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是同意了?
当然同意!那小子对你这么好,不同意行吗?
傻柱亲眼见过陈凡对何雨水的用心,全院人都看在眼里。
陈凡家境好,工作也好,何雨水嫁过去肯定享福。
谢谢哥!
跟亲哥客气啥?我还巴不得你早点出嫁呢。
什么时候去领证?
要是你同意了,明天我们就去。
好,早点嫁人好。
傻柱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滋味。
得赶紧给妹妹准备嫁妆才行,自行车没买成,其他的可不能亏待她。
我走了就没人陪你了。
哥,你赶紧找个媳妇吧!
你除了做饭啥家务都不会,衣服都洗不干净。
我走了你可怎么办啊!
何雨水正忙着收拾房间,里里外外仔细打扫得一尘不染。
哥你这屋子要是没人管,非得变成狗窝不可!
大老爷们儿哪讲究这些,实在不行让秦姐帮着收拾不就得了?傻柱嗑着瓜子,盘算着该找个媳妇了。
秦淮茹不行!一个寡妇总往你这跑像什么话?传出去多难听!何雨水一脸嫌弃。
别这么说秦姐。
傻柱眉头一皱,她心地善良又能干,带着三个孩子多不容易。
他眼前又浮现出秦淮茹温柔体贴的样子。
要我说秦京茹都比她强!放着黄花闺女不要,非要找个拖家带口的?哥你脑子进水了吧?
不许胡说!傻柱急了,再这么说秦姐我跟你急!
懒得跟你争。
何雨水抱起一堆脏衣服,我给你洗总比让她洗强,省得别人说闲话。
傍晚时分,院子里渐渐热闹起来。
傻柱悠哉地坐在门前,晾衣绳上挂满了何雨水刚洗好的衣裳。
秦淮茹下班回来瞥了他一眼,活像个游手好闲的街溜子。
秦姐回来啦?
嗯。
林远进门时和傻柱打了个照面。
真不想干了?
老子就是不干了!你个破厂长能拿我怎样?傻柱翘着二郎腿满脸不屑。
行,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放心!随便找个活儿都比在你这儿养猪强!
林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但愿如此。
一向目中无人的傻柱仗着自己厨艺高超,总觉得到哪都能吃得开。
走了倒也清净,省得他三天两头在轧钢厂惹是生非,叫人操心。
林远哥!
何雨水从屋里跑出来。
我哥说话就是那个臭脾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不在意。
反正最后倒霉的不是自己,林远才懒得计较。
明天我就去领证,正月里摆酒,记得来喝喜酒啊!
一定到。
林远寒暄几句便回了后院。
何雨水都要嫁人了,傻柱还单着,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要么只能跟秦淮茹凑合过了。
......
清晨,何雨水细细描眉抹粉,打扮得格外靓丽。
略施粉黛整个人都焕然一新,显得格外精神。
她欢天喜地揣着从傻柱那儿拿来的户口本。
傻哥,这上头可就剩你一个了。
叹了口气,带着户口本和介绍信,推着自行车往民政局去了。
不多时,她和陈凡就领回了鲜红的结婚证。
这张红纸片,便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何雨水喜滋滋地把结婚证拿给傻柱看。
不错嘛,我家丫头要出门子了。
赶紧的,把户口本还我!
给给给!
看见本子上只剩自己孤零零的名字,傻柱心里很不是滋味。
哥,别瞅了,赶紧找个嫂子吧!
找啥找,没姑娘看得上,大不了打光棍!
那可不成!等你老了谁伺候啊?
何雨水操碎了心,就怕自己出嫁后没人照应哥哥。
嗨,怕啥?不行就跟一汏爷搭伙,俩老爷们儿过呗!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惦记着秦淮茹。
傻柱盘算着时机差不多了,得找个机会跟她捅破这层窗户纸。
要是她愿意,就一块儿过,顺带养她那三个孩子。
净胡说!咱老何家可不能在你这儿断了香火!
得得得,你说得对。
不扯了,我找工作去!
傻柱把结婚证塞回妹妹手里,晃晃悠悠出了门。
站在街头望着漫长的马路,傻柱忽然觉得一阵恍惚。
饭馆一家挨一家,都没贴招聘厨师的告示,傻柱只好一家家询问。
走了大半天,连问好几家,全都摇头说不招人。
比起工厂的活计,外面的工作实在难找多了!
走得腿脚发麻的傻柱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叹气。
明天再来看看吧!
歇息片刻,他起身往供销社走去,要给何雨水置办嫁妆。
同志,请拿那个大红暖瓶给我看看。
在柜台转悠一圈后,傻柱相中一个暖水瓶。
是办喜事吧?这款现在可受姑娘们欢迎了。
包起来吧。
好嘞!
提着暖水瓶掂了掂分量,傻柱露出满意的笑容。
接着又买了痰盂、被褥、枕头、搪瓷盆,嫁妆一样不落。
两手提满物品的傻柱满载回到院里。
哟傻柱,买这么多东西啊?阎埠贵眼睛发亮,这可要不少钱呢。
给雨水准备的嫁妆,年前就办喜酒。
你这份心意可真够重的,雨水有福气啊!
应该的!三爷我先回啦,东西太多提不动了。
累得够呛的傻柱匆匆告辞。
阎埠贵又开始盘算:三个儿子将来娶亲要多少彩礼,女儿出嫁该备多少嫁妆。
还得再紧着点儿过日子啊!想到阎家这么多孩子,老阎觉得压力山大。
回到中院,傻柱把嫁妆都搬进何雨水屋里。
哥你不是去找工作吗?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正在收拾屋子的何雨水吃了一惊。
嫁妆总得置办齐。
自行车没买到,这些可不能再省。
傻柱把物件整整齐齐摆放在床上。
谢谢哥!
跟哥客气啥?改天再去裁缝铺做身新衣裳,结婚穿。
知道啦,谢谢哥哥!
何雨水望着哥哥精心置办的嫁妆,眼里泛起了感动的泪花。
外表硬脾气软的傻柱嘴上总念叨着让妹妹快些嫁人,心底却藏着万般不舍。
这对兄妹情谊深厚,否则他也不会为妹妹准备如此丰厚的陪嫁——寻常人家不过备个暖壶、痰盂和脸盆就了事,而何雨水的嫁妆要多得多,再加上对象送来的自行车,着实羡煞旁人。
寒冬腊月,鹅毛大雪纷飞。
阿嚏——
这天气实在容易着凉,槐花不停地吸着鼻涕。
快来泡泡热水脚,暖和了赶紧上炕歇息。
秦淮茹忙前忙后地照料着,生怕三个孩子都病倒。
院里的积雪已覆了厚厚一层。
木盆里堆着待洗衣物,尽管天寒地冻,秦淮茹仍坚持搓洗着。
如今她总算能往冷水里兑些热水,不像从前贾东旭和贾张氏在时,莫说用热水,能在屋里洗衣都算开恩。
如今一个离世,一个入狱,再无人干涉她的生活。
妈,等雪停了再洗吧。
小当蜷在被窝里心疼地说。
妈没事,你们好好待着别出来。
只要孩子们安好,秦淮茹就能撑下去。
后院林家,林阳独自守着炭火盆。
林远早已带着于莉住进医院待产——怀着双胞胎的于莉这几日被折腾得够呛,胎儿动静越来越大。
多少喝口粥吧。
林远端着粥碗轻声哄着。
实在没胃口...于莉虚弱地摇头,让我歇会儿。
你安心睡,我守着。
看着妻子苍白的脸色,林远将粥倒回保温壶。
窗外大雪纷飞,单间病房里只余下均匀的呼吸声。
夜幕降临,雪后初晴。
林远回家准备煲汤,至今未归。
幸亏于家父母及时赶到,于莉正好从睡梦中醒来。
爸,妈!
莉儿醒了?先吃点东西吧,这还没生产呢,怎么憔悴成这样!于母望着女儿苍白的面容,心疼不已。
妈别担心,就是肚子里的小家伙太闹腾了。
这两个淘气包,等出来非得好好管教不可! 怀有双胞胎的腹部明显隆起,显得格外惊人。
没事的,林远说过,就生这一回,以后不让我受这个罪了。
你这丫头有福气,嫁给林远真是选对人了。
正说着,于莉突然脸色骤变,腹部传来阵阵剧痛。
妈,我肚子好疼,要生了!
哎呀老头子,快去叫医生!
我这就去!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于莉疼得直掉眼泪,于母急得直跺脚:林远这孩子怎么还不来!
医护人员迅速赶来,将于莉抬上推车。
恰在此时,林远气喘吁吁地赶到,将保温盒放在一旁,紧紧握住妻子的手。
莉儿别怕,我在这儿呢!
有了丈夫陪伴,于莉终于安心了些。
被推进产房时,羊水已经破裂,她疼得满头大汗。
产房外,林远和岳父母焦急等待。
于母双手合十,不住祷告:菩萨保佑,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放宽心,会顺利的。
怎么能不担心?一次生两个得多遭罪啊!经历过生产之痛的于母忧心忡忡。
林远伫立在产房门前,心中默默祈祷妻儿平安。
产房里,医生温柔引导:深呼吸,别紧张,慢慢来。
初产就是双胞胎的情况实属罕见。
啊——!于莉的喊叫声穿透产房,听得门外众人心惊胆战。
哎哟,听得我心都揪起来了!于母坐立不安,整颗心都悬着。
深知生产艰辛的林远同样忧心如焚。