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纭芝微默。
“我听说了。”她说道:“伯父教训你,也是情理之中,你认错就好了。”
祁或瞪大眼,瞪她半天。
黎纭芝一脸正色:“阿或,你要明白,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
祁或沉了脸。
“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我不想你出什么事,我希望我们以后都好好的。”
祁或脸色稍缓。
“以后我们要是有孩子了,你还要当个好父亲,要教导他成为一个好孩子不是吗?”黎纭芝问。
祁或被这话一震,脸色顿时不太自在了,他和黎纭芝的孩子?
那当然是极好的!不能……像他一样。
祁或顺着黎纭芝的话走,此刻已经完全忘了最开始的不屈气愤。
“他个混账混成这样能教出什么好孩子,以后阿芝没空的话,孩子就送我这帮你们带!”关奎僧道。
祁或皱眉,反驳:“你教孩子就教很好啦?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腰!还给我带孩子呢,你教得好能教出我们这帮混账来?我们是混账,那你不就是老混账么,谁还不知道你年轻时候那点事儿了。”
“诶,你什么意思?说你自己就说你自己,带上我们做什么!”徐二他们这就不乐意听了。
关奎僧也是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要被他们这帮好儿子气死,他立马就准备把祁或当场打死。
黎纭芝出声:“阿或,你怎么这样说话,没大没小,快和伯父道歉!”
“他前些天误打我还没和我道歉呢。”祁或不服。
关奎僧笑出声了,在今天这个好日子里,还是忍不住。
他笑眯眯地让黎纭芝先坐着喝一会茶,转头黑着脸拖祁或出去又打了一顿狠的。
“老子打儿子还得挑日子?”
“老子一天不收拾你你就皮痒!胆子长毛了老子说一句顶十句!”
“真是笑话,我当老子的还得给你赔礼道歉?藤条炒肉就有得赏给你吃!”
祁或吸气逃跑:“不是!大哥不是说当着媳妇的面给面子的吗!你怎么不打大哥?!……老头子!……爸、爸你是亲爸……”
“黎纭芝!你快来帮我!你说好不让人打我呢?”
黎纭芝:“……”
她是这样说过,可也得看看是谁打他吧。
黎纭芝淡定喝一口茶,笑着揉揉陈知幼的小脑袋,远处传来的呼喊当作没听见。
“纭芝婶婶,阿或叔叔喊你。”陈知幼小声告诉她。
“是吗。”黎纭芝惊讶,点头表示知道:“他一会就喊完回来了吧。”
“舅爷爷在揍他。”陈知幼直讲,有点担心,纠结地捂捂自己小脸。
“阿或叔叔之前被打丑丑的,不好看。”
她不是很想和丑丑的祁或玩。
小姑娘心里的想法面上明晃晃,黎纭芝觉得好笑:“嗯,我也不是很喜欢他变丑。”
“所以,知幼去和你舅爷爷说饶他一次好不好?”
陈知幼眨眨明亮的大眼睛,点头说好,爬下凳子往外跑去。
有了陈知幼说情,祁或这才免受皮肉之苦。
陈知幼看着祁或完好无损的脸,满意摸摸。
虞花被她的行为逗乐。
“陈己坤,看你女儿,以后指定被小白脸骗走!”
陈己坤拧眉,确实有点忧愁:“还不是像了你。”
虞花:“?”
“我什么时候喜欢小白脸!”她眯眼。
陈己坤把到嘴边就要说的名字咽下去,不想跟她提起陆慕,也不想承认她喜欢过陆慕。
最后只静静看着她,什么意思尽在不言中。
虞花诡异地看明白他什么意思了,直言:“他那是小白脸么?祁或这样的才是好不好!”
她也不提陆慕名字。
“他怎么不是,和祁或不分上下!”陈己坤嗤呵。
“明明祁或更像好不好!他根本就没祁或白!”
“那他也是!”
祁或忍了又忍,从紧咬的牙根里挤出话:“我说你们,说我的时候能不能别让我知道!我还在这呢!”
关十七好奇,凑过来:“谁啊谁啊?谁比四哥还小白脸啊?”
“有你什么事!”虞花几人异口同声,通通不悦。
“……”
关奎僧懒得管他们吵吵闹闹的,快到饭点,他亲自下厨去了,只允许黎纭芝和虞花母女点菜。
今天家里热闹得很,关奎僧虽然嫌陈己坤他们太过孝顺,但看他们都在家,心里还是高兴的。
他这帮孝顺儿子,说起来成家的也没几个,除了陈己坤,就还有另外两个,也是上年刚的结婚,孩子还没影,徐二他们更是都打着光棍。
家里边也就陈知幼一个小孩,关奎僧自然稀罕。
刚刚听见黎纭芝大方自然地说起孩子的事,他都不知道多高兴。
徐二他们一帮兄弟,每一个岁数没相差多少,最大也就差个五岁。
都是能说媳妇的年纪了,不过一个两个的,都在打着光棍。
关奎僧对他们娶不娶媳妇的事,也不怎么着急,很是开明。
另一方面,关奎僧其实是觉得,他们这帮混蛋也很难有小姑娘瞧得上他们,骗也骗不到。
“阿芝很快就调来南城了,以后有空经常来家里吃饭,老大媳妇也常来,别一天到晚地不出门,面都见不到。”
“不是你不想见我的吗?觉得我不好,害陈己坤没官当。”虞花奇怪,说话很直。
关奎僧一噎,脸颊抽动。
“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
“你小时候我就见过你,你指定忘了,那会我和你爸关系还不错吧。”关奎僧否认,换个话题,说起以前。
虞花:“我没忘啊,我记得你。”
关奎僧意外。
“你来我家几次,就把我吓哭几次,我妈妈吓唬我,让我不准乱跑的时候就拿你编故事说给我听,所以之前再见到你的时候,我还心有余悸,不过后来发现你虽然长得凶,但还是很好的。”虞花实话实说,半踩半夸。
关奎僧:“……”
陈己坤笑了声。
“你笑什么笑,你被这凶丫头打小当马骑就很有脸!”关奎僧气笑了。
“又让你知道了。”陈己坤挑眉,反过来质问:“你当时看见怎么不救一下我,看我在那给人当牛做马。”
关奎僧:“老子看你乐意得很!那会鬼知道你是我外甥,我都嫌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