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笙办公室那扇沉重的木门,在朱怡贞身后“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却关不住她胸腔里那只快要撞破肋骨跳出来蹦迪的心脏!“我的亲娘祖宗啊!林楠笙!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不对!是个疯子!拉着老娘一起发疯!这计划也太刺激了!太他妈吓人了!”
刚才那场在周耀庭眼皮子底下演的“报功大戏”,每一秒都像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周耀庭那毒蛇一样的目光,在她和林楠笙脸上扫来扫去,仿佛能穿透皮肉,直窥灵魂!要不是她朱怡贞是经历过甲方爸爸千锤百炼、心理素质过硬(自封的)的穿越者,外加林楠笙那“影帝级”的沉稳表演镇场子,她估计早就腿一软,当场表演一个“畏罪自尽”了!
“过关了?暂时过关了?周耀庭信了?他最后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是满意?是怀疑?还是……在琢磨怎么弄死我们俩?” 朱怡贞后背的冷汗到现在还没干,风一吹,凉飕飕的,让她直打哆嗦。
“不行!不能放松!周耀庭这种老狐狸,不可能这么轻易上当!他肯定还有后手!说不定现在就在查那个账本的漏洞!或者……已经在布更大的局等着我们往里跳!” 危机感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脖颈。“必须立刻启动b计划!不!是Z计划!终极保命计划!”
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窜回自己那间比牢房好不了多少的宿舍,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大脑cpU超频运转,几乎要冒烟!“下一步怎么办?等林楠笙消息?太被动!周耀庭一旦反应过来,我们就死定了!必须主动出击!制造混乱!搅浑水!让周耀庭没工夫细查!”
一个更加疯狂、更加作死、堪称“在阎王爷头上蹦迪”的计划雏形,在她那被恐惧和兴奋烧得滚烫的脑浆里,迅速成型——“碟中谍中谍!把水搅得更浑!让周耀庭怀疑身边所有人!让他觉得76号里到处都是‘内鬼’,谁都不敢信!”
“怎么搅?匿名信?栽赃嫁祸?还是……苦肉计?” 朱怡贞眼睛滴溜溜乱转,闪烁着饿狼般的光芒。“有了!周耀庭不是怀疑有内鬼吗?老娘就给他送个‘内鬼’上去!但不是真的内鬼,是‘被’内鬼的倒霉蛋!目标是谁?王世安的残党?不行,分量不够!得是个周耀庭相对信任,但又有点膈应的人……”
“行动科那个副队长?姓赵的那个?上次被周耀庭收拾过,心里肯定有怨气!就他了!” 一个绝妙的“背锅侠”人选浮现在脑海中!“伪造点他和‘共党’或者‘其他势力’暗中联系的‘证据’,‘不小心’让周耀庭的心腹发现!到时候,周耀庭是信他还是信‘证据’?嘿嘿嘿……” 她仿佛已经看到周耀庭疑神疑鬼、看谁都可疑的抓狂样子了!
“道具!需要道具!伪造的信件?模仿笔迹?这个有点难……要不,制造个‘神秘接头’的假现场?找个托儿,冒充神秘人,在约定地点和那个赵副队长‘偶遇’,被我们‘恰好’拍下照片?对!这个好!视觉冲击力强!有图有真相!” 她兴奋地搓手手,感觉自己是天才!
“托儿找谁?孙老板?不行,太面熟!得找个生面孔……哎呀,要是顾大叔在就好了!他手下能人异士多啊!” 想到顾慎言,朱怡贞心里一沉。“顾大叔到底怎么样了?那个神秘人是不是他派的?他知不知道我和林楠笙联手了?万一我们这边搞得风生水起,他那边再来个‘神助攻’,帮了倒忙可咋整?” 一种“队友不在服务区”的焦虑感油然而生。
“不管了!先干了再说!机会稍纵即逝!等不及顾大叔了!老娘自己来!” 她下定决心,开始翻箱倒柜找纸笔,准备构思“栽赃信”的草稿。“语气要神秘!内容要模糊但指向性强!落款……画个奇怪的符号?对!显得高深莫测!”
就在她撅着屁股,趴在床上,咬着铅笔头,绞尽脑汁编造“赵副队长通敌卖国”的惊天谎言时——
“咚、咚咚。” 宿舍门被极有规律地敲响了。不是那个面瘫女室友的风格!
朱怡贞吓得一哆嗦,铅笔差点戳穿床单!“谁?!林楠笙?周耀庭?来抓我了?” 她手忙脚乱地把“犯罪证据”塞进枕头底下,颤声问:“谁……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压得极低的、陌生的年轻男声:“朱小姐,您订的‘老刀牌’香烟,货到了,放门口了。” 说完,脚步声迅速远去。
“老刀牌香烟?又是老刀牌?!” 朱怡贞心脏狂跳!“是那个神秘人!他又来了!” 她屏住呼吸,等了几秒,猛地拉开门,左右张望,走廊空无一人!只有门口地上,放着一包熟悉的“老刀牌”香烟!
她飞快地把烟捡起来,缩回房间,反锁!颤抖着手撕开烟盒,里面果然有一张折叠的小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简洁到令人发指的密码!是她和顾慎言约定的最高级别紧急通讯密码!
“是顾大叔!真的是他!” 朱怡贞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她赶紧拿出贴身藏着的密码本(藏在卫生棉里的那个!),手指颤抖着开始解码。
几分钟后,密码被破译出来,内容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赵是饵,勿动。周已疑林。目标:总务科李。方法:……” 后面是一套详细的操作指南,包括如何利用总务科采购的漏洞,制造李科长贪污并与其他势力勾结的“证据”,以及如何“恰好”让周耀庭的另一个心腹发现!计划之精妙,细节之完善,让朱怡贞叹为观止!
“我的天!顾大叔!你是我亲爹!你连我想干啥都知道?!还给我指明了更优方案?总务科李?对啊!管钱袋子的!周耀庭更敏感!而且这计划……天衣无缝啊!比我自己瞎编那个高明一百倍!” 朱怡贞对顾慎言的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队友给力!神队友啊!”
狂喜之后,是更大的疑惑!“顾大叔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他在76号还有内线?级别不低啊!连周耀庭怀疑林楠笙都知道?太神了!” 她感觉顾慎言就像个隐藏在迷雾中的上帝,俯瞰着整个棋局。
“不管了!按顾大叔的剧本演!” 她立刻烧掉纸条,把顾慎言的计划在脑子里过了三遍,确保万无一失。“工具……需要工具……总务科的账本复印件?报销单据?这个有点难搞……”
正当她为道具发愁时,宿舍窗户被人从外面轻轻敲了三下!朱怡贞吓得魂飞魄散!“又谁啊?!走门不行吗?非要爬窗?!”
她蹑手蹑脚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窗外漆黑一片,一只手无声地递进来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然后迅速消失不见。
朱怡贞接过纸袋,打开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里面竟然是总务科李科长最近半年的报销单据复印件!几笔有问题的款项被人用红笔圈了出来!还有几张偷拍的李科长和几个商界人士“密谈”的照片(角度刁钻,显得鬼鬼祟祟)!甚至……还有一张伪造的、盖着模糊印章的“秘密资金往来凭据”!
“卧槽!道具组空投装备了?!顾大叔你是在我身上装了监控吗?要啥来啥啊!” 朱怡贞感动得热泪盈眶!“这服务!五星好评!必须好评!”
她不再犹豫,立刻按照顾慎言的指示,开始连夜加工这些“证据”,务求逼真!她忙得满头大汗,心里却乐开了花!“周耀庭!看你这次死不死!老娘和顾大叔联手,玩死你!”
然而,就在她精心伪造最后一份“关键证据”时,窗外再次传来异动!这次不是敲窗,而是一声极轻微的、类似鸟叫的唿哨!两短一长!是……是左秋明离开上海前,和她约定的最紧急联络信号!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用!
“左秋明?!小太阳?!他从苏北联系我了?这个时候?什么事比天还大?” 朱怡贞心脏骤停!她冲到窗边,只见楼下阴影里,一个报童打扮的半大孩子,迅速将一个揉成团的小纸球扔了上来,然后撒腿就跑!
朱怡贞捡起纸团,展开一看,上面是左秋明那熟悉的、略显潦草的字迹,用的也是一种简单的密码:
“急!获悉,周之亲信携密电赴南京,内容涉‘贞’‘蓝’及资金来路,恐对尔等不利。速应对!保重!秋明。”
“轰!” 朱怡贞脑子像被大锤砸中!“周耀庭派心腹去南京打小报告了?目标是我和心洁?还有贞心集团的资金?他要从根子上搞死我们!釜底抽薪!好毒啊!”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
“怎么办?怎么办?顾大叔的计划是针对76号内部的!南京那边的手伸不到啊!一旦南京方面下令调查贞心集团的资金,我和心洁就全完了!林楠笙也保不住!”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对!左秋明怎么知道的?他在苏北,消息这么灵通?连周耀庭派去南京的人都清楚?难道……他在军统高层也有线人?小太阳啊小太阳!你真是我的福星!救命恩人!” 狂喜和焦虑交织!“必须立刻通知林楠笙!不!光通知不够!得想办法截住那个去南京的人!或者……在半路上把密电内容改了?!”
“时间紧迫!必须双线作战!内部按顾大叔的计划搅浑水!外部想办法解决南京的危机!找谁?蓝心洁?她不行!林楠笙?他可能也鞭长莫及!顾大叔?对!找顾大叔!他一定有办法!”
朱怡贞心急如焚,立刻想用死信箱联系顾慎言!可她刚拿出纸笔,宿舍门又被敲响了!这次是那个面瘫女室友冰冷的声音:“朱怡贞,周主任让你立刻去他办公室一趟。”
“又找我?!大半夜的?周耀庭想干嘛?他发现了?不可能啊!” 朱怡贞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把所有“犯罪证据”藏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见招拆招!”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表情,摆出那副经典的“惶恐小白花”模样,打开了门。
门外,不只是那个女室友,还有两个周耀庭带来的、面色冷硬的卫士!“卧槽!带保镖了?不是请,是押解?” 朱怡贞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真要凉了?”
她战战兢兢地跟着卫士,走向周耀庭的办公室。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是顾慎言的计划暴露了?是左秋明的消息被截获了?还是周耀庭又想到了什么新的花样来折磨她?
“顾大叔!左秋明!林楠笙!你们可得给力点啊!老娘这次……真的要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