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哎，我说你们两个，神神秘秘地在这儿干嘛呢？”
两人闻声望去，只见严汝清和范萌书正朝他们走来。
严汝清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促狭的八卦意味。
她刚才可都看见了。
孔昭与抓着罗浩的胳膊，两个人脑袋凑在一起，那叫一个亲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在搞什么地下接头呢。”
严汝清笑嘻嘻地打趣道。
孔昭与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胡说什么呢你！”
“我们……我们在讨论战术！”
他梗着脖子反驳，只是那底气听起来多少有点不足。
严汝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战术？讨论战术需要抓着胳膊不放，还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
孔昭与被她怼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罗浩在一旁看得直乐，却没有要解围的意思。
严汝清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罗浩身上。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对了，罗浩。”
“我们家萌萌，之前不是加你微信了吗？”
她说着，还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范萌书。
范萌书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表情。
只是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眼睫毛颤动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避开了罗浩的视线。
罗浩愣了一下。
微信？
他脑子转了转，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哦，想起来了。”
罗浩点了点头。
严汝清立刻追问，一脸的好奇。
“怎么样怎么样？”
“我们家萌萌有没有向你请教什么独门绝技啊？”
“你们俩聊得火热吗？”
她一连串的问题，让旁边的范萌书眉头都蹙了起来，脸上浮现出薄红。
“汝清，你别乱说。”
范萌书的声音很轻。
严汝清却不以为意，反而变本加厉地搂住她的肩膀。
“我哪有乱说。”
“你不是天天念叨着，说女队的打法太柔了，想学学男队那种暴力美学吗？”
“罗浩可是咱们队里技术最好的，不问他问谁？”
罗浩听着她们的对话，拿出手机，下意识地点开了微信。
他确实没怎么注意过。
他点开通讯录，往下滑了滑。
很快，一个名字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范萌书。
头像是系统默认的灰色小人头。
他点了进去。
聊天界面干净得让人心疼。
除了那句蓝色的“你已添加了范萌书，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之外，再无他物。
一条信息都没有。
无论是他，还是对方。
罗浩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还以为，像范萌书这样对技术如此执着的队员。
加上微信后，至少会发个“你好”或者“请多指教”之类的开场白。
结果，竟然这么沉得住气。
“没聊过。”
罗浩抬起头，很诚实地回答了严汝清的问题。
“啊？”
严汝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一次都没聊过？”
“嗯，一次都没有。”
罗浩把手机屏幕转向她，以示清白。
严汝清看着那片空白的聊天记录，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猛地转过头，看向身边的范萌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萌萌！你搞什么啊！”
“你把人加上，你倒是主动一点啊！”
“技术是等来的吗？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你不问，人家怎么知道你想学什么？”
范萌书被她吼得缩了缩脖子，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她抿着嘴唇，小声辩解。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
“你就直接问，‘罗浩你好，我想学你的反手拧拉，可以发个视频给我看看吗’，不就行了！”
严汝清简直要被自己这个搭档的性子给急死。
罗浩看着这对性格迥异的搭档，觉得有些好玩。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手机屏幕上。
看着那个灰色的头像和“范萌书”三个字。
他忽然觉得，这个备注，似乎不太符合她的气质。
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光标在“范萌书”三个字后面闪烁。
他想了想，删掉了原来的名字。
然后，不紧不慢地输入了四个新的字符。
冷、脸、萌、萌。
做完这一切，罗浩才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
冷脸萌萌。
嗯，这个备注顺眼多了。
他这边正自我欣赏着，旁边的孔昭与却忽然动了。
一直沉默着，存在感不高的孔昭与，往前走了一步。
他的目标很明确，是严汝清。
“你好，严汝清。”
“我是孔昭与。”
严汝清正为自己搭档的不争气而扼腕，冷不丁听到有人叫自己，还愣了一下。
她转过头，看到孔昭与那张清俊的脸，眼中闪过惊讶。
“啊，你好你好。”
严汝清立刻切换回了她那副八面玲珑的社交面孔，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
孔昭与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着痕迹地从旁边的范萌书脸上一扫而过。
范萌书的脸颊依旧泛着红晕，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挡住了一切情绪。
“我想加一下你的微信。”
孔昭与拿出手机，屏幕上是他的微信二维码。
“以后有机会，可以多交流一下双打的技战术。”
这个理由，简直是无懈可击。
同为双打选手，交流技术，再正常不过了。
严汝清的眼睛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