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他爹!你小时候见过!”
“不是说早死了吗?”
“瞎说啥!”
阎埠贵拍了儿子一巴掌,这话可不能乱讲。
“何大清,你回来干啥?”
“赶紧走吧,傻柱见了非得撕了你!”
“旁边是新媳妇?给傻柱找的后妈?”
众人议论纷纷,林远这才明白是傻柱的父亲何大清,边上那位想必就是白寡妇。
“老何,怎么突然回来了?”
易中海也没料到何大清会带着寡妇回来,眉头紧锁,心想傻柱看见非得炸锅不可。
何大清嘴唇直哆嗦,话都说不利索。
“怂啥?回自己家还有错?”
白寡妇抢过话头,刻薄相立马露了出来。
刚才还低眉顺眼的,转眼就现了原形。
这女人确实有手段,要不怎能勾走何大清的魂。
父子俩一个样,都栽在寡妇手里。
“少插嘴!男人说话女人别掺和!”
“我不说你就像个王八似的挨骂!”
白寡妇翻着白眼嘀嘀咕咕。
围观的人交头接耳:果然不是善茬。
林远扫了一眼,觉得白寡妇的风韵丝毫不输秦淮茹。
这时,傻柱和何雨水从外面回来,刚和陈家谈妥彩礼的事。
陈家出手大方,三转一响样样齐全,婚房宽敞明亮,大衣橱、梳妆台应有尽有。
再加上傻柱准备的嫁妆,这场面在普通人家可算得上风光体面。
傻柱只盼妹妹幸福,原本说好五块钱彩礼,陈家却主动给了十块。
眼看何雨水嫁过去就是享福的命,傻柱心里也踏实。
兄妹俩刚在外头吃完饭,这会儿正骑着自行车回来。
哟,大伙儿聚在这儿看什么热闹呢?傻柱兜着手,晃晃悠悠走过来。
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何大清突然转身,父子俩的目光猛地撞在一起。
傻柱的笑容瞬间凝固,脸色阴沉下来。
何雨水更是浑身发抖,眼眶迅速泛红。
你还回来干什么?!她声音发颤,情绪激动。
这个曾经狠心抛弃儿女,执意跟着寡妇远走的父亲,此刻竟站在眼前。
今晚注定不平静,何家怕是要变天了!瞧白寡妇那架势,分明是来者不善。
保定房子塌了......我和你白姨走了好几天才到这儿。
何大清哭丧着脸诉苦。
关我屁事!怎么没砸死你?谁是你家白姨?滚!傻柱气得双眼通红。
易中海连忙劝阻:柱子,有话好好说。
一大爷您别管!要么他立刻滚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傻柱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何雨水早已泪流满面——当年母亲刚走,父亲就被这寡妇勾了魂。
兄妹俩跪着哀求都没用,傻柱追到保定还被恶语相向赶出门。
要不是易中海接济,他们早饿死在空荡荡的老屋里了。
进入轧钢厂做厨师这件事也是他安排的,就指望着傻柱靠这门手艺能养活自己。
你还回来干什么?既然当初不要我们了,现在又何必来认这个家!
何雨水抹着眼泪,一句句控诉着父亲的绝情。
说走就走的是他,想回就回的还是他,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谁还没有个犯错的时候?要不是我命大,在那场 ** 里捡回条命,你们恐怕这辈子都见不着我了!
少在这儿假惺惺!赶紧滚出去,这儿早就不是你家了!
傻柱憋红了眼圈,突然爆发的怒吼震得唾沫星子直飞。
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将他积压多年的愤恨表露无遗。
怎么跟父亲说话的?他回自己家天经地义!
白寡妇叉着腰帮腔,自觉占着理似的。
轮不到你插嘴!算什么东西!
何大清你给我听好了,从你跨出院门,在保定把我赶出门那刻起,你就再不是我爹!
不就是个相同的姓氏吗?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气得浑身发抖,看见何大清就反胃,更别提旁边那个添堵的白寡妇。
你走的时候想过我们兄妹的感受吗?我才多大啊,你就这么狠心!
兄妹俩谁都不肯原谅何大清。
当年傻柱还跟院里人说,父亲早就死了。
我那是一时糊涂,谁能不犯错?现在不是回来了吗?血缘关系总抹不掉吧?
何大清也是九死一生才逃回来的,总不能把白寡妇扔下不管。
两人紧赶慢赶,从保定一路奔波回到四合院。
肚子里饿得直叫唤,路上连口热饭都没吃上。
关我屁事!早没你这个爹了!
傻柱恶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怒气冲冲摔门进屋。
的巨响震得窗框直颤,足见他有多恼火。
何雨水心里也拧着疙瘩。
就算血浓于水,可当年被抛弃的画面始终挥之不去。
你做的事我没法原谅,就不该回来。
她抹着泪说完,推着自行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面对这样自私的父亲,兄妹俩实在不知该如何自处。
两个白眼狼!
白寡妇立刻尖着嗓子骂起来。
少说两句吧,饿着肚子倒有精神骂人!
还成我的错了?本来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白生跟你没关系,轮不到你在这儿多嘴!”
易中海始终维护傻柱,容不得别人说他半句不是。
林远暗自摇头。
毕竟是何家私事,外人插手不合适,弄不好还会影响何雨水的婚事。
何大清能从那个地方脱身,倒真是命硬。
傻柱态度坚决:想让他原谅何大清?门儿都没有!
当年的事做得太绝,怨不得他这般反应。
白寡妇被易中海怼得哑口无言,悻悻闭了嘴。
“老易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不找儿子还能去哪儿?”
何大清拉着易中海诉苦,眼眶发红。
年迈体衰,他只想寻个安身之所。
“柱子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你回来得太突然,孩子们需要时间消化。”
“求你替我说道说道,要是连傻柱都不认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声音颤抖,“从保定逃出来千难万险,总不能让我睡大街吧?”
年轻时未尽父责,如今落难才想起儿女,还带着个白寡妇——换谁心里能痛快?
“想死自个儿死去!老娘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可不想陪葬!”
白寡妇嘴毒得很,若贾张氏在场,怕是要掀起一场骂战。
秦淮茹忧心忡忡地看着傻柱,却因棒梗的缘故欲言又止。
“您少说两句成不成?”
“行,我闭——嘴——”
围观邻居窃窃私语:要不是走投无路,这对夫妻怎么可能回头?
“老易,帮帮我……孩子不认,饭都吃不上啊!”
何大清拽着易中海的袖子,形同乞丐。
“一大爷,赏口热饭吧,别真闹出人命。”
看戏许久的聋老太太突然插话。
“走吧。”
易中海叹了口气。
何大清颤巍巍拖着行李,拽着白寡妇跟上去,背影佝偻得像秋风里的枯叶。
阎埠贵望着他们远去的影子低声道:“想让傻柱松口?难呐!”
三位大爷里,没人比他们更清楚何家旧怨。
爸,你又猜中了?阎解成凑上去打探消息。
还用猜吗?何大清当初为了白寡妇,狠心抛下了傻柱兄妹俩!
傻柱追到保定都没能把他爸带回来,反倒挨了一顿毒打!
前些年傻柱的遭遇简直惨不忍睹,不仅被扫地出门,身上还伤痕累累。
当时全院人都被吓坏了,多亏易中海及时相救,不然早没这个人了。
难怪傻柱打架这么厉害,原来是跟他爸学的!
有什么好看的,都给我回去睡觉!
把几个小子轰走后,阎埠贵叹了口气,摇着头回屋了。
等众人散去,今晚这个重磅消息够他们议论好一阵子了。
林远踱回后院,路过中院时注意到傻柱和何雨水的屋子都已熄灯。
易中海正在屋里煮面条,何大清和白寡妇蜷缩在火炉旁取暖,两人衣衫单薄,满身尘土。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每碗都铺着几片肉。
趁热吃吧。
饿了好几天的两人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易中海抽着旱烟,目光扫向傻柱的屋子。
老何啊,当年你确实做得过分。
要不是我及时救下柱子,院里早就没这号人了。
他心里这个疙瘩怕是解不开,肯定不会原谅你的。
就算我去说情也不一定管用。
吃完我给你们找个住处吧。
何大清听着,很快就把面吃了个精光。
老易,求你多帮我说说好话,我们真是走投无路了。
何大清叹气,毕竟血浓于水,不能不管儿子。
就是,我们大老远从保定走过来,现在身无分文,傻柱可不能这么没良心!
白寡妇又在一旁数落起来。
住口!
易中海怒目而视,厉声喝止。
吃饱了就走吧,院里没地方留你们过夜。
老易,能不能借几件干净衣裳?这大冬天的...
何大清知道现在只能指望易中海了。
等着。
易中海翻出几件亡妻的旧衣物给白寡妇。
这些衣服他一直舍不得扔,暂时应个急也无妨。
何大清披上了自己的几件衣服。
“随我离开!”
“成!”
易中海拎着手电,领他们去招待所暂住一晚,毕竟无处可去。
经过窗口时,傻柱躲在窗后悄悄张望。
他心头火起,脑门直发胀。
“雨水过几日就要办喜事,偏挑这时候回来。
要是搅黄了婚事,我绝不罢休!”
傻柱始终牵挂妹妹的婚宴,若没有何大清归来,兄妹俩也不至于如此煎熬。
“你们暂且在此住下,房费已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