!我真是她叔叔,我就是想带她去买点吃的玩的……”
“叔叔?”
严隽打断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轻蔑的弧度,“我怎么不记得,我们严家或者孩子爸爸(她刻意加重了‘孩子爸爸’四个字),有你这么一位……骨骼清奇、行为别致的亲戚?攀亲附贵之前,建议你先做个完整的自我风险评估。”
这话夹枪带棒,既点明了他意图攀附的心思,又嘲讽了他的人品和行为。
周围有人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司马少卿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他刚才在包间里算计着严隽和江蓓儿离开的时间有点不对劲儿,立刻就跑了出来。
一看这场面,虽然不明就里,但见江蓓儿躲在严隽身后,而江炎烁一脸猥琐狼狈。
他立刻站到了严隽身边,撸起并不存在的袖子,摆出一个略有些生涩但气势很足的格斗起手式,瞪着江炎烁:“你想干什么?!欺负女人孩子算什么本事!”
他那科学家的脑子此刻飞速运转,回忆着人体哪个部位最怕疼。
江炎烁被严隽怼得哑口无言,又见对方人多势众,连那个看起来像知识分子的男人都准备动手,顿时怂了,色厉内荏地叫道:“你……你们别乱来啊!我警告你们!”
这时,饭店的经理和服务员也闻讯赶了过来。
经理一看这混乱的场面,尤其是看到严隽和司马少卿气度不凡,而江炎烁一脸心虚,心里立刻有了偏向,但还是客气地问道:“几位客人,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江炎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抢先道:“经理!他们污蔑我!还要打我!快把他们轰出去!”
严隽连眼皮都懒得抬,直接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造型别致、镶嵌着暗色金属的卡片,递到经理面前。
那是严氏集团核心成员的身份标识,在深厦市乃至全国的高端消费场所都有极高的辨识度。
经理接过卡片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无比恭敬,双手将卡片递还,腰弯成了九十度:“原来是严总大驾光临!失敬失敬!是我们管理疏忽,让您和您的家人受惊了!”
他立刻转向江炎烁,语气严厉起来:“这位先生,请你立刻离开餐厅大堂来保卫室配合调查!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并报警处理!”
这前后反差巨大的态度,让围观群众再次见识到了什么叫现实。
有人小声嘀咕:“嚯,看来踢到铁板了!”
“活该,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江炎烁彻底傻眼了,他没想到严隽的名头这么好用,饭店的人居然毫不犹豫地就站到了对方那边。
他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被当众扒光了衣服鞭挞。
严隽没兴趣再看江炎烁的丑态,她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风敏的电话,语气简洁明了:“风敏,湘聚缘饭店大堂,有人试图强行带走蓓儿。过来处理一下,我不希望以后再在任何公共场合看到这个人。”
挂了电话,她低头看向身后的江蓓儿,声音放缓了些:“没事了。”
江蓓儿仰着小脸,看着严隽刚才一系列行云流水、霸气侧漏的操作,尤其是看到她仅仅亮出一张卡片就让饭店经理瞬间变脸,三言两语就决定了江炎烁“社会性死亡”的命运,心里那股一直被压抑的、对强大力量的认可和向往,悄然冒了头。
她没说话,只是把小脑袋往严隽身上又靠了靠,虽然动作依旧有些别扭,但比起之前的全身抗拒,已经是天壤之别。
严隽感受到了女儿这细微的依赖,心中微微一暖,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牵起江蓓儿的手,对司马少卿点了点头:“我们回去吧,菜该凉了。”
至于面如死灰、被饭店保安“请”去保卫室的江炎烁,风敏即将赶来,自会让他深刻理解“后悔”二字怎么写,已经不再值得她多看一眼。
这场闹剧,终以江炎烁的彻底惨败和公开处刑告终。
而江蓓儿心中,那个名为“严隽”的形象,似乎不再仅仅是“抢爸爸的讨厌女人”。
她身上开始多了一层……“好像还挺厉害”的模糊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