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学的舞蹈房总是弥漫着淡淡的汗水与香薰混合的气息,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漾穿着轻便的训练服,正对着镜子反复打磨一支新的舞蹈片段——这段融合了网球爆发力与古典舞柔美韵律的编舞,是她为即将到来的舞蹈邀请赛准备的作品。
音乐声中,她的身影轻盈如蝶,旋转、跳跃、急停、舒展,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踩在节拍上。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领口的布料,她却浑然不觉,眼神专注地盯着镜中的自己,手指时不时调整着动作的细节。
“砰——”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时,苏漾正完成一个高难度的旋转接下腰动作。她直起身,喘着气回头,看到越前龙马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墨绿色的碎发下,琥珀色的眼眸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越前同学?你怎么来了?”苏漾有些意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温和。
越前没有说话,只是迈步走进来,将手里的矿泉水递到她面前,声音平淡:“给你的。”
苏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接过矿泉水,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瓶身,瞬间驱散了些许燥热。“谢谢你,越前同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路过。”越前的回答简洁明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她泛红的脸颊和湿透的训练服,停顿了一秒,又补充道,“练了很久?”
“嗯,有点卡住了,想多练几遍。”苏漾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清甜的液体滑入喉咙,让她舒服了不少。她能感觉到,越前虽然话少,但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越前没有再多问,只是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继续训练。他没有靠近,也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阴影里,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苏漾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但渐渐就沉浸在舞蹈中,忘记了他的存在。
音乐再次响起,她重新投入训练,动作比之前更加流畅。越前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她的身影,看着她一次次跳跃、旋转,看着她因为一个动作不到位而微微蹙眉,又因为调整成功而露出释然的笑容。他的心里莫名地觉得,这样专注的苏漾,和在网球场上为他们传递节奏信号时一样,有着一种耀眼的光芒。
当苏漾再次停下休息时,越前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她手里那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和放在墙角的一条干净毛巾。苏漾拿起毛巾,上面还带着淡淡的清香,显然是新的。她的心里暖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容——她知道,这一定是越前留下的。
这样的事情,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变得越来越频繁。
有时,苏漾在舞蹈房练到很晚,走出房门时,会发现越前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手里拿着她落下的迷你节拍器,看到她出来,就默默递过来,只说一句“忘了拿”;有时,她在网球部辅助训练到夕阳西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会发现自己的背包里多了一瓶温热的牛奶,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放的;还有一次,她因为熬夜修改编舞方案,第二天在课堂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下课铃一响,桌肚里就多了一颗薄荷糖,包装纸上还画着一个小小的网球图案。
越前的关心,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宣言,而是这些细微到极致的行动,像春雨般润物细无声,却让苏漾的心里始终暖暖的。
关东赛决赛的备战进入了最紧张的阶段,苏漾几乎每天都要在舞蹈房和网球训练场之间来回奔波。白天,她要为网球部的队员们制定针对性的节奏方案,观察他们的训练状态,及时调整节拍信号;晚上,她还要留在舞蹈房,打磨自己的舞蹈作品,常常练到深夜才能回家。
这天晚上,苏漾在网球部辅助训练到很晚,队员们都已经离开,她还在整理笔记本上的训练数据,时不时用迷你节拍器校准着节奏。疲惫如同潮水般袭来,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倦意。
“还没好?”越前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了苏漾一跳。
她回头,看到越前站在训练场门口,背着网球包,显然是刚训练结束。“越前同学?你还没走?”
“等你。”越前的回答依旧简洁,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迷你节拍器上,“这个,借你用。”
苏漾有些疑惑:“可是,你训练也需要吧?而且我明天就可以还给你。”
“不用急着还。”越前摇摇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你编舞也需要,先用着。”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训练的事,我自己可以。”
苏漾看着他手里的迷你节拍器,和自己那个有些旧了的款式一模一样,显然是他特意准备的。她能感受到,越前虽然不善言辞,但总是用自己的方式为她着想。心里的暖流再次涌动,她用力点点头:“谢谢你,越前同学。那我用完了就还给你。”
“嗯。”越前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转身就准备离开。
“越前同学!”苏漾突然叫住他,“你等一下,我送你到门口吧。”
越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
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校园里,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身上很舒服。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虫鸣声传来,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关东赛决赛,你准备好了吗?”苏漾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关切。
“嗯。”越前点点头,“你也是,舞蹈比赛。”
“我会努力的!”苏漾笑着说道,眼神坚定,“不过还是有点紧张,毕竟是全国级的比赛。”
“mada mada dane(你还差得远呢)。”越前轻轻吐出这句话,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轻视,反而带着一丝鼓励,“你的舞蹈,很厉害。”
苏漾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谢谢你,越前同学。你也是,一定能打败立海大的!”
越前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走到校门口,越前停下脚步:“我到了。”
“嗯,那你路上小心。”苏漾说道,“节拍器我会好好保管的,用完了就还给你。”
“不用急。”越前再次强调,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他又停下,回头看了苏漾一眼,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认真,“别练太晚,早点休息。”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苏漾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台崭新的迷你节拍器,心里暖暖的。她能感受到,越前的关心虽然别扭,却格外真诚,像冬日里的阳光,不炽热,却能让人感到温暖。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漾带着越前的关心和鼓励,更加专注地投入到训练中。越前送的迷你节拍器成了她最得力的助手,无论是编舞还是为网球部辅助训练,都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有时,两人会在校园里偶遇,苏漾会笑着和他打招呼,告诉他自己的编舞有了新的进展,或者网球部队员们的训练状态很好。越前虽然话依旧不多,但总会认真地听着,偶尔点点头,或者说一句“挺好”“继续加油”,却总能让苏漾充满动力。
一次,苏漾在舞蹈房练舞时不小心崴了脚,虽然不严重,但走路还是有些一瘸一拐。第二天,她一瘸一拐地来到网球部,准备继续辅助训练,却被越前拦住了。
“你的脚。”越前的目光落在她微微肿胀的脚踝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没事,就是不小心崴了一下,不严重。”苏漾笑着说道,想要往前走。
越前却伸手拦住了她,眉头微微蹙起:“今天不用来了,回去休息。”
“可是,大家的训练还需要……”
“我会看着。”越前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定,“节拍器你拿着,好好休息。”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恢复不好,会影响编舞。”
苏漾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暖暖的,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好吧,那我明天再来。”
“嗯。”越前点点头,看着她一瘸一拐地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回到训练场。
那天下午,苏漾在家休息时,收到了越前发来的一条短信,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冰敷,不要揉。”后面还附了一个网球的表情。苏漾看着短信,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里充满了温暖。
她知道,越前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善言辞,不懂得表达自己的感情,却总能用最实际的行动,传递出最真挚的关心。他的关心,不像不二那样温柔而直接,而是带着一丝别扭和笨拙,却格外动人。
关东赛决赛的前一天,苏漾将迷你节拍器还给了越前。“谢谢你,越前同学,帮了我很大的忙。”
“不用谢。”越前接过节拍器,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明天的比赛,加油。”
“你也是!”苏漾笑着说道,眼神里满是信任和鼓励,“我会在赛场边,用节奏为你助力,为青学助力!”
越前点点头,没有说话,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坚定。他知道,有苏漾在,有伙伴们在,他们一定能打赢这场艰难的比赛。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校园里,照亮了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越前的别扭关心,像一颗小小的种子,在苏漾的心里生根发芽,开出了温暖的花朵。而这份无声的守护与支持,也将成为他们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最坚实的力量。
苏漾明白,青春里的关心,从来都不止一种模样。有的温柔如水,有的热烈如火,而越前的关心,是别扭的、沉默的,却也是最真挚、最动人的。这份关心,让她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不再孤单,也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她期待着,在关东赛的赛场上,与越前一起,与青学的伙伴们一起,全力以赴,绽放出最耀眼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